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羽用手拄着头,一脸无奈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为兄从来没有忘记过小妹,也一直都在想办法寻找小妹的下落。只是你也清楚,我虽然顶着诸葛家少主的名头,但其实处处都受到家主和族规的限制。”

    谭章直撅着嘴,满脸不高兴地嘟囔道:“父亲现在有了一个小儿子,他就是个大骗子,把母亲也给骗了!他现在对那个小儿子宠溺得不行,连带着那个小夫人也被宠上了天。”

    诸葛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谭章直的肩膀安慰道:“要是在三生教待得不开心,那就回来吧,诸葛家永远都会有你的位置!”

    谭章直用力地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回应道:“不行,三生教从我出生那天起就是属于我的,哪怕将来这个教派要解散,也必须由我亲自来做这件事!”

    诸葛羽看着执拗的弟弟,不禁皱起眉头说道:“你年龄尚小,还不懂事。上一辈之间的纠纷往往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晚辈实在不好轻易评判。你也知道小妹的生父并非我的父亲,所以这些年来他并未用心去寻找。等到小妹的生父找上门来,恐怕我们诸葛家会因此招来大祸。”

    谭章直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看着诸葛羽说:“哼,我的父亲也可能会受到那位的迁怒呢。听说那位即将出关了!”

    诸葛羽默默地点了点头:“嗯,我也有所耳闻。此次我特意派人前往南疆邀请使者,还附上了小妹的消息,想必那位肯定心急如焚吧!”

    谭章直挥了挥手,似乎不想再提及此事,转而问道:“不谈这个了,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我听说去年冬天她病了很久,如果你照顾不周,我可就要把母亲接到身边亲自照料了。”

    诸葛羽也摆了摆手:“别提了,母亲那个性子你也知道的,那日不知为何玩心大起,偏要在湖中冰嬉,冰面太薄,她和父亲两人都坠了湖,只是母亲身子弱,这才病了许久。”

    谭章直听完之后笑了笑:“我这几日在皇都收罗了不少新鲜玩意儿,此间事了,就送去给母亲把玩!”

    诸葛羽欣慰的笑了笑:“你最好祈愿这次事能够完美解决,对了,为了压制那蛊,为兄带出来寻找小妹的指引虫已经没了,你的可还在?”

    谭章直知道自己的力量比起诸葛羽还是小了不少,于是从袖带里掏出一个竹筒:“这个我也只有这两只了,不知南疆来的使者可会再给我们一些。”

    诸葛羽伸手将竹筒拿在手里,眼眸低垂着:“会的,为兄以为那位也会一起过来。”

    谭章直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远处发呆。

    深夜,东水国皇都的皇宫,勤政殿暖阁。

    今日难得的月色,月华如水,傅宸回到暖阁的时候,楚芸已然睡去。

    美人什么时候都是没人,傅宸盥洗过后回到床榻上,看着楚芸的面容,叹了一口气,俯身拥抱,唇瓣含着耳垂,慢条斯理的摩挲着,他的呼吸喷洒在楚芸的脖颈之间。

    楚芸微微睁开眼:“陛下?”

    傅宸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含住楚芸的唇瓣,他已许久未和她亲近了,虽说还不能做什么,但这样他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也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淅淅沥沥的,傅宸将楚芸笼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安抚着,不让外面的雨声惊扰她。

    第二天早上,当太阳刚从东方升起时,诸葛羽已经迫不及待地拖着谭章直来到了院正的府邸。

    还没等他们走进门,一股强烈的腥臭味就扑面而来,让谭章直不禁皱起眉头,捏着鼻子抱怨道:“阿兄啊,这味道怎么这么臭啊!简直要把人熏死了!”

    诸葛羽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气地说:“还不是因为你乱来,竟然敢在堂堂的东水国皇城里面让人豢养这种恶心的怪物!”

    谭章直两手一摊,脸上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辩解道:“兄长,你可别冤枉我啊!这事真不是我干的。我只是给了那个老头一些药而已,谁知道他会拿这些去养这种东西呢!真正主事的另有其人!”

    诸葛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要不是我清楚你不是主谋,不然哪里会让你还能这么悠闲自在地站在这里?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座宅院的主人现在在哪里吗?”

    谭章直扇动着衣袖,试图赶走周围弥漫的恶臭:“哼,还能在哪儿呢?肯定是被皇帝抓走啦!”

    诸葛羽点点头,表示赞同:“此次事件触犯了皇帝的两大禁忌,咱们得赶紧协助皇上把这件事情处理妥当才好!”

    诸葛羽将袖笼中的药如天女散花般抖落了些许进池塘,谭章直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在这里站久了,当诸葛羽将药投入池塘的那一瞬,腥臭的味道似乎散去了不少。

    诸葛羽看着池塘没有其他动静之后,这才开口:“走吧!让人再去驿站接应南疆使者,为兄算了算,应是这几日就能到达。”

    蜂使首领也看到了池塘的变化,腥臭味一下子减弱了不少,方才在府邸大门便能闻到的恶臭,现在只有这个小院才能闻到了。

    傅宸听到禀报的时候眉头松了松:“哦?确有奇效!这几日南疆使者便会抵达么?”

    蜂使首领点了点头:“听诸葛公子说的是也就这几日。”

    傅宸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桌面:“院正可交代了?”

    蜂使首领摇了摇头:“不曾,只说是他是为了夫人的药,他做不出来,还差几味,那人偏偏将他所差的药材一分不差的给了他,但是每次都只给他一个月的量。”

    傅宸用手捏了捏眉心:“再审!”

    蜂使首领领命离开了御书房。

    傅宸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蓝天,深吸了一口气:“吴思远,秦王这几日你说他在做什么?”

    吴思远拱手答道:“秦王殿下这几日和紫鸢正在写信互诉衷肠,日日里都在寻些新鲜的玩意儿放在他的正院里。”

    傅宸颔首:“也好,继续安排人盯着,紫鸢那里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

    吴思远垂首应下:“陛下,紫鸢是暗卫出身,知晓轻重!”

    傅宸摇了摇头:“若是不知情之味,你说这话倒是合适,一旦身坠情网,一切都不好说了!”

    吴思远点了点头:“奴才会安排妥当的人跟着紫鸢嫁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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