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月盈则亏,刘昭连战一夜,两次击败数名同阶好手,又击败高长风、防风巨人这种劲敌,固然让他名声大噪,同样的,也让他少了不少对手,整整一个上午,竟是再没有一人登上乙擂。
“其实,你可以先封擂,再去挑战其它擂台。”
听到少女的话,刘昭思索一番,道了声谢后跃下了擂台,他没有急着挑战,在每个擂台下停留一阵,一来观察对手,二来恢复体内暴乱的意。
一边炼化精血,一边战斗,对刘昭来说不是难事,可当褫霆的魔意入体后,这件事就变成了走钢丝,稍不注意,暴怒就会占据心神,一夜的战斗下来,虽没有更严重的后果,却也让他的内心极不平静,他需要以天下式稳定心境。
“甲丙丁戊己壬,这几个擂台都是熟人,倒是剩下的三个擂台,有些不太一样啊。”
“刘兄。”
刘昭正思索之际,身后却是走来一人,不是旁的,正是南宫震天。
“南宫兄,你怎么……”
见南宫震天精神不佳,刘昭便知道他是败下了阵,当下也不好意思接着说下去。
南宫震天倒是不在意,坦然一笑,叹道:
“本事不济,败了几场,不如刘兄这般武勇。”
“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运气好些罢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南宫兄何必挂怀。”
刘昭开口劝慰着,想起上次南宫震天帮他护法,又道:
“南宫兄,你实力不弱,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若是有,那我……”
“不,不是。”
南宫震天摇了摇头,慨然道:
“集务堂的那个榜单刘兄想必也知道,那个排名只有第一实至名归,其他的都不算,九方敌,图南郡主,北冥舞,陈家二姐,他们的实力在伯仲之间,争个第二不是问题,我争个第五不是问题,第三第四得落到棠溪揽星和赢玄一身上。”
“棠溪揽星?”
刘昭眉头一皱,沉声道:
“棠溪映月和这个棠溪揽星什么关系?”
“双生姐妹,棠溪揽星是姐姐,她们两个在京城也算是大名鼎鼎了。
棠溪一族是上古氏族,他们的先祖是闻名天下的铸剑师,曾为帝星铸剑,沧海桑田,如今也是没落,族人不多,行事也很低调。
十六年前,棠溪家主忽然陨落,其妻怀胎七月,骤闻噩耗竟是早产,历经一日一夜,终是诞下一对双生女婴,此时恰好有白虹贯日,棠溪夫人认为二女必然不凡,将其好生养大。
果然,七岁那年,二人自行觉醒了命格,姐姐上应心宿,天资纵横,妹妹亦是不差,其命格唤作如影,是天生的刺客。
听你的意思,棠溪映月找你麻烦了?”
刘昭点点头,将昨夜之事说了出来,南宫震天不禁莞尔,摇头道:
“那她应该是收了九方敌的好处,又不想得罪你,这才上去露个面,说起来她和我也是亲戚,她就在癸擂,走,我与你们说和。”
听到这话,刘昭也不拒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有南宫震天这个中人在。
说起来,十大擂台之下都是人声鼎沸,癸擂之下的人却是格外之多,且皆为女子,望着那一片莺莺燕燕,刘昭顿时停了下来,太学风气开放不假,他也不能往女人堆里扎。
见这阵势,南宫震天摇头一笑,无奈道:
“肯定又是棠溪映月整出来的,她啊最敬重自家姐姐,容不得别人说姐姐一声不好,偏偏太学里还有图南郡主,陈家二姐这等巾帼英豪,凑在一起,免不了要来个明争暗斗。”
“所以这些人都是棠溪映月拉过来的?那她倒是挺有一套,果然是天生的刺客!”
刺客不单要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勇,也要有千言千面,从昨夜的表现和这些人来看,刘昭断定,这个棠溪映月绝不简单。
“说和好啊,免得得罪这么一个劲敌。”
正思虑之际,一道倩影从人堆里跑了出来,其人身着绯色劲装,容貌脱俗,眉眼间藏着些许狡黠,正是棠溪映月。
“南宫表兄,叫我出来作甚,我姐姐可是马上就要十连胜了!”
正午的阳光洒在少女的脸颊,本就如玉般的肌肤更加晶莹,仿佛是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这光芒并不突兀,反而为其蒙上一层面纱,使人恍若身处梦中。
“魅术!”
刘昭眸光一闪,看向了一旁的南宫震天,后者无奈一笑,朝着少女道:
“映月,对我也要用那些手段?”
棠溪映月甜甜一笑,却是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了刘昭,只是瞬息,双眸中忽然蒙上一层水雾,娇躯微颤,不自觉的依附向了南宫震天。
“震天哥,你要欺负我吗?”
瞧着自家表妹这副我见犹怜之状,南宫震天脸色一正,肃声道:
“莫要胡闹,我是来做和事佬的!”
棠溪映月俏脸一肃,眸子中的水雾顿时不见,施施然道:
“南宫表兄,知道你性子好,可也没必要回回做和事佬吧?”
南宫震天无奈扶额,带着些许尴尬道:
“我这表妹有些小性,还请刘兄勿怪。”
“无妨。”
刘昭上下扫了眼棠溪映月,冷哼一声,当即爆出一阵狂暴的威势,那棠溪映月身子一颤,下意识就要逃走,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棠溪映月,我知道你是刺客,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看在南宫兄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你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棠溪映月顿时黛眉倒竖,刚要开口,却见一道寒芒忽然杀来,直指刘昭咽喉。
刘昭冷哼一声,只伸手一捞,就将这寒芒牢牢抓住,手指用力直接将其捏碎。
“阁下,是在欺负舍妹?”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寒意,刘昭慢慢转过身子,只见眼前乃是一名高挑女子,这女子和棠溪映月一般相貌,身着晴山色薄甲,不戴兜鍪,用玉冠束了个马尾,手持一柄二尺六的短剑。
“想必你就是棠溪揽星了,揽星映月,倒是颇有诗意,可令妹做的事却是没什么诗意啊!”
闻言,棠溪揽星眉头微蹙,手中短剑直指刘昭眉心,
“你想如何?”
刘昭没有答话,而是看了眼南宫震天,方才道:
“刚才我说过了,看在南宫兄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计较。”
“如此甚好,请!”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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