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字元直,颍川郡长社县人。
本名徐福,为寒门子弟。
中平末年,即公元一八九年,曾为人报仇,而杀恶霸。被官吏所捕,问其姓字,闭口不言。
官府把徐庶绑在柱子上,作出准备肢解的样子,并击鼓下令,让周围的人出来辨认。百姓感其义气,都不揭发,后来被友人搭救而出。
至此之后,徐庶弃其刀戟,更疏巾单衣,折节学问。
到了公元一九二年,董卓乱京,徐庶为了避乱,与同郡石韬南下至荆州居住。
当时士颂在荆南颁布新法,立起了黄金台,石韬随着难民南下,进入了士颂的荆南将军府。
而徐庶则留在了荆北,本来有投效刘表之意,但去见了刘表之后,大为失望。
按徐庶的话来说,便是“久闻刘景升善善恶恶,特往谒之。及至相见,徒有虚名。盖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者也。故遗书别之,而来至此。”
但中原大乱,诸侯并起,反不如荆州安稳,他便在荆州游学起来。
后来士颂北征荆北,击败刘表,徐庶便有了投奔士颂之心。
但他又顾虑自己当初没有和石韬一起渡江南下,现在投奔士颂,会被认为是趋炎附势,不被重用,便犹豫了起来。
徐庶这一犹豫,士颂便带着人马去了关中,徐庶也辗转来到了水镜山庄,和司马徽、庞德公的荆州名士纵论天下,分析士颂关中勤王之事。
当时徐庶便预测士颂能险胜西凉军护驾成功,但士颂尊崇仁义,又重用寒门,打压世族,必然会不容于朝堂。
后来,士颂起兵,联合关中诸将对抗曹操,徐庶心说要坏。
那曹操手下谋士,多是他颍川同乡,而且多是颍川世家,计谋奇绝。
徐庶担心士颂要吃亏,连信都写好了,准备送给石韬。
但石韬忙于筹措军粮,一直没有见徐庶,而士颂和曹操交兵前后不到半月,便惨败而归。他也没有必要,再去见石韬了。
但也就是这时候,徐庶才发现,天下诸侯之中,他早已心属士颂。
不为别的,就为了士颂重用寒门学子,发展全荆州的寒门教育,以科举制给寒门子弟出头的机会。
这次士颂关中大败,他有些沉不住气了,若是士颂败亡,他们这种寒门弟子的出路就断了。
徐庶本来准备向司马徽告辞,说是准备去武陵黄金台,或者请石韬推荐自己。
实在不行,就放下名士的架子,去参加士颂的科考求官。
但司马徽捻须而笑,让他稍安勿躁,说不要多时,士颂必定来我这里。
一切,都和司马徽预料的一样,士颂来了,听到司马徽推荐徐庶,士颂大喜过望。
诸葛亮或许还要时间成长,但徐庶却已然成才,自己手下,自马玄故去之后,再无善于计谋军略的谋士了,而徐庶,正是最为适合的人选。
所以徐庶和士颂,都对对方很有期望。
见面之后,士颂也不客套,直接问道:“早闻元直之名,今日得见,实是幸事,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徐庶打量了士颂一番,而后侃侃而谈道:“曹操败公子于翟阳,劫天子于许县。奉天子以令诸侯的大势已成,公子若是想要奉天子于襄阳,怕是有所不能。”
“然曹操北拒袁绍,南战袁术,东防吕布,西忧公子,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时间,也无力谋夺荆州,公子不必忧虑。”
“只需休兵养民,操练军士,其他诸侯,迟早会和曹操发生摩擦,那时公子率军勤王,即便不能夺下兖豫之地,迎天子到襄阳,还是可行的。”
士颂心说徐庶厉害啊,自己进兵关中,和曹操鏖战的目的,早就被他看穿。
不过士颂还是笑着说道:“我当时在联军之中便说过,我只不过是想要护天子返回洛阳,不是截天子来荆州啊。”
徐庶摆手笑道:“士荆州骗得过旁人,却瞒不住在下,士荆州在李傕郭汜之乱起时,只怕就有了这个心思。只可惜受礼法所约束,被曹操捡了便宜。不过,士荆州也不需烦恼,奉天子于跟前,有利有弊,于士荆州而言,似乎弊大于利。”
士颂心说怎么可能,若是自己能带天子到荆州,自己不就占据了政治上的优势吗?自己和手下谋士们商议,大家都是这个意见啊。
“就算如先生所言,我有意奉天子于襄阳,那也是关中残破,不得已而让天子南下。不是我士颂自夸,放眼大汉天下,荆州也好,襄阳也好,最是繁荣昌盛,天子在荆襄,也没辱没了王室之尊。先生又何言弊大于利呢?”
