——以下为汉克诺夫主视角——
“等下,我给你个好东西。”
这是我对路杰的承诺所在,在我吃完午饭,稍作休息之后,就悄悄走进奥列格那家伙的办公室,确定这家伙睡得很死,一段时间内不会来检查之后,就悄悄来到票务亭那里,跟在票务亭值班的娜塔莎大姐买了两张进馆的门票,交给了路杰。
“这是……”
“博物馆门票啊,咋啦?看不出来?”
“你说的好东西,就是这个吗?”
路杰的脸上似笑非笑,虽然语气听起来有点不咋客气,但他看起来却不像是那么的失望。
“是啊?咋啦?你不喜欢?”
我双手抱胸,问道。
“没有……”
他露出一丝勉强的笑,说道。
“可是,为什么是两张呢?”
“让你和娄鸣一块去呗,还为啥是两张。”
“那个,娄鸣不是为了调查有关于『皇家炼金学会』的事情而和基托内去了松果郡了吗?”
路杰的话提醒了我,我这才想起来他俩昨天就已经坐火车去松果郡了。
“啊,啊这……”
我绞尽脑汁,看看还能不能让路杰和别的什么兽一块去,要不然我这钱就白花了。
但是,但是,但是想来想去,我还是没能想出合适的人选——罗娜还没出院,刘枫在照顾她,瓦尔瓦拉兽现在还在帕尔村,我的养父,那个狐狸大婶,熊猫小子和他的黑鸟少爷估计也因为那个土拨鼠小子的死忙得焦头烂额。
那弗拉基米尔呢?别扯了,这货现在八成还在上课呢!我的话还得站岗,更不可能和他一块去了!
这下咋办呢……
我又陷入了一种急躁和不知所措之中,随后,只听到那个斧子又在我的储物柜里说话了。
[哥哥,你放心吧,会有兽跟他一块去的,你的票可没有白买。]
这话说得,好像它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我虽然心里有点不太认同,但考虑到这把斧子的特殊性,所以也选择了相信它说的话。
没准儿,还真像它说的那样呢,真有那个兽会用多出来的门票也说不定。
“呃,那,那你自己个儿看着办吧……我先去站岗了。”
“好吧……”
他笑得很尴尬,而我则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到了博物馆的大门口。
尽管奥列格还没醒,但是赶快站在那里是有必要的,一来,我的确没有遵守规矩,休息时间结束之后第一件事儿不是去站岗,而是偷偷溜进那家伙的工作室,然后还跑到票务亭买票,二来,这个凶巴巴的“树怪脸”成天神出鬼没的,天知道他啥时候会突击检查呢?
所以,还是尽快到哪儿才好。
所幸,等我赶到大门口的时候,还没有谁来呢,就连彼得罗夫也是一贯的迟到了。
我松了一口气,心想幸好没让任何兽知道我没第一时间去站岗这件事,然而,我高兴得有点早。
下一秒,我的耳朵一疼,然后,我回头一瞅,结果就臭脸奥列格那个“树怪脸”就出现在我的身后,并扽着我的耳朵不撒手。
“队长……嘶,疼啊……哎呦妈呀!”
“你刚刚进我房间想干啥?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不带任何感情地对我说道。
“那个,那个……我就是好奇,好奇!”
“好奇啥?”
“好奇您有没有踢被子,彼得罗夫说过的,您午睡休息的时候经常踢被子,哎呦我的队长诶,您松手行不?疼啊。”
“哼,这么说,我那被子是你给我盖好的?”
他冷哼一声,然后朝我的胸口猛戳起来——那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又痒又疼的酸爽感觉真的要老命了。
但是,我可不记得我走之前给他盖好被子了啊——算了,他再不松手我可就遭大殃了!索性我就撒谎,承认说那是我干的。
而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撒开了我,我这才得以解脱,此时此刻的我,就跟劫后余生一般,对他刚才的手法心有余悸。
这■■■可一点也不酷,也一点都不好玩啊!
“手感不错,你到底咋长那么大的?”
这个时候,收手了的他盯着我的胸口不放,我虽然不至于像个娘们儿一样把那里捂住,但是被他这么一直盯着也不是啥好受的事儿啊!
于是,我转过身去,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咋整的,打我九岁开始这块就有点大,一开始我……我养父还以为是我那个时候长身体吃东西太多了,给吃胖的,后来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呃……就这样。”
或许是因为我描述得有点滑稽吧,我竟然听到他嘴里滑出“噗嗤”一声。
我■!这个凶巴巴的“树怪脸”居然第一次有乐模样了?!我惊讶不已,回头一看,结果发现这家伙还是那副挎着个狮子■脸的死出。
算了,一定是我听岔劈了,这家伙绝对不可能有其他的表情,绝对不可能!
想着,我就把头转过去,专心站我的岗,随后,只听那家伙说道。
“等下彼得罗夫那臭小子过来了你让他立刻来我办公室一趟,还有,今天下午你和他站岗的时候多上点心。”
“啊?咋啦队长?为啥要多上点心啊?”
“啧,你是不是傻?我都让你上点心了,你难道就猜不出会发生啥吗?啊?”
“呃……”
我绞尽脑汁,最后得出了一个答案。
“有,有上级过来视察?”
“对,『佛迪尔斯』党的头儿过来验收观摩博物馆第六期新展馆的完工情况,他是个不愿大张旗鼓兴师动众的低调兽,又长了一张扔兽堆里面根本辨认不出来的大众脸,所以,你俩就得给我留心点,到时候别让他看了笑话或者让他觉得不满。”
“知道啦,队长,我会好好干的。”
我答应完之后,就见这家伙又神出鬼没地挪到了我面前,这次,他倒是开始盯着我的脸,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然后就离开了。
他这是干啥呢,好■■■奇怪啊——我心想,但也没把这事放心上,继续站我的岗。
……
——以下为阿格蕾亚主视角——
“那么,领袖……帕尔村的那块地,咱们还……”
带伤返工的列夫同志诚惶诚恐地问我道,还在翻阅近期情报的我抬眼望向他,问道。
“还怎样?”
