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云跪在院子中,王玉瑶拿起手中的鸡毛掸就朝着周慕云抽去。

    王玉瑶在那里使劲抽着,直到手中的鸡毛掸子因为用力过猛打断了,才停下。

    正当她准备重新换一根继续动手时,院子中已经跪满了大大小小的丫鬟和小厮为周慕云求情。

    虽然周慕云在里面穿了软垫,但还是被误伤了。

    原来的假意求饶声,也带了几分真切。

    李茹在听到消息后,就匆匆忙忙地赶过来看戏了。

    虽然她觉得周慕云越不上进越好,这样才不会威胁到她的儿子,然而,嫡母的派头却还是要做的。

    所以她对于周慕云出了这样的事,原本也是想好好训斥一番就好,不曾想却看到了这样一场大戏。

    她躲在院门口,看着王玉瑶狠狠地抽着周慕云的动作,她也有些震惊于王玉瑶的狠心。

    但同时也暗暗解气,这对母子一直是她的心腹大患,若是经此一事,母子反目,才叫痛快呢。

    等到痛呼声停止的时候,李茹才不慌不忙地走进院子,看着跪了一地的人,也只是随意扫了一眼。

    “妹妹,才听到消息,我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云儿不过是少年心性,哪里值得你这般教训。

    她本来身子就虚,若是打坏了,你才会心疼呢。”

    李茹才不想王玉瑶管教周慕云呢,最好学得越坏越好,那么以后阳儿继承侯府的时候,也有了逐她出府的理由。

    王玉瑶见李茹来了,连忙行礼道:“不知夫人驾临,竟然让你见到了这般情景,实在是失礼。

    不过,云儿此事实在是出格,若不管教,可要走上歧途了。”

    “身为男儿,玩个女人有什么稀奇的。

    若是云儿真的喜欢,大不了娶回来嘛。”

    王玉瑶闻言,不禁在心里暗骂,该死的毒妇,竟撺掇我儿娶青楼女子,实在是可恶。

    若是真这么好,怎不见得你给你儿张罗。

    “夫人这话有些出格,咱们好歹是侯府,若是真如此行事,那就是丢了侯府的脸面。到时侯爷回来也不好交代。”

    李茹见王玉瑶提起了周邵,也不好再多说,若是周慕云真听了她的话,老夫人和侯爷估计第一个都会拿她问罪。

    “既然如此,妹妹不妨给云儿纳个丫头,也好让她收收心。”

    王玉瑶看着李茹贼心不死地想拉着周慕云沉沦享乐,也不禁回怼道:“夫人,大公子为长,一切行事应该以他为尊。”

    王玉瑶这话听得李茹十分满意,心中暗道,倒还算是识趣的,知道自己的身份。

    王玉瑶见李茹神色愉悦,又继续说道:“大公子房里都为纳人,云儿又怎么能绕过长兄,这岂不是大逆不道之举?

    若是夫人实在为云儿操心,不妨先为大公子张罗,也免了云儿被名声所累。”

    李茹闻言,心情瞬间阴郁,开口喝斥道:“阳儿现在专心攻书,考取功名,怎可深陷于情爱之中?

    我看云儿这事也就作罢,不必再提了。

    你也别把人管太紧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逛个青楼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这般折腾。

    依我看,此事到此为止,送云儿好生去休养吧。”

    周慕云闻言,不禁在心里暗骂,好一个双标狗,想方设法地给我塞女人,到自己儿子身上就是不行,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

    李茹说完,就带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既然她已经来了,戏已做好,便也不想久待了。

    王玉瑶见李茹离开了,也开口道:“都起来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教训儿子,你们瞎掺和什么,简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玉瑶这话,明显是说给来看戏的李茹听,这些下人也不过是遭受无妄之灾。

    李茹听得牙痒痒,但世家小姐的气度,让她也不好回去和王玉瑶争辩,她只能加快步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周慕云被彩依扶着进房上药,王玉瑶也紧随其后进了屋子。

    她打发彩依去寻金疮药后,就坐在榻前,准备询问周慕云的身体状况。

    周慕云趴在床上,给王玉瑶竖了个大拇指,夸赞道:“娘,你真霸气,居然正面硬刚那老妖婆。”

    “谁让她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平日里,我敬她三分,当真是让她得寸进尺了。”

    “娘说得对,谁让她不安好心在前呢。”

    “云儿,为娘下手太重了,你可有事?”

    “没事,应该也就破了点皮,涂点药就行了,你别担心。”

    “这可不是小问题,若是处理不当,可是会留疤的。”

    “娘,你多虑了,我也不会把身子给别人看,留疤就留疤吧,不伤性命就好。”

    “云儿,你当真没想过,恢复身份,然后嫁人,相夫教子。”

    周慕云闻言直接拒绝道:“我这辈子就算是孤寡到死,也绝不会嫁人。

    这被困在后院这方天地,天天只知争风吃醋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

    如果我要过这样的生活,我宁愿去死。”

    “你这孩子,娘也只是问问,你说什么胡话呢。

    况且你一个人,身边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老了都没人处理后事,这也不是事呀。”

    “娘,有钱可以买来丫鬟、小厮,他们可以照顾好我的起居,而不是依靠一个男人。

    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都应该自立,而不是像个菟丝子一样,只知道依附。

    而且我可以收养一个孩子,让她为我处理身后事即可。

    以后的事,时候到了,自然就有办法,你不必操心那么长远的事。”

    “我的云儿长大了,眼界比我这个做娘的宽广。

    也许我的意愿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所以,你以后的路,我不干涉,你自己走好就行。”

    母女两个谈完心后,彩依也带着药回来了。

    王玉瑶接过彩依递过来的伤药,就让她去守着门口,不要让人进入。

    “云儿,把衣衫脱掉吧,娘给你上药。”

    周慕云第一次面对被陌生人看身体,感到十分羞涩。

    王玉瑶见周慕云久久未有动作,便开口问道:“云儿,你该不会是害羞吧?

    你都是娘生出来的,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有什么可羞涩的。

    赶紧的,别磨蹭了。”

    周慕云闻言,想到这副身体确实被王玉瑶看了个遍,便也不再扭捏。

    褪去衣衫,王玉瑶看到周慕云背上的一道道的红痕,心里就像针扎一般的疼。

    “早知道就让你穿厚一点了,也怪我下手太重,让你这身上到底挨了几棍。”

    “娘,本就是临时起意,哪里又能做到周全,而且只是皮肉之苦,没什么的。”

    “你就逞强吧。”

    王玉瑶说完,就把金疮药给周慕云涂抹上,原本有些火辣辣的疼在药物的作用下,也渐渐地被压制了。

    “娘,我这一闹,暂时就不能去学院了。

    你帮我去请几天假,就说我病了,起不来床。

    若是我明天生龙活虎地去了书院,那岂不是白演了。”

    王玉瑶闻言,想也是这个理,便同意了。

    等到给周慕云涂好伤药,王玉瑶吩咐彩依好生照看周慕云,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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