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大小姐岂是那种不讲理之人?志高是吧,那就叫志高吧,只是没想到为他命名的居然不是我,还蛮可惜的。”
阮初羽松口对在场其他人也是一种解脱,他们都喊阮志高小半个月了,再改口也有点麻烦。
“哦对,你们知道我母亲的事迹吗?”
阮初羽问,她确实想知道自己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她觉得等她超越阮步孤后就会步入她母亲的阴影,所以她需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不知。”
“我们又不是阮家核心人员,此等大事自然无权知晓。”
“那行吧。”
阮初羽已经不抱希望了,知道她母亲的人估计也是超级少,不知道其中阮步孤的戏份能占多少。
阮志高就好奇的盯着阮初羽,新面孔,难免有些害怕。
“好你个小东西,你不知道我为你遭了多少罪,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阮初羽直接上手捏住阮志高的脸,那软中带硬的奇特感觉让她欲罢不能,于是多捏几下,把阮志高的脸捏红起来才罢休。
接下来就是漫长而无聊的半日,书院老师并不会给初来乍到的阮初羽分配房间,现在所在的院落独属于阮家,她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其他人无权过问。
阮初羽本想把阮志高带到自己房间去,但是被律仗委的人制止了,他受阮步孤命令在此久候,必须时刻盯着阮志高,就算是七长老的命令也可以不尊,阮若归巴不得他们吵起来,最近的日子也太枯燥了,吵起来还能看个乐子,解解闷也不错。
最终是阮初羽妥协,两者并没有如阮若归所愿吵起来,阮志高位置不变,阮初羽房间阮初羽自己挑,还好因为原班人马中有人嫌弃阮志高而特地挑选远处的,阮初羽才得以拿下比较近的房间,就隔着两间厢房,直线距离不到两百米。
“都什么时候了还盯着呢,我先去休息了。”
阮初羽熬不过,于是去休息了,律仗委那名监督依旧死死盯着,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肯定躲不过他的眼睛。
眨眼间一夜就过去了,翌日,阮初羽快到晌午才起,等她到大厅时发现菜肴已经摆好都凉了,一群人看着她不着边幅的样子略微生气,还以为她是早起修炼废寝忘食,没想到真的是单纯的好睡。
“呃,别用幽怨的眼神看我啊,我也没说要你们等我,这么多年来我可都秉承着先到先吃好,迟到吃不了的规矩,这可不是我的问题哦。”
“大小姐,这可是家族定的规矩,您的偏好习惯不能算规矩。”
“说这么多做什么,吃饭吃饭。”
阮初羽挽过头发,用玉簪稍稍梳理一下就大功告成,虽然看起来依旧乱糟糟的,但也只是为了应付而已,大家也就没说什么。
阮初羽的欢迎宴很简陋,大多都是世俗界的东西,为数不多的灵果还要切开分给所有人,图个吉利,但看起来就很寒酸,远没有在阮家的那种滋润,可是灵果等级挺高,就是数量太少。
“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可以和书院弟子一起出任务吗?”
阮初羽不想再这么无所事事了,她要出去奋斗,要为阮志高争取一点资源,虽然阮志高看起来不怎么需要。
“好像可以,但是就大小姐您这修为还是不要出去丢人了。”
律仗委驻守成员拒绝了这个提议,阮初羽才搬山境,在这硕大的丁字院都只能排到最低级,又是外来者,书院弟子对她的排斥力肯定非同小可,想一起执行任务怕是天方夜谭。
“没事,只要可以就行,办法呢总归会有。”
没人再说话,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阮初羽又把玩了一会儿阮志高,转身出门去找找看能不能和人蹭点任务。
很快就走出院子,外头有两个驭风境中年男子守门,很明显是书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书院的弟子。
看到阮初羽,两人立刻行礼,所谓行礼也就是点个头的动作而已。
“两位是书院弟子吗?”
“是,但只是最普通的外院弟子。”
“我想和书院弟子一起执行任务,这能行吗?”
“可以,但是奖励会比书院弟子少许多。”
“那少多少呢?”
“两成。”
“那是不是加入书院就可以拿完?”
“是。”
“现在书院招生吗?”
“不招,但以你们皇亲的身份随时可以进入书院,亦或者说不加入书院一样可以拿满所有奖励。”
“咋不早说,我都开始纠结怎么加入书院了。”
“您也没问。”
这个结果很出阮初羽意料,没想到自己那个未曾谋面的娘亲还挺给力,阮家身份都可以在天黎书院来去自如,可想而知皇室这层关系有多吃香。
“书院任务去哪里领?”
“呃,依我看您这修为最好还是别去,我们这等修为也只能退居二线给他人守门赚取积分,您还是别去碰壁的好。”
“你刚才也说了,凭我皇亲国戚的身份,也不能让书院给点面子派些简单的任务吗?”