“还,是否选择把它纳入咱们的领地范围?那个村子里不是有很多『炼金术士』,他们都是皇家那群混蛋的走狗啊!把这种地方划进咱们的领地范围,这真的不是一种隐患吗?”
看来他还是那副色厉内苒,怕东怕西的样子——我在心中叹气,我想,列夫同志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南迪胡格』党党员了。
于是,在这种心中觉得无奈,却无法宣泄,不能在这家伙面前表露心声的情况下,我用我那一贯的说话方式,对他说道。
“列夫同志,你大可不必去因为这个而觉得惴惴不安,这没什么的。”
“哦?那领袖您的意思是,执意将那块土地纳入咱们的领地范围吗?”
“不然呢?合同已经签订完毕,反悔是没有余地的,就算那里已经失去了探究『林怪』之事的利用价值,可是也算是一块领地,至于那些『炼金术士』,大可不用担心他们会成什么气候。”
“您,您就这么自信吗?”
列夫同志显得很焦急,而我只是微微一笑,向他说出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如果,那些『炼金术士』在帕尔村村民中的占比真的有那么大,那么,为什么『林怪』却还能成为令村民们谈之色变的传说呢?很显然,帕尔村的绝大部分村民,其实都并不是十分了解『林怪』的本质,那么,就更不可能全都是皇家势力的走狗,真正算得上是为皇家服务的兽,充其量只有几个,而且不外乎都是在村里任职之兽,咱们无须担心他们的问题,而且……”
“而且?”
“而且,这些人都已经是高寿了,该劝劝他们的子女早些置办一下百年之后的事情了,对吧?”
我暗示列夫同志道,他立刻回了一句“我明白了”——真是的,怎么偏偏一遇到这种事情,他倒是反应挺快呢?
“另外,列夫同志,我这里还有一项工作要交给你,是有关于他的。”
旋即,我将那位独家聘请的密探利用他的手段获取的一段电话录音内容的复印稿件递给了他。
……
——以下为路杰主视角——
真是的,这个汉克诺夫。
自己花钱买下博物馆的票,害我还要还他兽情也就算了,居然还买了两张。
多出来的一张,我该去给谁呢?
虽说,我也明白,他这么做是想哄我开心,包括他吃饭时说的那一番话亦是如此,他的心意我已经心领了,但是……
他安慰别的兽的手段,实在是有些“拙劣”。
这么说可能会显得我有些没良心,但他这种安慰你我的方式,简直就像考数学试卷的时候,上面写了一大堆国语考试的答案一样——完完全全地命中了错误目标。
虽然很无语,但是汉克诺夫平常的一举一动,可以说是比我还要像一个小孩子,他的行事逻辑,基本上也是一种小孩子逻辑,所以,在觉得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仿照娄鸣那样摸我脑袋,同时还给我博物馆门票当礼物,也完全符合他的心性——好吧,我也只能这样告诉我自己了,毕竟汉克诺夫也是一片好心嘛,我也没那个脸面去非议他的功过。
有些事情,还是在心里想一想算了。
博物馆的各个展览大概是两点才会开始,现在才一点多钟,虽然已经可以进场了,但是进去之后我也看不了里面各个场馆的展览。
要不……我在外面等一下,顺带看看能不能把这张门票送出去?
但是,又该送给谁呢。
我在博物馆周边徘徊,随后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娄鸣打来的电话。
我挑眉,然后立刻接通,放在耳边听着。
“路杰,你现在在哪里呢?”
娄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在国家博物馆门口。”
“哦?你就在那里吗?那正好,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
“嗯,就是……”
他顿了一顿,随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他和基托内的交谈声,我听不清他们在谈论什么,但是是在确认什么东西是否有准确无误。
没过多久,他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里传来,这次,他对我说道。
“博物馆一共分为十四个展厅,你帮我多拍几张第四,第六展厅和第九,第十三展厅的照片好吗?我和基托内这边有点用处。”
“嗯,好的。”
“不过话说回来,路杰……你好端端地怎么会去博物馆啊?”
“啊,汉克诺夫忘记带午饭了,我给他送了一趟,所以才在那里的。”
“哦,这样啊,那汉克诺夫在吗?你能让他也接个电话吗?”
“呃,不太容易……他好像在站岗。”
我如实回答汉克诺夫的处境。
[那就交给我吧,我帮他转达。]
突然,一个不知道该不该说是稚嫩还是妖异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之中。
不,不应该说是传入耳朵,应该说是被我“听见”——因为我只觉得耳朵里没有声音进入的感觉。
我四处张望,可这里似乎除了一个卖蜜糖冰淇淋的小贩之外没有任何兽在啊。
那么,刚刚那到底是谁的声音呢——我十分不解,挠着头继续张望,并在最后看到了一把悬在空中的斧子。
而那把斧子,正是在我的『神启现象』之中化为实体,并被汉克诺夫占为己有的斧子!
是你在说话吗——我本想开口问它,却听到刚才的声音再度响起。
[是我在说话,你不要再东张西望了。]
“哦,是这样啊……”
因为自身的迟钝,所以,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我反而是暂且接受了这件事情,正想开口继续和他说话的时候,我才发现不对。
“啊?等等,刚刚你说就是你在说话,这样的话……诶?!!!!!你这斧子怎么会说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惊叫着,被吓得瘫倒在地,怔怔地,又惊慌失措地看着那把奇怪的斧子。
电话那头,也传来了娄鸣的担忧问候之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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