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云夹着这焉不拉几的菜叶子,看着那毫无食欲的炖肉,对于这个时代的饮食有了清晰的认识。

    前段时间,她在府中休养,吃的都是素菜,偶尔来点补汤。

    虽说日子过得苦,但古人讲究养生,她也没有办法。

    不过,好在她还可以吃一些点心充饥,日子也不算难过。

    不过今日学堂的餐食,可算把她惊到了,好歹也是培养国之栋梁的书院,伙食竟如此差吗?

    这简直刷新了周慕云的认知。

    “齐兄,我们午餐就吃这?”

    “慕云,你这是怎么了?咱们以前不都吃这个吗?而且今日我们吃的还算好的了,要不是下午有骑射课,我可舍不得这般消费。”

    “那我们以前可真够惨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呀,好好的菜就这样糟蹋了。”

    “你这一病,怎么口味也这么刁了呀?”

    周慕云不禁心中骂道,刁个鬼呀,就这菜色,实在是难以下咽,难怪古人都身若扶柳。每天吃这玩意,能不萧条嘛。

    随后,她随意夹了几筷子素菜配着白米饭吃下,至于炖肉,实在是腥味太重,难以下咽,全都进了齐灿的肚子。

    周慕云见齐灿的胃口,也忍不住说道:“齐兄,我发现你很好养活。因为你是真不挑呀。”

    “慕云,你今天可太过奇怪了。这本就是我们平常所食的,吃了这么多年,我也觉得还好,又何至于你那般嫌弃,难不成你味觉出了问题?”

    “你才味觉出了问题,我觉得不好,自然是吃过更好的。这饭菜,你居然吃了这么多年,我都有些可怜你了。”

    “你这话说的,难不成勋远侯府换了新厨子,不过,没听你说起过呀。我倒想好好见见见识你所说的美味。”

    “勋远侯府没换厨子,我改天把菜带来给你品尝就是了。”

    “那我就静候了。”

    中午,两人吃过午饭,在课桌上小憩了一会,就到校场集合了。

    周慕云和齐灿提前换好小厮们准备的骑装,周慕云穿的是一身黑袍短打,齐灿则穿的是红色的窄袖短衣。

    两人一前一后地到达校场集合,负责骑射课的夫子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北擎天,北先生。

    这位北先生在燕与楚的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不过最终却因伤了腿,而被迫从前线退了回来。

    他来到书院后就成了学子们的骑射先生,尤其是想要参加武举的学子,对他可是心向往之。

    等到众人都集合完毕之时,北先生也开始训话了,“今日你们要学的就是骑马,不管你们日后是否为官做宰,骑马都是很重要的生活技能。

    骑马不仅速度快,而且也极为方便。

    当然你们中若有谁想学姑娘那般乘轿坐车,也可以不学。”

    北先生此言一出,瞬间激发了学子们的热情。

    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忍受被人当姑娘看待,这实在是太过丢人了。

    于是,众位学子都去马厩中挑选心怡的马匹。

    书院的马匹有两种由来,一种是学子交钱,书院将供养的马出租,另一种就是将家中的马匹接到书院,每月出资请书院照看。

    寒门子弟自然选择第一种方式,一是马太贵,二是供养太过花钱。

    对于世家子弟来说,他们自然选择第二种,既方便了他们获得良马,又能彰显身份。

    周慕云和齐灿自然选择的是第二种,只见他们两人各自来到他们的坐骑面前。

    齐灿先是开口道:“北先生上月就吩咐我们在家先和马儿打好关系,培养感情。你照做了吗?”

    “你看我还像记得的样子吗?”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你试试吧,马对于和它亲近的人的味道很灵敏。”

    “是吗?”

    周慕云虽然有些不信,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她走到马儿面前,试探着摸了摸它的头,见它没有反应,才大着胆子摸起了它的脸。

    她感受到马儿并没有抗拒的意图,才松了一口气。

    周慕云接过荣庆递过来的草料,放到了马儿的面前让它食用。

    那马也没有拒绝,就这样吃了起来。

    周慕云见状大喜,高兴地说道:“好马儿呀好马儿,吃了我的草料,就要听我的话,等会你收着点,可别让我出了大丑。事后,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慕云,你这马还得取个名字,不能总是这么马儿马儿的叫着,没有区分度。”

    “这样呀,荣庆,这马有名字吗?”

    “公子,你还没有给它取名字呢?”

    “既然如此,我看就叫小白吧,通体雪白有灵性。”

    齐灿闻言,有些憋不住脸上的笑意,开口道:“慕云,你这名字一点也不霸气呀。你看我这马就叫追风,一听就霸气。”

    “霸气可不是名字带来的,是与生俱来的,我的小白一定是最优秀的战马。”

    世家给家中子弟准备的多是汗血宝马,所以在速度和爆发力这块是不用发愁的。

    齐灿闻言,也不再多说,算是默认了周慕云的想法。

    “慕云,咱们带上马去遛一遛,亲身实践才能掌控御马之术。”

    周慕云闻言,在荣庆的帮助下,顺利地登上了马鞍,又接过荣庆递过来的马鞭。

    她不禁感叹道:“这高处的风景是不一样呀。”

    齐灿闻言,豪爽地回道:“等你策马奔腾,感受到风从你身上划过,那样的感觉才叫自由肆意呢。”

    齐灿因为父亲是兵部尚书之子,所以弓马这一块早有接触,自然比周慕云这个门外汉好了不少。

    但好在齐灿知道周慕云的底,所以也耐心给她讲解了一些技巧,又帮她牵着马,遛了几圈。

    周慕云才算掌握了精髓,随后她才大着胆子,策马奔腾了起来。

    齐灿见周慕云学得差不多了,便提议两人到林中遛一遛,周慕云也欣然同意了。

    随后,两人便丢下小厮,向着林中跑去。齐灿的马术极好,不一会儿,周慕云就被甩得没影了。

    周慕云见眼前没人指引,也在林中失了方向,不一会儿,就行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

    周围杂草丛生,显然还没有被人踏足过。

    她从马上下来,准备辨别一下附近的方向,不曾想却见到了这般血腥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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