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
在凌聘掘的劝说下,凌夫人让人将左丘姑娘放出了禁闭室。
凌夫人说自己并非有意关了左丘绮,只是桑袭毕竟是侯爷,左丘绮与他抗衡,实属以下犯上。
“爹娘,女儿知错。”左丘绮跪在地上认识到自己的鲁莽与冲动,主动向凌夫人凌老爷二人认错。
凌夫人道:“起来吧。”
左丘绮起身,眼眸悄悄地望向凌聘掘,向他偷偷嬉笑着。
凌聘掘自然疼爱她,温婉回笑。
凌老爷笑呵呵道:“夫人,我们绮儿是冲动了点儿,那也是情有可原嘛,那小侯爷本就是横行霸道之人,人人惧之啊!”
左丘绮努力的点点头,面容硬是挤出委屈的神态。
凌夫人的心里跟明镜似得,哪里会不知桑袭之恶,见凌老爷与左丘绮笑的好生愉快,挤眉弄眼的惹得凌夫人无奈的摇摇头:“瞧你们父女二人,真是一对活宝!”
左丘绮连忙招呼家丁过来,只见家丁笑着从背后拎出两只肥肥的山鸡来:“五小姐,您的山鸡,您是要红烧还是清炖啊?”
凌老爷见了,欣喜的哈哈大乐,对家丁喊了起来:“红烧红烧!老爷我就爱红烧山鸡了!”说着,他向左丘绮竖起大拇指:“好闺女儿!”
左丘绮笑道:“爹!您喜欢吃,哪天我再去给您抓几只回来。”
“咱们的五小姐,就是最厉害最好的闺女儿!绮儿,你爹心情大好,咱们下棋去。”凌老爷笑着,一挥手,左丘绮连忙跟了上去,二人开心的朝花园石桌那边儿去了。
凌聘掘见他们一唱一和,不由得笑了。
凌夫人望着他们父女二人的背影,也是缓缓笑起来,她不得不承认左丘绮的到来是凌老爷意外的福星。
太南城。
空明已经骑马赶到樊南侯府附近,见其大门紧闭,门外护卫也没有。
原来,桑袭的两个夫人遇昨夜之事,惊恐万状,如今桑袭不在太南城,一时间没了主意,一个个都躲在府里,不敢外出。
“我该去哪儿找二夫人呢?”空明牵着马在樊南侯府附近徘徊,没一会儿,他听见有人在说话,抬头一看,对面的树下正有一人,原来正是老伯在此。
空明赶紧过去,向老伯询问道:“老人家,你怎么在这儿,我们家二夫人在哪儿?”
老伯回答道:“我现在也不知,是你们家二夫人让我在这里等待,她说去去就回。”
空明点点头,准备了信鸽飞去莫临城送消息,然后与老伯在此等待着。
一个时辰后,他们便看见殷氏驾着马车过来了,空明将皇帝准胡王抓捕桑袭一事告诉了殷氏。
殷氏对老伯轻叹道:“桑袭的姑母已经死了,我埋葬了她。”
老伯惊讶着。
殷氏说出自己离开樊南侯府后去了尼姑庵,想找桑袭的姑母对质那封信上的秘密,结果发现桑袭的姑母已经自尽了。
空明道:“莫非那尼姑也是帮凶?”
殷氏回答道:“也许吧,也许她也算不得帮凶,只是一个逃离的沉默之人,桑袭的姑母,是惠越国人。”
老伯一头雾水。
殷氏将在樊南侯府里搜查到的事情说出。
老伯认为桑袭的姑母是真的想走了,她不想为指证桑袭,也不想桑袭继续作恶,可是天意难违,她也不愿再活下去。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这里不属于我们插手了。”殷氏说着,对老伯说道:“老人家,等太南城恢复平静,您要不要去莫临生活?”
老伯摇了摇头,笑言道:“不了,你们回去吧,我还是太南城的一份子,桑袭的日子到头了,咱们太南城百姓也该起来了。”
殷氏道:“那好,我们就此告别!您保重!”随后空明带着殷氏回莫临城去了。
凌府。
左丘绮向凌夫人坦白自己与殷氏去太南城查猪牌一事,从而知晓卫家当年的确是被冤枉的,樊南侯桑袭正是暗害卫家的人。
凌夫人道:“还得是绮儿你机灵,故意放出公濂已死的消息,让桑袭看见公濂后,仓皇而逃。”
凌老爷走过来,认为左丘绮是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啊,这个小侯爷真是罪不可恕的!
