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准备堆土成山,登高射箭。
扬州军杀过来破坏高台,是迟早的事情。
士颂甚至准备好了,在高台修好之前,都不出战的打算。
白天,让荆州军主力休息,让交州军和会稽郡兵在外修建高台,做好防御。
晚上,则由荆州军主力埋伏。
本来还以为,会等上几天,扬州军才会有反应。
结果没有想到,今天自己刚刚开始堆土搭台,扬州军就杀过来了,孙策周瑜反应倒是挺快嘛。
按士颂的剧本,埋伏扬州军的结果,是守住高台不失,顺便吃掉来偷袭的部队。
若是能击杀敌军大将,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现在的情况嘛,前线的工地大营,肯定是守住了,凌操部的三千人,只怕被接应离开的不到千人。
自己好歹吃了他们大半,可惜的就是没有留下凌操。
想到这里,士颂反倒有些遗憾,没有把甘宁带到交州来,而是让他去偷袭孙策身后去了。
自己给霍峻的命令,就是让他阻拦住扬州军的援兵,若是敌军接应的部队后面还有接应,视情况自行撤退。
但现在霍峻特地派人来说明情况,只怕不妙。
“公明、仲业,你二人速率本部人马前去接应霍峻,若遇扬州军溃兵,不必理会,救回霍峻将军为先。”士颂越想越担心,自己这边吃掉了凌操,但孙策周瑜都没有来支援,肯定是准备吃掉霍峻了。
拿霍峻换凌操,士颂才不干。
果然,等到徐晃和文聘赶到霍峻部身边的时候,扬州军几乎已经完成了对霍峻部的包围。
霍峻率领人马冲击了数次,但都被登高观察的周瑜看破动向,指挥扬州军给予阻击。
直到徐晃提着宣花斧,从外围发起冲锋,才在扬州军的包围圈上,撕开了口子。
“霍小将军,快快率领人马突围,莫要耽误。”
徐晃正说着,发现荆州军援军的周瑜立刻给外围的黄盖部打信号,黄盖部副将,黄盖之子黄柄也提起了自己的战斧,冲向了徐晃。
本以为荆州军中,最厉害的就是周泰、太史慈等人。
其他人在扬州军诸将眼中,不过尔尔。
结果,小看了徐晃的黄柄,付出了代价。
交手不到两回合,黄柄就发现情况不对,对面这将,武艺高超,绝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他虚晃一下,想要逃离,可徐晃可不会放过他,追上黄柄,一斧劈入了他的后背,黄柄惨叫一声,摔落马背。
见主将落马,附近的扬州军立刻上前护卫,包围圈立时出现了无数漏洞。霍峻趁机,率领亲卫冲了出来。
“快快救援黄小将军。”周瑜当然知道黄盖在军中的地位,黄柄是他的长子,也是一员骁勇之将,现在扬州方定,前线胶着,孙坚的老部下,必须得紧紧团结住。
其实根本不用周瑜的军令,程普韩当都带着人马杀了过来,徐晃连砍了数个护在黄柄身前的亲卫,眼见就可以补上一斧,直接结果了黄柄。
但韩当射出的利箭,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徐晃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
“撤!”既然文聘已经接到了霍峻,自己也没有必要再陷在这里了,当即亲自断后,护卫荆州军缓缓退去。
这一夜的偷袭失败之后,扬州军便没有再做偷袭。
也许是他们也发现了夜袭没有效果,得另外想办法。
但他们的对策还没有研究好,士颂的高台可搭建好了。
而且士颂还得理不饶人,像修建烽火台似得,顺着就向扬州军军营方向修过去了。
这时候,孙策急了,不顾周瑜的反对,想要率领精锐的解烦卫突袭。
但在诸多箭塔的围射之下,孙策自己连中三箭,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也伤的不轻,短期内再无突袭的能力了。
包扎完伤口,孙策无奈问道:“公瑾,我破刘繇,逐王朗,杀士徽,平定扬州,一路何其顺利。偏偏遇到了这个士颂后,处处被动,我当如何是好?”
“我杀了他兄长,即便他们兄弟不和,那也是兄弟,我若是败了,他必然借着这个由头,攻入扬州。如今他士颂堆土成山,登高射箭,我们要不还是退回扬州,据城而守?”
