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凤英和海南生聊着这个话题,不知觉地变得严肃了起来,她说:“其实咱说这些都是世俗的人对于伟大的人的猜测和毁谤,人家小辈儿冬梅和陈羽良做得很好了,恩爱有加,想办法把家庭遇到的难题解决了,还用大爱将抱回来的女儿培养成了世界瞩目的青年科学家了啊!这是普通亲生父母也很难做到的事情了!咱们俩倒是生了个亲生儿子,学习成绩也不错,现在呢?除了知道对自己好,对老婆孩子尚可吧,但是连父母都不尊敬的人,能对其他人好到哪里去?越是这样的人,事业上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啥也别想指望了。”
海南生听了也频频点头,说的可不是嘛。
有时候看新闻,那些家里有男孩有女孩的家庭,极个别的个例里,家长想方设法遗弃女童造成意外发生,让自己的亲生骨肉或者在水里,或者是在火里,就这么告别了她们还没看够的世界,在她们的眼里,父母又是什么形象呢?
所以,听说了这个秘密,只能让老两口更从心里尊敬和看重陈羽良和谢冬梅这两口,你看人家势均力敌的样子,就知道这才是最美好的爱情,会不会生育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海南生提醒老伴儿说,咱俩要不要给冬梅打个电话,就说咱今天去医院了跟刘院长说了几句话,问问他们最近有什么要帮忙的事儿没有?不然早晚刘院长也会跟陈羽良说咱俩今天去医院的事情吧!别误解了咱们俩的善意。
“不妥吧。你让我想想,先别慌着增加人家心理负担啊。再晚两天等陈珊真的入院了,有什么事情再说是不是人家不会想那么多,对吧?”郭凤英的话也有道理,海南生想那就让子弹飞一会儿吧。
谢家。海南生两个人走了后,谢启德心神不宁。许荣芝揣摩着他的心理活动,直接掏出手机打给了女儿谢冬梅。
“妈,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冬梅几乎是秒接,父母主动打给她的时候并不多,一般都是有事情。
“冬梅呀,你上次走的时候说这段时间忙,他们爷儿俩也忙,可我怎么听你海叔叔遇到刘院长说,他最近也忙,忙着陈珊的一个手术,等忙完了,你们在一起来找我们聚聚。这是什么情况啊?咱家陈珊怎么了需要动手术,你这啥都不说,我和你爸爸可担心了!有什么事,你跟爸妈说,我们帮不了大忙,小忙总能帮点儿的,陈珊什么病啊。”
许荣芝是坦率简单的人,她不希望这一家人藏着掖着,互相揣度猜测,这样子时间长了,特别容易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是非,没必要啊。
谢冬梅沉默了几秒钟,说:“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等一下,我叫一下羽良,我俩一起跟你说,不是陈珊病了。羽良,你来,我妈,问一下陈珊的事情。”
陈羽良知道了这事瞒不住,老两口是嘴比较严实的人,陈珊没抱回来,冬梅就开始在肚子上塞小枕头,还要躲着弟弟妹妹突如其来的关心再漏了陷儿,老两口配合他们俩打马虎眼,从来没有透露过半个字。直到上次被谢春生偷听到他们老两口的悄悄话之前,这老两口都没有给自己家添过任何麻烦,对陈珊也是发自内心的爱。
他从谢冬梅手里接过手机:“妈,爸也在吧,真的没你们想的那种事。事实是什么呢?我跟你们说,妈你让爸把手机按免提,你俩就都能听见了。对,就是那个最左边免提,好了吧,行,是这样啊,爸妈。”
“陈珊小时候不是病过吗,当时刘在石是主治大夫,那会儿就告诉我们说陈珊的基因图谱是有问题的,有基因的缺陷,但是我和冬梅不是血缘上的血亲,对于陈珊的治愈就束手无策。后来死马当成活马医,我们俩同意刘在石借鉴了国外的最新的一个风险很大的方法搏一把,修复陈珊的基因缺陷。”
“后来你们都知道了!闯关成功,陈珊康复了,我们俩也就放心了,这之后我俩非常珍惜这孩子和我们之间的缘分,她身体好了,意味着能有很健康的人生,我俩下了很大功夫培养教育她,这孩子脑子够用,非常聪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们也看到了,真的是个好孩子。”
是啊,谢启德和许荣芝对视了一眼,然后呢?接下来的才是关键啊,他俩紧张得屏住了呼吸,静听电话里陈羽良的声音。
“我研究所里有个同事,比我年轻一些,比陈珊大了16岁,当年我和冬梅算是做媒,把他介绍给了陈珊的师姐李萱,他们两个人还真的发展顺利,最后结婚后生了个女儿叫小冰。”
谢启德有点沉不住气了:“他们生个女儿叫什么跟咱有啥关系呢?你这是不是扯得远了点啊?”
许荣芝说你听孩子说啊。
“爸,您的心情我能理解。这事情确实很诡异,这个小冰生病了,我看他爸爸挺苦恼,孩子一直生病,陈珊也要帮她师姐李萱,打交道多,后来我就说推荐他们去找了刘在石,毕竟那是个医术高明的业内人士了。我和冬梅都没想到,刘在石的治疗介入后,就发现了小冰的病和陈珊多年前的病几乎是一样的,她俩的基因图谱也是一致的。这就是说她俩属于一个家族。再往下深究,就发现研究出来这两个女孩子其实是源自同一个父亲,应该是亲姐妹,同父异母的亲姐妹。”
啊!老两口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刘在石第一时间就把这个事情告诉我,我也配合他把陈珊和何泽铭,就是我那个同事,他们俩的生物特征样本做了亲子鉴定,当然这个过程背着人家当事人是不对的,不合规,但是刘院长因为承担了国家的一些重要基因项目研究,所以他有权限做了这个亲子鉴定,证实了何泽铭就是陈珊的生身父亲。”
“你等会儿!你刚才不是说这个同事比陈珊大16岁吗?这也不是26岁,这可能吗?这要是真的,那这t的是个什么东西啊!”谢启德早就沉不住气了。
“爸,您说的都对,但是这里面确实有让我们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方,可是你无法怀疑科学,更何况我们后来挑明了,何泽铭承认了那个时候犯了错,送出去一个女婴,那你说这还有跑吗?更何况那个地方,贵州梅家坞,就是何泽铭的家乡啊。”
“所以,我和冬梅也不敢跟你们说啊。”陈羽良说的是实情。
“那就算是你们知道了,咱躲着点不理他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挑明呢!他给他小女儿治病就治呗,这种基因有缺陷的人还生了一个又一个,这不是害人呢,这是不是个王八蛋!你说!”谢启德破口大骂。
“爸您别急,他其实不是您想的那么混蛋的就罪不可赦的那种人。小冰的病治疗上需要陈珊的抗体来做一个导引,通俗地说,需要陈珊提供帮助来帮助小冰治愈。那我们思前想后,还是把事情对陈珊和盘托出,让她来做决定,毕竟在她有能力伸出援手帮一把她血缘上的亲妹妹,父亲和她求学生涯最好小伙伴儿的师姐的时候,不能让她完全不知情啊。她岁数也不小了,都三十多了,该自己做决定了。最终就是陈珊决定参与对小冰的治疗。陈珊接纳了一切的发生,要做一个勇敢的人,有良知的人。”
陈羽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清清楚楚。
谢启德急火攻心:“陈羽良,你还是个教授博导,你是不是傻!你这道德绑架我外孙女干什么!你要去做你的大圣人,你捐钱献血你自己去,你别拖累我女儿和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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