凌夫人心有着急,连忙道:“你二娘,还在太南城?”
左丘绮点点头。
凌老爷也担心殷氏的安危,连忙吩咐凌阿忌清点护卫去太南城寻殷氏。
这时候,老管家匆匆走过来,递上信鸽给凌老爷,凌老爷取下信纸一看,对凌夫人道:“夫人你放心,空明已经找到翠玥,他们正在回来莫临城的路上,另外,胡王已经查出就是桑袭暗害了卫家,皇上已经准胡王全权处理。”
“那真是太好啦!”左丘绮高兴不已。
凌老爷连忙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卫公濂。
卫公濂听后,笑着落泪了,似乎心里再没有恨意,可是他的眼里早已没有的光芒,布满了冰凉凉的白霜,与破落的心脏……
再说狡猾的桑袭离开莫临城时,收买了蓝天客栈的一个伙计六斤,让他入凌府下毒,要毒死凌府的人。
正时,包叔吩咐几个家丁去凌府送酒,六斤也去了。
六斤来到凌府的厨房,将毒药下在了汤中。
饭间,凌聘掘扶着卫公濂过来与府中人一起吃饭,凌老爷亲自为卫公濂盛了一碗肉汤,卫公濂感恩凌老爷的恩情,也亲自为凌老爷盛了一碗汤。
卫公濂喝了两口,没一会儿却腹痛起来,脸色惨白!
凌老爷正喝了一小口下去,吓得赶紧使劲儿给吐了。
“汤有毒!”凌聘掘惊喊。
凌夫人立即扶起卫公濂,给他吃了药丸下去。
凌老爷觉得晕眩,忽然倒地。
凌夫人也赶紧给他喂了药丸,并向凌聘掘道:“关上门!谁也不能放走!”
“哎呀,老爷!”杨氏在一旁扶着,念叨他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我,我死不了,怎么会有毒啊?”凌老爷摆摆手,张望卫公濂,心里还惦记着他呢。
凌夫人催促杨氏扶凌老爷回房间躺着,杨氏便与大胡子管家将凌老爷扶去了房间。
凌阿忌正要关门,伙计与包叔匆匆赶来,一把抓住藏在仆人中间的伙计六斤:“就是他!是他下的毒!”
太川拔出刀来,将六斤一把揪过来扔到地上,怒斥道:“为什么在凌府下毒害人!”
包叔气的发抖,指着六斤一顿怒斥他真是疯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六斤早已满头大汗,瑟瑟发抖。
原来,客栈的伙计发现六斤做事竟然鬼鬼祟祟起来,于是便留了个心眼,待六斤去了凌府,他去了六斤房里查看,结果发现了残留的毒药。
这边儿的卫公濂快要奄奄一息,凌聘掘急得手足无措,将他抱到床榻上,可卫公濂的气息越发微弱。
左丘绮急忙让凌夫人去救治卫公濂,凌夫人摇了摇头,感到无能为力,卫公濂本就重病未愈,如今中毒又深,恐怕难以活命。
“我去打死那个下毒的混蛋!”左丘绮忍不住落泪了,她抽出鞭子要去抽死那个下毒的六斤。
“算了,他只不过是一个棋子,你杀了他又如何呢。”凌夫人觉得,这一定是桑袭所为,只有他才会朝思暮想的要卫公濂的性命。
左丘惊觉起来:“娘,我爹也喝了一口,他不会有事儿吧?”
凌夫人道:“你爹食用不多,又吐了出来,后及时服用了药,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左丘绮心下放心了,忽然她们听见凌聘掘大哭着呼唤卫公濂。原来,卫公濂已经毒发身亡了。
凌夫人难过的闭上眼,头一阵昏厥,多日来拼尽心血救卫公濂,到头来他还是走了,实在心痛。
左丘绮连忙扶住她,她让左丘绮去看看凌老爷。
此刻的凌老爷睡在床上,眼神呆滞,对方才的事情似乎还心有余悸。
杨氏直抹眼泪,嘴里还埋怨着大夫人真是昏头了,不顾老爷管那个卫公濂去了。
“爹!”这时,左丘绮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杨氏蹙起眉头,十分的不悦道:“你这丫头,毛毛躁躁的,跑什么啊!没见你爹都中毒了吗?”
