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轮炽热的太阳不知不觉间缓缓升起,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树影摇曳,交织成一片迷离的景象,微微遮挡了那有些发烫的光芒。
青回迈着轻盈的步伐,紧跟在月如涯身旁,一脸恳切地向他询问关于吴勾的事情。
“吴勾的尸首找到了吗?”青回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月如涯的脸色却异常沉重,他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没有,我们怀疑吴勾还活着。”
青回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看着月如涯那严肃的表情,疑惑地问道:“他没死不是件好事吗?你怎么反而一脸愁苦呢?”
月如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吐露实情:“我们怀疑他杀害了自己的妻子,目前正在调查此事。”
青回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月如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初次见到吴勾时,他看向妻子那充满爱意和眷恋的眼神,那种深情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她震惊地说道:“不会吧?”
“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对他的妻子可是一往情深啊!”
月如涯沉重地叹了口气,感慨道:“人不可貌相啊!很多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青回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用力一拍手掌,无奈地抱怨道:“哎呀,他还欠我一只鸡呢!说好给我送来的,都一个多月了,我连一根鸡毛都没看到。”
说完,她忍不住摇了摇头,“哎,不守信用的人是会变长鼻子的。”
月如涯见状,真是哭笑不得,瞪了青回一眼,调侃道:“在你眼里心里,难道就只有吃这一件事吗?再说了,府里一天三顿,有两顿都有鸡,你还吃不腻啊?”
青回调皮地眨眨眼:“我上辈子可是小狐狸呀,怎么吃的腻”
心中却暗自叹息:“真是可惜了……”
“可惜了一只鸡”
又听月如涯说道:“你救潘安那次,我们查出,是吴勾割断了绳索,想要将潘安杀死,伪造成意外,若不是你恰好出现……”
青回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反驳道:“我才不相信呢!一个男人若是假装深情,又怎能瞒得过众人的眼睛?”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遇到的那个男人,她的好友们见他为了一个男人,没日没夜的绣花,皆劝她:“你可别为了一个男人犯傻,昼夜不停的刺绣,眼瞎了可咋办?”
“我这儿有一些饼,快拿去吃吧,吃了赶紧休息,夕阳落下了,月亮的光也照不进你这简陋的茅草屋,可别再绣了”
就连她的一些老主顾也无奈极了:“你说说,你这么拼做甚?我又不急着用”
“好了,多给你点儿钱,赶紧去吃顿像样的饭吧,可别再吃野菜了”
青回不禁撇了撇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是自个儿蠢
可吴勾不一样,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对待妻子就像对待三岁稚子一般,悉心呵护
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反正我就是相信吴勾,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言?”
月如涯实在想不通青回为何如此信任吴勾,但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们可是有人证的,那人亲眼目睹了吴勾纵火焚烧,害死了他自己的妻子。”
青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坚定地回应道:“难道你仅凭他人一面之词就轻易相信了吗?”
“若是换成我,我还可以说自己是古寒城的夫人呢,你会信吗?”
月如涯霎时沉默不语,半响后说道:“依我之见,当务之急是找到吴勾本人,如此,所有谜团方能迎刃而解。”
青回叹息道:“说了这般久,原来你们连人都尚未找到,又如何能确定他的生死呢?”
月如涯却极有耐心,轻声解释道:“虽至今未寻得吴勾踪迹,但有人曾目睹他离开了新河村。”
青回忽而道:“不如我来帮你们吧,可去找潘安一问,如此一切便可水落石出。”
月如涯闻言,一时未回过神来,下意识问道:“你要如何问呢?”
随后他忆起青回有阴阳眼一事,忙摇头拒绝道:“不必了,若事事都想走捷径,久而久之,人便会变得懒惰,甚至可能产生侥幸心理。”
青见无法说服对方,只得无奈地摆了摆手。
这时,又闻月如涯问她道:“难道你不害怕吗?能看见鬼魂这等事……”
青回轻轻点头,答道:“初时确实害怕,但后来也就习惯了。”
“你所见的每一个鬼魂,皆是他人日夜思念之人。”青回继续说道。
月如涯听罢大为震惊,他万没想到如此年轻的青回竟能说出如此深刻之语。紧接着,只听青回又嘱咐道:“不过此事你切不可告知他人,否则我会被众人视为怪物的!”
月如涯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调侃道:“照此说来,那些道士亦能看见鬼魂,难道他们也要被装入猪笼沉塘吗?”
青回闻言,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浅笑:“你是否相信这世间真有鬼魂存在?”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戏谑与好奇,但眼神中却流露出深深的思考之意。
月如涯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许久,他缓缓答道:“实话说,我对于这些超自然之事的真实性并无定论。然而,生活中确实有许多事情难以解释……”
他的语气似乎想起了某些过往,愈发沉重起来。
二人交谈间,不知不觉已来到月城河旁
眼前之景令人震撼——人山人海、锣鼓喧天、观者如云,欢呼声阵阵,似要冲破云霄!
只见十艘精美的龙舟停泊在河面上,它们造型各异,色彩斑斓,犹如一条条真龙盘踞水上。
其中有的龙舟呈现湛蓝之色,龙身威猛,气势汹汹;有的则是鲜艳的红色,龙头和蔼可亲。
这些龙舟制作工艺精湛,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甚至龙的每一根胡须都清晰可见。远远望去,仿佛一群栩栩如生的活龙,正等待着腾飞的时刻。
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响起:“龙舟比赛,正式开始!”
刹那间,原本平静的月城河变得热闹非凡
只见那十条龙舟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
站在远处眺望,恰似数条巨龙在水面上飞速穿梭,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观者兴奋异常,纷纷高声呐喊助威,场面热烈至极!
