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向神祝术许愿,治好程林的眼睛。
神祝术有些奇怪:
“你确定要这么做?虽然治好他的眼睛不算什么大愿望,惩罚里也不会有自爆,但你既然看出来那个姓郭的是个骗子,为什么不戳穿他?”
张逸仙看了看满脸激动的程飞虎:
“他也是个苦命的受害者,盼了这么多年的愿望,就让他美梦成真吧,顺便也算给郭先生一个人情。”
神祝术老大不乐意:
“送什么人情送人情,头回听说送骗子人情的,治好了那个程飞虎只会念骗子的好,那骗子会对你感恩戴德吗,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张逸仙心说,这神力是越来越有个性了,本来就是自己花点数抽的,自己想用还得看对方心情,那这神力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力量啊。
脑海中的神祝术眼睛一眯,不满地盯着张逸仙:
“提提意见不允许吗?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你想治就治,毕竟是你的愿望,我这个神力怎么好意思自作主张呢,来吧,开始判定……”
张逸仙心里咯噔一下,又忘了这帮神力能听见自己的想法,希望不要给自己穿小鞋,好不容易变回男人,可不要再给自己变回去。
神祝术嘟了嘟嘴巴,给了张逸仙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心眼才不会那么小,判定成功,去吧,恭喜那个骗子成为新一代神医吧,希望他做梦的时候能梦到,是你暗中帮的忙。”
张逸仙刚想解释,就听床上的程林忽然说道:
“郭先生,我的眼睛……好热。”
张逸仙明白,应该是神祝术生效了。
郭先生将手放在程林的额头上试了试,又轻轻抚了抚眼睛上的绷带:
“无妨,这是药效正在起作用的表现,再忍一忍。”
郭先生说完,继续聚精会神地下针。
大约过了有一个时辰,郭先生满头大汗站起身,唤程飞虎过来:
“你儿子的病情我已经稳定住了,现在开始不要动他,这样躺两天,期间给他喂食喂水,两天过后,可将针全部去除,下床活动,身上外敷的药需要七天之后拆,届时让你儿子慢慢试着睁眼,先不要见强光,一点一点适应,记住了吗?”
程飞虎早就准备好了纸笔,郭先生一边说,他一边记:
“郭先生,都记住了,您放心吧。”
“都记住了?七天,一定要七天之后再拆绷带,拆早了效果达不到,就算是我也无力回天了。”
“明白,郭先生,七天之后,我一定准备上好的酒菜,接您过来,绝不会像今天这样放信烟,劳您的大驾。”
郭先生一脸惊讶:
“什么?七天之后你要接我过来?”
程飞虎以为郭先生挑理了,赶忙改口:
“不不不,怎么能接呢,七日后,我定带着林儿,亲自登门,等您拆下绷带,我要让林儿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您的脸,让他这辈子都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神祝术在张逸仙脑海中酸溜溜地说道:
“人家可要让儿子一辈子记得骗子的大恩大德喽,咱们这位不留名的烂好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让骗子念你一辈子好,啊呀,我这个神力怎么又私自议论呢,神力可是您的神力啊。”
张逸仙看着脑海中神祝术那阴阳怪气的模样,心里好笑,自己都没说什么,她倒挺大怨气。
这时就见郭先生一甩袍袖:
“胡闹,还有那么多病人等着我去救治,哪有功夫给你儿子拆绷带。”
程飞虎懵了:
“郭先生,此话怎讲啊,您不给拆绷带,难道让我们自己拆吗?这……这……我们要是拆坏了怎么办?”
“自己不会拆,难道不会进城里找个医馆,随便哪个大夫都能拆。”
“那……郭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已经用我的独门医术,治好了你儿子的眼疾,你我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天下之大,还有那么多疑难杂症等着我去攻克,咱们江湖再见!”
郭先生说完,大步流星走出屋子,脚尖点地,施展轻功,三晃两晃,消失不见。
程飞虎傻呆呆地站在门前,他实在没想到,郭先生竟然就这么走了,后面万一出点什么问题可如何是好,直到听见程林的呼唤才回过神来,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到屋内。
张逸仙来到程飞虎身旁安慰道:
“放心吧,我也算略懂医术,郭先生的医术世所罕见,七日后,程林定能重见光明。”
程飞虎重重点了点头:
“借你吉言,我……我……”
张逸仙拍了拍这个浑身颤抖的大汉,多年的等待,依然留给了他一个未知的结局,这种落差太容易让人崩溃了。
虽然自己知道程林的眼睛现在已经好了,但也只能言尽于此,该给郭先生的人情,还是要给的。
……
郭先生在空中轻飘飘落下,回身望了望程飞虎家的方向,早就看不见了,这才放慢脚步,沿着小路往前走。
边走边从怀里拿出来那株完整的灵草,捧在手中仔细观赏:
“真没想到,他竟然有办法在那条巨蛇的眼皮底下摘得灵草,真是天助我也,有了此灵草,那位的病就有办法了……”
“血曼珠华,五十年一开花,五十年一结果,花香如腐尸,臭不可闻,花色如朱目,妖冶娴都,开花前为灵药,可治百病,开花后为剧毒,无药可医……”
“什么人!”
郭先生立刻把灵草揣进怀中,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人影一闪,张逸仙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郭先生目光一寒:
“是你?当初在程飞虎的院子里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一路尾随我至此,想做什么?”
张逸仙一笑:
“这回不叫程大飞了?你也不用觉得我不对劲,我还觉得你有问题呢。”
郭先生把脖子一梗:
“我有什么问题,我救人治病,乃天下之福,药王谷训,百草……”
张逸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得了得了,收起你那套磕吧,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你不是姓郭的……”
郭先生虽然听不懂张逸仙说什么,但能感觉到被对方质疑了,立刻掏出腰间的木香玄牌:
“人的话能有假,这药王谷的木香玄牌还能有假?每一位药王谷的门人弟子,出谷之日都会有一块,上面刻有自己的姓名和师承。”
张逸仙点点头:
“现在不遮着掩着了,当我面把玄牌拿出来了?不是怕药王谷的规矩吗?没错,你这玄牌是真的,但是谁又能保证,拿玄牌的人是真的呢?”
郭先生气得胡子撅起来老高:
“竖子尔敢,竟然妄议我药王谷的规矩,这玄牌乃我药王谷信誉之物,门人弟子就算丢了性命都不会丢了玄牌,更妄论冒名顶替,你就不怕我药王谷的铡药使吗?”
“铡药使?你是说药王谷那帮清理门户的执法队?怕,当然怕,只不过我却认识一个药王谷的弟子,总是丢三落四的,别说木香玄牌了,就连他家祖传的药箱都能弄丢了,我记得,他好像叫做……郭乾。”
张逸仙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郭先生,郭先生微微一愣,抬起手中的玄牌,翻过来一看,背面两个大字,郭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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