左丘绮望了一眼杨氏,面色难过,对凌老爷言道:“爹,公濂大哥……他死了。”
杨氏一听,心头惊讶,竟不冷不热道:“他真死了?大夫人医术高超都没救活他?看来天意如此啊。”
凌老爷爬了起来,望着左丘绮伤感的眼眸,心里顿时伤痛起来,他知道这是真的,可是还是不愿相信的问道:“绮儿,公濂他真的……”
左丘绮默默地点点头。
凌老爷突觉心头疼得厉害,杨氏赶紧扶他躺下,并不耐烦的催促左丘绮出去:“你爹身体不好,你少说点儿。”并为凌老爷盖好棉被,嫌弃的念叨那个卫公濂死就死了,本来就是个病秧子,也好不了。
“你给我闭嘴!”凌老爷气的脸色通红,掀了棉被,打了杨氏一巴掌,打的杨氏愣住半天,再气的直跺脚,嚷嚷着老爷从没有打过自己,今日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动手。
左丘绮道:“三娘,你就少说两句吧!爹心里难过。”
杨氏眉头竖起,扭头冲左丘绮一顿数落,说着她没规矩,都敢训她这个三娘了。
“你给我滚出去!回你的屋里别给我出来,这几日少说话,若让大夫人听见少不得家法处置你!”凌老爷大发脾气,脸色铁青,轰走了不服气的杨氏。
“爹!您别动怒,身子要紧。”左丘绮扶着凌老爷,劝他别动气,虽服了药丸,可是,毒性厉害一下子消不了,得慢慢调养清理体内的毒。
凌老爷落着泪,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他让左丘绮扶着自己去卫公濂那里。
左丘绮便扶他去了。
再说挨打的杨氏回了屋后,心里对左丘绮越发的恨之入骨,又气凌老爷居然打了自己,一时难以接受,趴在桌上嘤嘤哭泣。
大胡子管家叩门,杨氏让丫鬟前去开门,她抹去眼泪,然后让所有丫鬟都退下。
他见杨氏伤心落泪,竟阴阳怪气的连连摇头。杨氏哼的一声,怒斥他是特地来看自己的笑话,还是找骂来了。
“三夫人,您别动怒,怒则伤身啊。”大胡子管家笑了笑,对杨氏说道:“卫公濂已死,您少了个碍眼的,可是三夫人不是不知道卫公濂是老爷的义子,卫公濂深受老爷喜爱,您不该贸然说话。”
杨氏冷笑一声道:“你还有脸来我这里说道!你一次次失败,让那个丫头越发的狂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大管家!你连个小丫头都灭不了,还来我这里说什么?”
大胡子管家不紧不慢道:“三夫人你忘了,是谁将卫公濂在凌府养伤的事情传桑袭耳里的?”
杨氏一听,顿时皱起眉头。
大胡子管家,小声道:“三夫人,我已经给了那伙计一笔钱让他回老家去了,免得他嘴不严实,连累了三夫人。”
杨氏点点头:“劳你想的周全,不过,卫公濂已死,咱们最大的碍眼还是左丘绮那个死丫头。”
大胡子管家点点头,认为三夫人该听老爷的话,少说话,卫公濂的事儿牵扯的多,估摸着就是个麻烦事儿,就让大夫人他们折腾去吧。
杨氏笑而不语。
这边儿的包叔又气又难过,六斤是他的远房亲侄儿,也是他亲自带来的,如今他干了什么呀!真是个畜牲啊!不过,骂归骂,他心里始终相信六斤是受人指使的。
六斤哭哭啼啼,后悔不已,对包叔连连磕头,将事情如实交代出来:“叔!我对不住您,我没办法,是小侯爷让我这么干的,我不做,他会杀了我妻儿啊!”
这时候,衙门的几个衙差来到凌府,见到这副情景大吃一惊,然后喊道:“哪个六斤!”
六斤回答道:“我是。”
衙差道:“我们去蓝天客栈没找到你,原来你在这里,赶紧回去吧!你妻儿都被人给毒死在家中了。”
“什么!”六斤顿时感到晴天霹雳,嚎哭起来,他突然间像疯癫了一样,猛地冲向太川的锋利的刀上,便死了。
包叔跑过去大哭不已,说他不该这么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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