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肖交待完毕,这名唤作李大的亲兵一猛子便扎进了密道里。
未等李大从城郊的密道口钻出,四只粗壮有力的胳膊便将他揪出然后摁在了地上。
“清风拂山岗。”李大龇牙咧嘴道。
“明月照大江。”当值的营官答道。
“多有得罪!”确认了李大的身份后,王志(官军营官)歉意道。
“无妨,这是我家主人叫小人送来的密信。”从地上爬起来的李大从怀中掏出密信递了过去。
“有劳了!”王志接过书信拱了拱手。
“您言重了。”李大连忙说道。
“城里你是回不去了,待会我叫人给你安排个住处。”王志说道。
“多谢!”李大行礼道。
……
接到了李肖的密信后,刘煜立即召来众文武议事。
“没出意外的话,张角应该是出意外了。”据此可知,刘煜的废话文学已是登峰造极。
“据可靠情报,张角叫翼德给气吐血了,吐完血便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来。”刘煜开门见山道。
“我看你们这回谁还说俺嗓门大!”张飞很是神气的说道。
“谁家过年还不玩顿嫂……”话说了半截,许褚露出了一抹坏笑。
“都严肃点!这是军议!”刘煜板着脸说道。
自己开场一句废话文学,回头就不让手下人说话,果然还是那个“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的煜总。
“文和,张角已是昏迷不醒,我等该当如何?”刘煜问道。
“主公莫急,这个节骨眼上咱们静观其变即可。”贾诩答道。
“该急的不是咱们,而是城中的黄巾。”
“等等便该有坐不住的了,掌握主动权的是您而非黄巾叛贼。”贾诩接着说道。
“什么也不用做,只等就可以?”刘煜复问道。
“正是!有何情况李肖会派人来送信,眼下以不变应万变方为明智之举。”贾诩答道。
“好吧!”刘煜听后点了点头。
“传令下去,即日起各部马不卸鞍,睡不解甲,随时做好进攻准备!”刘煜朗声道。
“诺!”众将齐道。
……
广宗城,县衙。
张角的救治仍在继续,十余名被黄巾掳来的郎中急的满头大汗。
虽说平时他们也不太能被人瞧得起,毕竟古代有着“医,小道也,精义也,重任也,贱工也”这么一说。
可不管怎么说,至少寻常时候看不好病不用掉脑袋啊!
但这要是一不留神把张角给治死了,他们的脑袋不跟着一起搬家就怪了!
“几近油尽灯枯,这如何救得活?”赵姓郎中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哆哆嗦嗦道。
“不用救活,救醒了吊住命,咱们便能活命了!”王姓郎中低声道。
“是这么个理,参汤呢?赶快灌进去!”达成一致的郎中们立即开始给张角下猛药。
脸色蜡黄的张角能够清楚的听到郎中们所说的话,但他却无法睁开眼睛,同样也没法出声。
“待老夫能说话了,定要下令将这些郎中尽数处死!”张角恼怒无比,恨不得当即起身砍死这群庸医。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随时可能驾鹤西去,就算是杀了这群郎中又能如何?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泄愤也不该是这般泄法,不过是一些可怜人罢了。
“随他们折腾去吧!只要能叫老夫把遗言交待了便是。”张角暗道。
“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
“刘姓天下,气数未尽,时也命也,罢了罢了……”
想到此处,张角虽是双目紧闭无法控制身体,但嘴角却露出了一抹解脱般的笑容。
……
守在门口的周仓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住走来走去,这会儿功夫都快把鞋底给磨薄了。
“为何这么久都没治好?特么的,这群老匹夫到底会不会看病?!”周仓骂骂咧咧道。
“难道他们暗藏祸心?”话罢,周仓双目圆瞪,直接便欲闯进屋去。
“将军且慢!”一旁的黄巾力士赶紧拦下了周仓。
“大哥,您就是借他们两颗脑袋,他们也不敢如此啊!”黄巾力士连忙劝道。
“当真?”周仓将信将疑道。
“这是自然,大哥您再等片刻。”黄巾力士答道。
“若是贸然进入,没准会耽误治疗,您还是再等等吧。”另一个黄巾力士亦是说道。
“好吧,那就再给这群老匹夫点时间!”周仓听后点了点头。
……
在将珍藏多年的补药一股脑的给张角灌下后,一众郎中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肉疼的表情来。
这些上等补药是他们费了很大力气收集来的,平时自己都舍不得掰几根参须下来用,如今却一口气全给用了,他们不心疼就怪了!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药没了还能再攒,但脑袋掉了可就真接不上了!
随着郎中们一顿猛如虎的操作,张角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某个不可名状之处同样有了异样之感。
“这群庸医给老夫吃的是什么?”
“都一把年纪了,何苦来哉?”张角很是无语的想道。
但猛药还是有效果的,因为随着燥热的加剧,张角逐渐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动了!动了!”一个郎中激动的指着张角的手指说道。
“果然有效!加大药量!”另一个郎中立即说道。
一听这话,张角不知哪来的力气,腾的一下坐起身来。
“滚!都给老夫滚!”张角怒气冲冲道。
看着面色涨红的张角,郎中们连忙行礼离去。
来到门前,周仓一把拽住了领头的郭姓郎中。
“我主如何了?”周仓瞪着眼睛问道。
“这……老夫不好说。”闻言郭盔(郭姓郎中)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
“叫你说你便说,再啰嗦老子宰了你!”周仓拔刀横在了郭盔的脖子上,随即恶狠狠的说道。
“是是是!”感受着脖子上的凉意,郭盔哆哆嗦嗦道。
“大贤良师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命不久矣,小人只能暂时为大贤良师吊住性命。”郭盔低声说道。
“什么?你这匹夫再跟老子说一遍?”闻言周仓勃然大怒,架在郭盔脖子上的刀不自觉的用上三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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