周瑜微微一笑,说道:“伯符,我们退不了,若是退了,士颂随后杀来,军心必乱。若是扬州守不住,那时候袁术不会容下我等,投降士颂更不可能,难道跳海不成。”
“士颂小贼军中,有轻便弩车,威力甚大,他堆积高台,就是想要以此物来对付我们,让我军军心涣散,无力一战。他的计毒且稳,但也不是没有破绽。”
“公瑾可有破敌之计?”孙策来了精神。
“咚!”周瑜刚准备说出自己的计谋,帐外传来了一声巨响,接着营中便喧闹起来,两人才刚走出帐外,想要一看究竟,亲卫们便立刻围了上来,举起盾牌将两人护住。
“发生什么事!”孙策怒问道。
“方才黄柄将军伤势好转,想要拜谢前番救援他的诸位将军,可是还没走几步,荆州军营方向,飞来一重弩,直接把黄柄将军和他的两个亲卫钉在了地上。”
“什么!”听完小校的诉说,孙策心头怒气,眼前一黑,当即晕了过去。
“哈哈哈!”荆州军军营之中,士颂笑容满面。
他看着徐庶廖立等人,笑着说道:“我们每天饭时射箭,午后和午夜犯困的时候,用弩车砸。让他们扬州军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要不了多久,扬州军军心必乱,那时候我们便可一战而定扬州。”
廖立虽然从来都喜欢和士颂唱反调,但这次,他也对士颂的这个登高射箭的计谋很是赞同,认为是个好办法。
“听说那日被公明将军所伤的黄柄,前日便被重弩射穿。其父黄盖悲痛欲绝,早无战心了,这些天,陆续有原扬州牧刘繇旧部,逃离孙策军营,直接投入了王朗太守或者士壹将军的部下。”
“他们两部,白天刚好需要人力修建高台,会稽军也好,交州军也好,早就叫苦不迭了,这些人来当苦力,堪堪合适。”
倒是徐庶提醒道:“敌军被我军如此骚扰,军心涣散,居然还坚守不退,我料敌军必有对策,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什么对策?他们若是再来夜袭,还不是一样被我们埋伏。荆州军各部轮流值夜,不怕他们不来,若是还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廖立嘿嘿一笑,很是自信。
“这么多天了,扬州军内,只怕也有人看出来,我军白天派出的是会稽军和交州军,荆州军主力晚上埋伏,我若是敌军,定然集中力量,直接白天杀过来。”徐庶也不恼火,笑着准备分析情况。
“报,敌军袭营!”徐庶还没来得及分析,扬州军便真的杀过来了。
原来这几天,张昭给孙策献策,说是我们若是想要突袭荆州军龙川城外的营地,捣毁荆州军的搭建的高台,荆州军的弩车定然会对我军造成大量的伤害,尤其是领兵冲锋的将军,所以张昭献了盾车之计。
所谓盾车,就是将运粮车进行简单的改装,车头安上盾牌,盾牌后面堆积泥土,士兵在车后推车前进。
和二战时期的士兵,跟在坦克后面前进,有些类似,都是跟在掩体后面前进。
还别说,这样推进虽然慢,但是有效果,荆州军引以为傲的远程打击,居然没有了效果。
别说普通的箭矢,就连弩车射出的重弩,打穿了车前的盾牌,也只是插入盾牌后面的泥土中,更别说什么火矢了,即便射穿了盾牌,泥泞的泥土也很快让箭头上的火熄灭。
“这样下去不行,魏延,文聘,你们二人率领本部人马杀出,破坏敌军盾车!”士颂看到盾车就来气。
自己最得意的远程弓弩部队,发挥不了作用,心中别提多恼了。
扬州军那边也不示弱,既然你荆州军杀出来了,他们也不客气,反正现在也已经冲到了荆州军军营门口,程普,韩当各自率军应敌,和荆州军杀成一团。
只见血刃纷飞的战场中,杀出一员老将,左手提盾,右手握刀,带着一队朴刀手高举盾牌,把自己的身体当做冲城锥,撞开了荆州军军营大门。
“士颂小儿,还我儿子命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才死了儿子的黄盖。
“老贼休得嚣张!”见黄盖气势汹汹的冲进来,开口就要士颂偿命,受士颂厚恩的太史慈当即大怒,提枪便杀了过去,把黄盖拦住。
但太史慈拦住了黄盖,却让董袭,陈武,宋谦等将趁机冲进了荆州军军营,开始四下放火。
由于双方杀成一团,高台上的荆州弓弩手每次放箭,都得瞄准许久,作用已经不大,现在双方拼的,就是各自的实力了。
“让王朗士壹把会稽军和交州军带到两翼去,攻击扬州军侧翼!”士颂可不是对这些杂兵委以重任,而是他们留在中军的话,很有可能溃散。
他们败了虽然无所谓,但影响士气,若是中军溃败,其他的人怎么看。
结果王朗和士壹还没有接到军令,他们的军队就乱了。
“杀光荆州狗!为黄小将军报仇!”早前投降过来的扬州军当中,周瑜暗中安排了人手,由孙坚之弟孙河统帅,率领的都是孙家的子弟兵。
这些人早就存了死志,现在突然发难,王朗,士壹猝不及防,反而被他们冲乱了自己的军队。
而董袭也不负江东爪牙之名,率领一队人马杀到了孙河身边,和他遥相呼应,一起在在军营中点燃了大火。
“混蛋!我怎么就没防着这手呢!”士颂心里那个悔啊,自己在定荆南的时候,最喜欢用的就是这招了,现在对面的手法,和自己几乎一样,可自己,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呢。
“让徐晃和邢道荣的人,直接去支援王朗士壹,稳住军营!”昨天晚上是徐晃和邢道荣,带着本部人马在军营外埋伏,现在白天,已经被安排回了龙川县城休息。
但现在,军营被扬州军冲进来了,士颂当然会调他们的部队从龙川县城杀出来,从侧翼冲击扬州军。
士颂说完回头又对廖化说道:“你给我好好护卫徐庶、廖立二位先生,守住中军大营,我带颂卫营去顶住扬州军,只要能把大营门口给截断了,这些冲进来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主公,扬州军中也有精锐部队,您还是暂且留在此间吧。”徐庶立刻反对。
“元直放心,颂卫营乃我荆州军中最精锐的部队,我这三千颂卫营,抵得过三万扬州郡兵,况且我只是上前鼓舞军心,不必担忧。”
士颂说完,立刻率领颂卫营冲到前线。
周泰、周平兄弟二人,一左一右,将路上遇到的扬州军杀得人仰马翻,很快就带着士颂杀到了营地门口。
“众将士!把扬州贼杀出去!”士颂抽出宝剑,高高举过头顶,振臂高呼!
本来还在胶着中的荆州军将士,齐声回应,士气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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