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燕京火车站,给这个古老的车站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一列跨越千山万水的国际列车,如同一位穿越时空的使者,缓缓驶入这座古老而又现代交织的城市。
站台上,平时总是一副玩世不恭姿态示人的钟跃民,此刻却罕见地收起了那份不羁。他双手插在裤兜,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直地盯着那扇即将打开的车门。他的眼神中,既有久别重逢的期待,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好奇和探究。
随着车门发出“嘎吱”的响声,一股来自异国他乡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一种混合着淡淡的香水味、长途旅行的疲惫以及对未来生活憧憬的味道。
乘客们纷纷走出车厢,有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有的则显得有些疲惫不堪。而在这群形形色色的面孔之中,张海洋与李婷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钟跃民的视线里。
张海洋,那个一直以来都以冷静和自制闻名的人,现在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这种表情让人感到十分陌生。
而李婷,曾经那个干练利落、英姿飒爽的女子,如今却多了几分柔情和娇羞。她轻轻地挽着张海洋的胳膊,两人的步伐显得如此默契,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们而停止转动。
看到这一幕,钟跃民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暗自心想:“这两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偷偷擦出了火花呢?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铁树开花’,简直是万年难得一见啊!”
钟跃民故意放慢脚步,待张海洋和李婷走近时,才故作惊讶地喊道“哟,咱们的张大英雄和美女特工回来啦!看这架势,是不是得请我吃顿喜酒了?”他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调侃的意味。
张海洋闻言,脸上掠过一抹红晕,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笑着拍了拍钟跃民的肩膀“钟跃民,你丫这嘴巴总是这么不饶人。不过,这次事情确实让我们更加了解彼此,也让我们明白了很多。”
张海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似乎对这段经历有着深刻的感悟。
李婷则是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她温柔地看着张海洋,轻声说道“是啊,经历了这么多,才发现身边有这样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真的很幸运。”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和满足,仿佛在告诉大家,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变得更加深厚。
钟跃民见状,心中虽有诧异,但更多的是为两人感到高兴。他拍了拍张海洋的肩膀,笑道“行了,别在这儿秀恩爱了,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晚上去醉香楼好好给你们庆祝一番,再慢慢聊你们的‘跨国恋’吧!”
李婷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疲惫却也难掩的坚定“休息?现在可不是时候,我还得赶紧去向上面汇报这次任务的情况。”
钟跃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打趣道“不是我说,李婷,你这是要把生产队的驴都比下去了啊!人家好歹还有休息的时候呢。”
李婷闻言,眉头微蹙,假装生气地反驳道“钟跃民,你才是驴呢!就知道胡说八道。”说着,李婷嘴角却不经意地上扬,显然并未真的生气。
这时,张海洋上前一步,将李婷护在身后,对钟跃民笑道“跃民,你丫这玩笑可开大了啊。说我家媳妇儿,哥们儿我可是要翻脸的。”张海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笑,但更多的是对李婷的维护。
钟跃民见状,故作夸张地拍了拍胸口,笑道“我操,你们这算不算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啊?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联合对抗我了。”
李婷听罢,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却故作傲娇地说了一句“懒得理你,走了。”说完,李婷便转身快步离去,留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站台上回响。
张海洋见状,连忙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喊道“李婷,等等我。”两人的身影很快便融入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串欢声笑语和逐渐远去的背影。
钟跃民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摇了摇头,自嘲道:“我去,哥们儿接站接了一个寂寞啊。不过,看着他们这样,也挺好的。”说着,他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微笑,转身走出了火车站。
钟跃民走进熙熙攘攘的街角,那里弥漫着煎饼的香气,李红霞的煎饼摊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他熟门熟路地走到摊前,卷起袖子,准备帮忙。
“跃民,你来了啊!”李红霞抬头看见钟跃民,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惊喜和感激。她一边麻利地翻动着煎饼,一边招呼着顾客。
“李姐,感觉怎么样?今生意还不错吧?”钟跃民接过她递来的铲子,开始熟练地协助制作煎饼。
“挺好的呀,比卖烤红薯强多了。”李红霞笑得合不拢嘴,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卖烤红薯站在街跟啥似的,还挣不了几个钱。现在卖煎饼,每天都能忙得团团转,钱袋子也鼓了不少。”
钟跃民闻言,打趣道“李姐,那你可得悠着点,别累坏了身子。到时候老刘来找我算账,说我把他的宝贝媳妇儿给累垮了,我可担待不起啊。”
李红霞一听,佯装生气地瞪了钟跃民一眼,但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他敢!我现在可是家里的经济支柱,挣得比他还多呢。在家里,我说啥就是啥,他呀,现在都得听我的。”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馨而又略带调侃的氛围。
钟跃民心中不禁感慨,这世道还真是无奇不有,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话虽有几分戏谑,却也道出了生活的真实与无奈。
“李姐,你这就是典型的‘小本生意,大智慧’啊!”钟跃民由衷地赞叹道。
李红霞笑得更加灿烂了,她知道钟跃民是在真心夸她。在这个小小的煎饼摊前,她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和尊严。
午后的阳光斜洒在燕京的街道上,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张海洋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钟跃民所在的煎饼车前,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同志,给我来份八代单传手艺做的煎饼!”他故意抬高声调,引来周围人的一阵轻笑。
钟跃民闻声抬头,见到是张海洋,顿时笑骂道“张海洋,你丫不在家好好睡觉,跑这凑什么热闹?”
