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驴子到家没多久,就被他的好友黄毛子拉出去喝酒。
出了门,黄毛子便叨叨叨地说,他刚从乡下钓鱼回来,跟他们一起喝的酒,但是没喝多,啥也不耽误,他清醒得很。最后问大驴子出什么事了。
大驴子阴沉着脸,不想讲话。
他便说:“走走走,先喝酒去,人不没事吗?没事就行,喝酒喝酒。”
大驴子心情差,喝酒也觉着没意思,本想早早回家,没想到黄毛子非闹着要跟他一醉方休。
要说喝酒,他大驴子怕过谁?他谁也不怕。他和黄毛子你一杯我一杯,你再一杯我又一杯,没过多久二斤白酒就见了底了。
看大驴子喝得差不多了,黄毛子开口问了,“哥,你跟老弟透个实底,是不是被欺负了?”
大驴子这边抽着烟,那边跟黄毛子摆手。
“你可拉倒吧哥,就是那谁,姓董他那家子干的,是不是。”
大驴子低头不语。
黄毛子情绪激动,大嚷大叫,说要替大驴子出这口恶气。
大驴子闷头说算了,算了算了。
可黄毛子不干,他说:“咱们给曹老爷办事,他还敢欺负你,什么意思?明摆着是冲着曹老爷去的。都说打狗也得看主人呢,是不?”
他这话说得很有问题,大驴子听了心里更堵了。
“哥,你放心,”他往回找补,道,“曹老爷肯定会给你做主的,这回让姓董的吃不了兜着走,让他们嚣张。”
也许真是酒精作用,也许他心里真不痛快,再也许二者皆有之,大驴子说了他这辈子最不该说的一席话:“曹大人,曹大人在哪呢?我被绑在树上,人家像看猴一样看我的时候,他在哪啊?一天一夜啊兄弟,我就……我他妈的连个狗都不如啊……”
“呵呵,哥,你喝多了。”黄毛子露出一丝阴险的笑。
大驴子丝毫没有察觉,他继续说:“我给他跑前跑后,我给他看家护院,更别说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都是我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给他办的,结果怎么样?他管我吗?他管我个屁,他根本就没把我当人!”
“哥,你误会曹老爷了。”
“我误会个屁,这帮孙子我是看透了,用你的时候跟你笑眯眯的,用不着的时候你,你是个鸡巴啊!”
实际已经成熟,黄毛子摔杯为号,只听“啪”的一声,从外面冲进来十多个黑衣壮汉。
这阵势,大驴子酒醒了九成,他愕然地看着黄毛子,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看黄毛子缓缓起身,挺直身板,用从来没有的口吻对他说:“大驴子,曾经你对我有恩,这点我承认,我记你一辈子,但是咱们给曹老爷办事,生是曹老爷的人,死是曹老爷的鬼,赤胆忠心是必须的。你刚才那番话曹老爷听了,他得有多心寒。”
接着,他大喝一声:“大驴子!你可知罪!”
“我,我……”
黄毛子不多给他机会,一刀刺穿了昔日好友及恩人的心脏。
在大驴子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终于说出了那句期待已久的话。他说:“驴子,你老婆很好,以后我帮你好好照顾她,你就放心去吧。”
估计大驴子到死也想不到,他身边最好的朋友,竟是一头窥视他已久的,忘恩负义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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