“不知道,我们没有过那种权利,不清楚怎么使用。”
两人面面相觑,好像也是,他们两个不过是外院弟子,加入书院数百年也不过区区驭风,眼前这个姑娘修为虽然更低,但凭她皇亲的身份说不定可以使用一些特权。
“丁字院接取任务的地方在北方向三百里处,到了哪儿你会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人流量巨大,很容易分辨。”
“多谢。”
阮初羽直接往北方向跑去,越过许多房屋,引得其中的人十分不满,而一般直接从别人屋子上飞过去好歹也是驭风,那样子就不会有接触,而阮初羽直接在瓦片上蹦,动静可不小。
“院内不允许无故飞跃房屋,念你是初犯,特警告一次。”
还没跑多远阮初羽就被人用精神力传音警告了,她只能落地用脚赶路。
三百里其实很近,得益于她们阮家所居住的院落本就处于丁字院核心,所以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真如那两人所说的那般,任务接收处确实人群熙攘,阮初羽发现这里居然是昨天自己初入丁字院的地方,只是这时已经没有人指引她了,一切全靠自己。
阮初羽毫不费力就找到了相关人员,因为太多的书院弟子聚在那里了,甚至能排起长队,阮初羽找到了也没办法,只得乖乖排队。
接待员的处理速度还不错,很快就轮到阮初羽,虽然期间还被几人插过队。
“名字、弟子令、任务单。”
“都没有,我昨天才到的书院,今天来熟悉下流程。”
“那不在我职权范围,有相关需求到二楼,下一个。”
阮初羽直接被轰走,想到接待员刚刚说的话,她将信将疑的上了二楼。
二楼比一楼冷清多了,许多座位都是空置,在入口尽头有一个柜台,两三个人在围着一个老头儿叽叽喳喳。
“老师,他为啥不可以加入我们小队?我们有能力保护他。”
“书院这么规定自然有自己的考虑,你们这个修为能接取的任务奖励对他来讲自然不错,但危险系数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书院为了确保每一位子弟的安全,所制定的非特殊情况不能跨级组队真的很有必要,往年那些试图以旧带新导致全军覆没的案例也不是少数,我不信你没听说过,你到底是想帮他晋升还是单纯的找个替死鬼还不好说。”
“老师你可不能凭空辱人清白,什么叫找替死鬼,我早就跟他说过,我们的任务一般都是讨伐实力强横的妖兽,危险系数相对较高,他也接受了,凭什么说我是在骗他去替我们挡死?”
“就是就是,老师可不能凭空臆造幻想,我们已经明确和他说过任务的危险性,但他依旧选择加入我们的行动。”
“……”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试图让老头儿松嘴,但小老头并不会轻易放手。
“要不我给他列个数据吧,就最近而言,你们6次接取讨伐任务,4次都是驭风巅峰,两次驭风后期,而你们这一队却没有一个驭风境巅峰,最好的一次平均下来也就驭风中期。6次讨伐中6次有人受伤,其中5次有人员陨落,而你们三个在伤势永远都是最轻的,最严重时也不过是重伤,而且有记录表明,你们的队伍任务成功率不足4成,伤亡率却高达9成。小子,你还是长点心,别认为会有陌生人突然对你好,天上可不会有掉馅饼的好事,就算有,凭什么会轮到你。”
老头说完,那个毛头小子似乎有点动摇,为首的女子立刻劝道:“师弟,你要明白,高风险高收益,想成功就必须时刻把脑袋别再腰带上,想想你自身的原因,相信我,这是唯一的选择。”
“老师,请你让我加入师姐的小队。”
老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想说的话最终还是留在嘴里。
“行,这是你的选择,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记忆灵晶已经记录下这里的一切,出了事可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最后问一次,你真的要加入她们的小队?”
“我确定。”
男孩仅仅犹豫片刻就做出了选择,他有自己的苦衷,必须要用最快的方法达成一些目的,但苦于自己的修为、天资、院系等不能接取对应类型等级的任务,所以才选择冒风险加入其他高等级的队伍混奖励。可别人根本就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有这三个师姐同意他入队,也跟他说明了危险性,但他自以为仗着自己有相对应的特殊能力,再借助师姐们的力量,讨伐妖兽什么的肯定十拿九稳。
“准了。”
老头话刚说完,三个女子就把他拖下楼了,等几人彻底消失不见,老头才对阮初羽发问。
“阮家小姐是吧,叫什么名字。”
“阮初羽。”
“阮初……,嗯?什么?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行不改姓坐不改名,阮初羽!初次见面的初,羽毛的羽。”
“诶呦,不知是公主来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说着说着就跪下去了。
离谱!相当离谱!阮初羽也没想到自己原来身份这么高,看来那个老东西所说的,她五岁前住皇宫还真确有其事。这么说,眼前这个老头知道自己母亲的事咯。
“起来吧,我事先也不知道自己是公主,只知道和母亲在皇宫住过一段时间。”
老头颤颤巍巍的站起,排除身体原因,肯定就是在示弱了,他也不想被阮初羽施压,只能显露弱势的一面来换取同情。
“公主不知道自己身世应该是您母亲的意思,她并不想让您在成长路上有太多压力。”
“是吗,我连我母亲长什么样都不记得,在我目前的人生中她从未露过面,所有关于她的消息都被掩盖的极为严密,你知道些什么吗?”