张海洋也不恼,反而笑得更欢了“听说你丫竟然在卖煎饼,哥们儿哪能不过来捧捧场?再说了,八单传手艺的煎饼,听起来就让人流口水,我得尝尝看是不是真有那么神。”
钟跃民自然知道张海洋是在说笑,他深知张海洋无事不登三宝殿。
于是,钟跃民转头对李红霞说道“李姐,我有事先走了啊!”
李红霞笑眯眯地应承道“行,跃民你去忙吧,我一个人能应付得过来。”
钟跃民点了点头,与李红霞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便拉着张海洋走到了一旁。两人并肩而立,目光中闪烁着只有彼此才能读懂的默契与情谊。
“说吧,找我什么事?”钟跃民开门见山地问道。他知道,张海洋此行的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吃一份煎饼那么简单。
张海洋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跃民,哥们儿确实有点事想和你商量。这次回来,我觉得有必要对我的人生做个详细的规划。另外,还有一些关于未来的想法,想听听你的意见。”
钟跃民闻言,眉头微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走,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醉香楼内,包间雅致,茶香袅袅。钟跃民与张海洋对坐而谈,气氛既严肃又带着几分隐秘。
窗外是繁华的市井,而窗内,则是两个男人关于国家、未来与个人命运的深刻交流。
钟跃民轻轻为张海洋斟满茶,那茶水虽非上品,但在这一刻,却仿佛承载着两人之间深厚的情谊与信任。
“海洋,你丫这次去苏联,可有什么感想?”钟跃民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
张海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即叹了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张建党带着我和李婷去了伊尔库茨克的地方,那地方简直是个小中国城,到处都是咱们的人。他们做起生意来,那叫一个早,80年就开始了,皮货、木材,啥都干,一个个富得流油。”
张海洋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些做火车皮生意的。他们换回来的全是火车皮的化肥、水泥,那钱赚得,简直就像风刮来的一样。”
张海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同胞们勤劳智慧的赞叹,也有对边境贸易背后复杂生态的感慨。
“那边境上没人管吗?”钟跃民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问题十分关切。
张海洋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无奈“嘿这里面的道道,我也是去了才知道。上面那些出去的人,都是挂着国外贸易总公司和渔业消费合作社的牌子,实际上做的都是私人生意。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只要别太过分,一般没人管。但有一条红线是绝对不能碰的——私藏外汇,特别是瑞士法郎。一旦被查出来,那可就麻烦了。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有外汇,很多事情都能变得简单起来。”
钟跃民点了点头,对张海洋的话深有体会。他知道,在那个时代,外汇是硬通货,是连接国内外市场的桥梁。无论是瑞士法郎还是美金,在国内都备受追捧,它们不仅代表着财富与实力,更是突破各种制度限制的关键。
在那个特定的历史时期,第三国结算工具选择瑞士法郎的原因,钟跃民了然于胸。
美苏之间的冷战阴霾未散,两国关系紧张,使得直接使用美元进行结算成为不可能。
而瑞士,作为一个中立国家,其货币——瑞士法郎,自然成为了国际间贸易的“避风港”。它不仅稳定可靠,而且能够避开美苏之间的政治纷争,成为双方都能接受的结算工具。
对于国内而言,无论是瑞士法郎还是美金,只要它们能够作为外汇流通,就都是至关重要的。
在那个外汇稀缺的年代,拥有外汇就意味着拥有了与国际市场接轨的钥匙,可以突破国内资源和技术的限制,引进先进设备和技术,推动国家的发展。
因此,无论是政府还是民间,都对外汇抱有极高的热情和渴望。
戈尔巴乔夫上台后,苏联开始调整其对外政策,试图通过改革来摆脱困境。
然而,这一系列的政策调整并未能完全扭转苏联的颓势,反而使其陷入了更加复杂的政治经济困境之中。
尽管如此,苏联在贸易问题上并未对中国采取过激的行动,反而默许了边境贸易的繁荣。
随着双方和谈的深入和贸易往来的日益频繁,边境地区的经济活力得到了极大的释放。
钟跃民正沉浸在思绪中,张海洋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宁静“跃民,哥们儿准备结婚了。”
“啊?这么快?”钟跃民惊讶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张海洋瞪了他一眼“你家闺女都6岁了,我这才找到媳妇儿,你还好意思说我快?”
钟跃民闻言,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好奇和调侃“哥们儿不是这意思,你和李婷是不是已经那什么了呀?”钟跃民满脸八卦的样子。
张海洋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地“嗯”了一声。
钟跃民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继续调侃道“海洋,你丫不会被逆推的吧?”
“啥是逆推呀?”张海洋一脸茫然,显然对这个新词不太理解。
钟跃民嘿嘿一笑,解释道“就是你当时被迫的,你在下面”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话还没说完,张海洋已经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打钟跃民。
钟跃民灵活地一闪身,笑着躲开了,还不忘继续逗他“海洋,是不是被哥们儿给猜中了呀?”
“那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张海洋辩解道,但语气中却难掩羞涩。
“我操,你丫真被逆推了啊!李婷那丫头这么猛的吗?”钟跃民故作惊讶地喊道,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打闹声。
两人就这样在包间里你追我赶,鸡飞狗跳,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青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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