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野村准备离开,林若水三人来到一零三二房间同野村道别,千雪和伊织决定不和野村一同离开,她们要陪林若水四人逛街。
野村拎着装有佛头的盒子,独自一人走出了酒店,没有直接离开,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自己,转身登上了一台停在楼下的豪华中巴车内。
黑田和汪祖仲坐在车内,而孟希几人此时此刻的对话,正从一台监听接收设备里清晰地传出。
放下手中装着佛头的盒子,野村坐在黑田的一侧,开口道:“黑田先生,佛头已拿回,刚才发生的一切,想必您已经全部听到了吧!”
“谢谢野村先生,”黑田道:“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野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对这四个人的怀疑,黑田先生现在是加重了还是减轻了?”
黑田摇摇头:“说不清,对他们一开始也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我们分析了船上最有可能性的一些人,只有他们的嫌疑最大,因为他们具备一切条件来实施截走湛卢的计划。所以我不惜冒险制造冲突,让他们和我有了接触,在送给他们的礼物里安装窃听设备,全天监听他们的一言一语,派人假冒警察去搜查他们的房间,可这些到目前都一无所获。只好请野村先生出手相助,还请指教!”
“这四人隐约间是以孟希为首的,所以今天我也是重点和他谈。”野村道,“在交谈中我变换了好次语速和问题,但孟希讲的倭语一直都是江户口音,看来他平时应该就是这样。来的路上我也问过千雪和伊织两人,她们也都确认了这一点。”
“从孟希的几个回答来看,他对文化抱有一种开放的态度,毕竟在赤门大学读研时所学的专业是国际文化。”野村继续道,“但从文物的角度上,他又是一个民族主义者,是反对文物外流的。虽然他坚称愿赌服输,但他用了一个词‘公开合法’,意味着在其他情况下,并不排除使用非常手段的可能,和他的性格是相符合的。”
野村顿了顿,语气肯定地说道:“所以,如果是他出手截走了湛卢剑,我并不会感到奇怪。”
“然而,”黑田颇为无奈地说道,“以上都是根据他性格作出的推测,并没有实际证据。”
“是的,所以我又装着无意间问了几个关于湛卢的问题,但从他的表情和语音语调上,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因此,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我无法确定,”野村叹口气道,“至于那两个同伴,我不懂华语,黑田先生一直都在监听,孟希翻译的每句话里,有没有串供的地方?”
“串供?野村先生这是又回到了当年法庭辩论的岁月啊!”黑田哈哈一笑,道:“没有,他只是如实翻译了每句话,没有任何暗示的成分。”
“这要是在法庭上,我定然能得到一个最把握的结论,毕竟当年金牌律师的称号不是白得的。”野村感慨地说道:“但在这个场景下,很多方法不能用啊。”
“那野村先生最终的结论呢?”黑田问。
“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孟希他们和湛卢剑一事没有关系,但如果不幸是那百分之十的话……”野村盯着黑田道:
“这将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黑田点头致谢:“谢谢野村先生,您留下的那个问题,将是对他们最后的考验,我会继续监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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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田和野村研究如何试探孟希的时候,孟希却无暇顾及其他。
女人进了商场,就像男人上了战场,不惧路途遥远,脚步永不停息,从一个目标奔向下一个目标。
孟希和楚天双手拎着各种各样的购物袋,精疲力竭地跟在四名女生后面,祈祷着她们能快点儿结束。
也许是祈祷起了作用,千雪和伊织相继接到电话,不得不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为这场看似无休无止的逛街运动画上休止符。
一家清静幽雅的料理店内,在柔和舒缓的音乐中,四人安静地吃着饭,可能是劳累的缘故,都显得有些精神不济,连平时咋咋呼呼的凌飞燕也很少说话。
看吃得差不多了,孟希拿出那张一千四百万的支票,推到凌飞燕面前:“燕儿姐,这是你的,收下吧。”
凌飞燕摇摇头:“我说过了,佛头是送给你和楚天的,那无论它值多少钱,也都是你们的,不要给我。”
“燕儿姐……”楚天刚要说话,就被凌飞燕打断了:“小天,不要再劝我,我是不会要的,否则我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看到凌飞燕态度非常坚决,林若水也在一旁劝孟希和楚天道:“燕子就这样,她认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你们就按她说的,收下吧。”
“好吧,”孟希看着林若水笑道:“那么请问这位小姐,是不是我收下后,就是我的东西了?”
众人一怔,随即会心地一笑,又回想起了在东升号上的那一幕。
孟希和楚天对视了一眼,楚天点点头。
“那就这样,这笔钱取出后先存入我的账户里,等回国后再兑换成华元,我们四个人每人二十万,多出的几万给燕儿姐,差不多也能抵上当初买佛头的钱。”孟希道。
没等凌飞燕说话,林若水先提出了反对意见:“不行,我不能要。”
凌飞燕刚想说不要,转念之间,便明白了孟希的意思:这次旅游所有的开销都是林若水安排的,他们三人几乎没花多少钱,虽然作为组织者的林若水觉得这样很正常,但作为参与者的三个人却不能安之若素。
如果自己不要的话,那么林若水肯定也不会收。所以当即表态:“同意,谁不要就是不给我燕儿姐面子!”
林若水没想到凌飞燕居然会同意,稍稍一想也明白了这三人的意思,无可奈何地说道:“你们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凌飞燕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靠:“分不清还开什么分赃大会!”
“别怪我说话直,”孟希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很期待你嘴里能吐出象牙的那一天。”
凌飞燕左叉右刀,齐齐指向孟希:“没关系,你说话直,我下手狠!”
林若水赶紧转移话题:“后天就要回国了,明天我们干什么?”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竟都沉默不语,浓浓的不舍之意弥漫开来。
凌飞燕长叹一声道:“我还没玩够呢!”
林若水小声道:“其实我也想多玩两天。”
楚天张张嘴,却没出声。
“想多玩两天,”孟希笑道,“也是有办法的。”
林若水和凌飞燕眼睛一亮,齐声问:“什么办法?”
“把飞机票退掉,我们还乘坐东升号回去。”孟希道。
林若水算了算时间,点头道:“这还真行,正好后天东升号从阪大市启航回国,我们就能在船上再多玩两天。”
凌飞燕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还要变魔术,孟希……不,妹夫,从现在起,你什么都别干,就给我想怎么变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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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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