阮初羽确实想知道自己母亲的更多消息,希望眼前的老头能告诉自己。
“啊这,公主,您父亲没有告诉您的话那我也不能越俎代庖,只能说还不是时候,等时候到了您父母自会亲口告诉你他们的一切,在此之前我可不敢自作主张。”
“那我在皇宫时叫什么名字呢?这你总能告诉我吧。”
“这……”
小老头本想拒绝,他一把年纪了,可不能因为想阮初羽透露一些消息而被皇室刁难。可是这好像确实不算机密,就算他不说,只要阮初羽有心去查,她母亲无故怀孕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什么小事,民间甚至流传有几十种版本,其中关于她的篇幅也不少,所有应该是可以透露的吧,再者就是阮初羽可不像是会就此罢休的模样。
“呃,公主您在皇朝时的名字叫夕洁,洁净的洁。”
“哦,这里边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唔……就是您母亲当年一直认为自己是以处子之身诞下的您,所以取此名表明自己的态度。”
“哦~感情那个老东西是阴差阳错睡了个皇朝公主,这不是……”
“公主,此乃皇朝糗事,慎言!慎言!”
老头立刻打断阮初羽的话,他不想因为在背后议论皇朝糗事而丢掉脑袋。
“怕什么,我可是公主!”
“此事皇朝有令,除去皇主,所有人均不可再提,鄙人是为了公主您好啊。”
阮初羽一脸无语,自己就是事件主角,自嘲居然都能涉嫌侮辱皇室,还要受惩罚,可真有你的夕氏皇朝。
“好了,不提了。我今个儿来就是想在书院接几个任务练练手,顺便体验下普通修士的生活,虽然我不想和别人共享劳动成果,但如果能加入一些队伍就更好了,这样子也能轻松不少。”
“这没什么难度,您甚至不用特地加入书院,书院也是由皇朝一手扶持,对皇室可以说的上是完全配合。”
“哦,也就是说我可以直接接取任务是吧,我记得需要令牌来着?”
“令牌的事至少需要副院长亲自下颁给您,我已经告知了,还没收到回复。”
效率还挺快,居然提前知道自己需要些什么,无需赘述,给阮初羽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那我的弟子令到底是原名还是现名呢?”
“凭公主您自己喜好,学院大概率会给予您两块令牌,您看,已经到了。”
老头说完,一个身穿重型铠甲的高大男子从窗外一头扎进来,顿时木屑纷飞,砖瓦四溅。
“夕将军还是一如既往的特立独行啊。”
“你就是九公主的女儿?”
所谓夕将军并没有理会老者,目光全部放在阮初羽身上,精神力一遍又一遍的从她身上扫过,恨不得把她全部看穿,但被阮初羽用精神力挡了一下。
“你那是什么眼神,很惊讶吗?在你们眼中我是不是就应该永远龟缩在阮家,好让你们对我母亲肆意妄为?”
“对,你可以这么认为,毕竟你母亲已经被驱逐出皇室,她除了一个公主的头衔已经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权力了,你的到来也不会改变这一切。”
夕涣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搬山境的小丫头能熟练运用精神力,难道九公主那个妖孽的天赋夕洁也继承了去?那岂不是即将要再出现一个新的妖孽?
“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我们皇室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阮初羽通过夕涣的语气就知道,夕涣最有可能就是立功被赐姓,而非本身就是皇家子嗣,他说话显得直率一部分是因为功绩足够大给的底气,另一部分就是他所处的位子需要他有这种脾气。
“我也不是每天都有时间待在书院,你能撞在书院到我也算的上是一种好运气。喏,这就是你的令牌,两块,资料同步互通的,这皇室的令牌可以确保你进入书院绝大部分的地方,另一张就是普通的弟子令了。东西带到了,我就先走了。”
夕涣再一次从窗户缺口飞出去,因为上一次的原因,这回他穿过并没有增加新的缺口。
老者挥手把碎裂的窗户修补,瞬息间就修补完成,和最初的窗户别无二致。
“看吧,和我说的一样,书院会给您两块令牌,一块堪比甲字院内门,另一块就是普通弟子的身份,至于如何使用令牌中自己会有,我就不多赘述了。”
阮初羽把精神力探入令牌,发现令牌中居然自带一部分的空间,可以用来储存物品,空间挺大,跟她身上的储物戒指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而在她精神力进入的一刹那,一股同样级别的精神力冲入她的脑门,也就是老头说的如何使用的信息,直接用精神力铭刻的好处就是更容易记住。
“我的目的已经达成,就不叨扰了。”
“不客气,公主慢走。”
阮初羽下楼,走入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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