青回久居河下,身为鬼魂,虽能听闻上方世界的喧嚣,却难以亲身涉足,内心满是无奈与渴望。
往昔,见不远处人头攒动,她不禁慨叹:“此等热闹,不赴也罢!”
人潮汹涌、摩肩接踵之景,实令人望而却步。
然今日,见身旁的月如涯,青回不禁叹息,既已至此,转身离去似有不妥。且不去一看,总觉遗憾。
于是,青回紧紧一把握住月如涯的手,丝毫没察觉身后人的僵硬,使出浑身解数,终挤进人群。
刹那间,她瞪大双眼,几欲自打耳光。
昔日,她总嫌人多,每次刚来便匆匆离去。
今日一见,方知自己错过多少精彩!
放眼望去,清一色的男子汉们动作整齐,赤裸上身,精神抖擞,尽情挥洒汗水。
每个人都全力以赴地划动龙舟,场面如狂风暴雨般激烈激荡。
只见他们手中船桨挥舞,犹如掀起滔天巨浪,狠狠撞击着观众的心灵深处。
为首男子头缠鲜艳红头巾,手握巨大鼓槌,正奋力敲击着面前的牛皮大鼓。
每一次有力的敲打,似乎都能穿透云霄,令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现场气氛热烈,观众欢呼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威武队加油!”
“翱翔队加油!”……
各种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首激昂的交响乐。
青回的目光紧盯着河面,心中默默为自己支持的“我菜队”加油鼓劲。
这支队伍起初并不被看好,但他们凭借顽强的毅力和不懈的努力,逐渐超越其他对手,目前已稳居第五。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排名垫底的“趁早回家队”,他们的速度如蜗牛般缓慢,似乎毫无斗志。
遥遥领先的是实力强劲的“堪比兔子队”,队员们动作整齐地奔跑着。
然而,从他们略显疲惫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如此高强度的比赛对他们也是巨大的消耗,或许他们难以一直保持这种优势。
青回好奇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月如涯,问道:“你认为哪支队伍会赢得这场比赛?”
月如涯专注观察了许久,思考片刻后回答道:“我认为是翱翔队。”他的语气坚定自信,似乎早已洞悉比赛结果。
“我菜队现在虽稳居第五,但迟早会被超越”
青回闻言十分惊讶:“为何?”月如涯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菜队求胜心不强!划龙舟时,速度时快时慢,如同游戏。哪像翱翔队那般专业!”
听到这里,青回忍不住撇嘴,反驳说:“那你为何肯定翱翔队会赢?比赛尚未结束!”
月如涯信心十足,耐心地向青回解释:“你看翱翔队,龙舟起步时,每位队员划水起步用力一致,如此可迅速提升速度。且他们能保持身体平衡,始终站立,确保龙舟平稳出发,避免倾覆,这些方面做得甚佳。”
接着,月如涯将目光投向另一支队伍——威武队,见其明显落后许多。
他指着威武队对青回说:“再看威武队,可知他们为何落后如此之多?只因未掌握好节奏与技巧,力量不够集中,致速度无法提升。”
青回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嘟囔道:“此显而易见,其团队毫不团结,力量分布亦极不均匀。”
月如涯点头深表认同,接着说道:“不仅如此,你细察他们划水时,身体动作甚不协调。”
青回若有所思地说:“其实咱们划龙舟时,上半身须保持紧张稳定,臀部稍向后倾,双脚亦要稳立龙舟之上。”
月如涯补充道:“还有,划水时,要巧妙利用身体旋转和摆动,方能有效增强划动之力。”
青回听得认真,但仍满脸狐疑,转头盯着狗屎队,不解地问:“然你看他们,做得明明不错,为何反而落后?”
月如涯叹息一声,解释道:“原因在于其节奏和呼吸未掌握好。””
而后,他将目光移向另一支队伍——云上队,指出他们在转弯处犯了严重错误。月如涯提醒道:“转弯前,务必提前减速,并适度减小划水幅度。”
青回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月如涯则细致入微地讲解:“青和队未能掌握划水技巧,关键在于他们未能恰当控制划水力度。划水时,力度应均匀持久,既不可过猛,也不能过柔,如此才能确保龙舟平稳前进。”
青回不禁感叹:“划龙舟不仅需要充足的体力,更要熟练掌握相关技巧。”
月如涯微微一笑,接着说:“这与我们查办案件如出一辙,切不可臆断,必须掌握确凿证据。”
青回若有所思地点头,表示明白,而后追问:“若无法找到证据,该如何处理?”
月如涯眼神坚定,郑重回答:“那就坚持追查,直至证据出现!”
此时,比赛已进入白热化阶段,各队差距日益缩小。
青回瞪大眼睛,专注地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心中默默为“我菜队”加油。
可惜事与愿违,在这关键时刻,“我菜队”犯下致命错误,排名骤降至第六位。
最终,翱翔队凭借出色表现一骑绝尘,成功冲过终点线,夺得比赛冠军。
青回佩服的看向月如涯,竖起了大拇指:“你真厉害”
月如涯无奈的笑了笑:“前些年我也参与了划龙舟赛”
青回震惊的看着她:“是吗?你可是少城主啊”
月如涯好笑的说道:“少城主又怎么了,还不是人,我和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青回看着他,只觉得他像是被什么金光罩住了似的,一时间看上去格外神圣
她笑了笑,怪自己魔障了:“你说的对,不过你生来便含着金汤匙,站在高处”
月如涯也不由得笑了笑:“投了个好胎”
龙舟比赛已然结束,周围的人也渐渐稀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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