徐庶微微一笑,未做回答,看了司马徽一眼,司马徽当然明白徐庶的意思。
若是徐庶投效士颂,或是士颂招募徐庶,两人之间,都会有些试探和交底的话,自己没有出世的打算,有些话还是不听的好。
司马徽笑着说后院有事,当即离开。
之后,徐庶对士颂说道:“愿闻公子之志。”
好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士颂心说看来徐庶还要考教考教自己,就像是演义中徐庶明明像刘备毛遂自荐,还弄了一出的卢妨主的戏码。
现在对自己,看来也要试探试探,才决定要不要和自己交心啊。
好在士颂在请刘巴的时候,已经明白这些个名士想要什么。
士颂很认真的说道:“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康,愿能在这乱世中开辟乐土,让更多的百姓得活。”
“仅此而已?”徐庶有些不相信,以他对士颂的观察,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士颂心说,看来徐庶不买账啊。
转瞬间,心中冒出万千头绪,现在的徐庶还在良禽择木,只怕是还想要一展胸中所学,抱负定然不小,自己绝不能只用情怀来打动他,必须得让他看到,自己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能让他一展抱负。
心中飞速打定主意后,士颂露出了看似自信地微笑。
说道:“这事情说难不难,说简单只怕也不简单。要说理想,我想要的大汉,于内,儒学昌盛,百业兴旺。于外,开疆扩土,万国来朝。只是士颂以为,有些事情,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现在来说,活更多的人,才能走后面的路。”
听到士颂的回答,徐庶哈哈大笑,而后说道:“士公子真君子也,空话套话,说出来倒是简单,大多人也只能说说而已。公子对那些空话套话不屑一顾,而是选择做好自己能力所能及之事,积蓄力量。士公子诚不欺我也。”
见徐庶似乎打开心结,士颂连忙持礼问道:“愿闻先生教诲。”
“真人面前,不说虚言,公子之志若得实现,国器之重,还得握于公子之手,否则,便只是空言尔。”徐庶的话吓了士颂一跳。
徐庶的意思,居然是劝自己代汉自立,夺取天下。
徐庶见士颂瞪大了眼睛,只是继续保持微笑,他知道士颂的心思,被他猜到了。
他笑着分析道:“公子高举儒学之旗号,秉持忠义,若是天子来荆州,公子若是不尊天子号令,而是独断乾坤,天下人必骂公子假仁义,假儒学。更有甚者,会将公子比作王莽,那时候,只怕会联兵来伐荆州,如同诸侯联兵攻董卓一般无二,而且他们,还会占据道义大旗。”
士颂听徐庶这么一说,心中十分认同,是啊,我和曹操不一样,曹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我若真的是尊天子而攘四境,奉仁义而纳贤才。到最后,我如何能废掉汉献帝呢?
我若是真的那样做了,只怕天下所有人都会认为我就是王莽。
到时候,只怕叛乱四起,自己所有的理想都会化为乌有。
“而天子若是在曹操手中,曹操把持朝局,必定招来诸侯妒忌,他把持朝政日久,野心就会越大,迟早会起不臣之心。一朝天子崩猝,公子起兵为天子发丧报仇,必定天下响应。”
“而后公子得天下,便也可上顺天意,下和民心。于中,也附和儒学道义,由圣而帝。”这样的话从徐庶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让士颂吃惊不已。
但是冷静想想,徐庶效力刘备,还真不是为了匡扶汉室,而是实现他自己的抱负。
他到了曹魏后,做官至御史中丞就是最好的佐证。
他没有给曹操献一计设一谋,让我们依稀看到那位“为人报仇,白垩突面,被发而走”的少年游侠。
但作为曹魏的御史中丞,监察百官,他也没有建言献策的职责。
不为曹操献计,是自己对刘备的“义”。
在曹魏做官至御史中丞,百官敬佩,那是对自己才学实力的“忠”。
士颂面前的徐庶,肩膀上还没有背负那么沉重的负担,他现在所需要的,是找到属于自己的梧桐树,施展才学。
所以,为士颂建言献策,做出最好的谋划,在徐庶看来,没有什么不对的。
何况汉天子在他眼中,只不过是曹操手中,待宰的傀儡。
想通了这点,士颂站起身来,对着徐庶鞠躬行礼,而后说道:“多谢先生教诲,士颂绝不敢忘。士颂不才,愿得先生这样的大才于府中,多多教诲,助我得偿所愿。”
“主公何许如此行礼,折煞臣下了。”徐庶终是如愿以偿,有士颂如此行礼,他相信自己绝对会被重用。
带着徐庶返回襄阳后,士颂即刻任命徐庶,为车骑将军府司马,职位甚至在蒯越之上。
自己接受曹操的车骑将军封号后,对自己属臣的官职,也进行了提升。
其实不过是给他们换了个称谓而已。
刘巴由荆南将军府长史变成了车骑将军府长史,蒯越为车骑将军府功曹,其他如石韬、廖立、裴潜都是车骑将军府从事中郎。
士颂单单将车骑将军府司马一职空出,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士颂对蒯越在关中,没有良好的谏言的暗罚。
但士颂知道,自己内心中,总觉得蒯越和自己不是一条心。
至少,蒯越没有像刘巴,像徐庶这样,和自己深入的交流。
他和蒯越之间,更多的只是荆州世家和荆州掌权人之间的合作而已。
而现在,士颂忽然间重用徐庶,手下各派系之间,又多了许多思索。
士颂本以为,和石韬关系要好的徐庶,会成为武陵书院派系的实权系人物。
但暗组的观察来看,徐庶出乎意料的选择了刘巴的荆南派系,支持刘巴主导的变革。
尤其是士颂推出的兴教育新法,作为寒门出身的徐庶对此最为积极。
随着徐庶能力的展现,士颂的扶持,徐庶隐隐间有了代替裴潜马良,成为了第二个马玄的可能。
因此,清远旧系人马,居然都不自主的围在了徐庶身边,以其为派系领袖。
这倒是让士颂既意外,又倍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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