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调查局内一片寂静,只有几盏孤灯在空旷的走廊上投下昏黄的光影。
闻人平生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他低着头,面前的全息屏幕闪烁着各种数据和报告,他的眼神在屏幕间游走,显得异常专注。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进。”
闻人平生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门外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开了门,缓缓步入。
闻人平生低着头,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直到来者半天都没有动静,他才抬头看去。
“哦呦,鬼伯来了,快坐。”
来者正是调查局内的老资历,管理诡器存放库的勺鬼。
勺鬼缓缓走到闻人平生对面坐下,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闻人平生扶了下眼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鬼伯这么晚了,怎么有功夫来我这?”说着,他手上开始摆弄着一旁的茶具,动作娴熟地烧水。
“刚好,来尝尝我找到的好茶,这可是从北区运过来的9号异空间的盘龙茶,我可是找了好久啊。”
勺鬼却并未回应他的热情,只是冷笑一声,“局长的意思是我勺鬼擅离职守了?”
闻人平生一愣,烧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鬼伯这话是从何说起呢?整座调查局都是我父亲和像鬼伯一样生死相交的兄弟联手创立,
虽说眼下我是局长,但鬼伯您在调查局想做什么谁敢不许?我闻人平生第一个不同意!”
勺鬼弓着身子,听到闻人平生的话后只是嘲弄地笑了笑。
“哈哈哈,说得好!想当年闻人衫何等的气魄,在面对数万异生物时,都敢只身上前单刀赴会!
也正是因为他那种魄力,我们这几个老骨头才会选择跟随他,一起创下这龙夏第一个调查局!”
说罢,勺鬼却停了下来,眯着眼睛死死盯着闻人平生,仿佛要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闻人平生见状,只是静静地与勺鬼对视,也不做声,只有那壶中的水渐渐被烧开,盖子被蒸汽顶开了个缝隙,淡淡的蒸气冒出。
这时,闻人平生才低下头,端起水壶洗茶,他的动作依旧娴熟而优雅,“是啊我从小就一直听各位长辈的英雄事迹,发誓以后必要成为向你们一样的人。”
勺鬼听后,缓缓开口问道:“真是这样?”
“正因为父亲和你们,万众城如今才是万众城,否则早就被那数万异生物踏平了。”
闻人平生端起已经洗好的茶杯,轻轻闻了闻那盘龙茶的香气,然后才缓缓开口。
“鬼伯,我这些年从未停下寻找父亲的脚步。儿时的梦想,我一直都铭记在心,从未敢忘。”
“铭记在心?”然而勺鬼却一拍扶手,语气强硬地质问道:“但就在八年前,闻人衫失踪,你坐上了调查局局长的位子,我为何不见你去寻你父亲!”
闻人平生皱眉道:“鬼伯,你这话从何说起呢?我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调查父亲的失踪之事,从未停下过寻找的脚步。”
勺鬼不禁冷笑道:“是啊,外面都传龙夏南区调查局局长手眼通天,但竟然八年间,自己的父亲也寻不到。
不但如此,方洪、潘百龄等当年那些跟着你父亲的人不是失踪就是阵亡,你敢说这些跟你没关系?”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和愤怒。
闻人平生闻言,脸色一沉,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直视着勺鬼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道:“鬼伯,我可以理解你的质疑。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一直在尽我所能去寻找父亲。”
“至于你说的方洪叔和百龄叔,他们都是被军方要求一同完成任务,遭遇不幸。”闻人平生痛声道:“也是我这个局长的不称职,调查局这些年,死伤无数啊。”
“哼!这个好说。”勺鬼无视闻人平生那痛心疾首的表情,冷声道:“既然你知道自己不称职,那就退下来吧。”
闻人平生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吃惊,随即目光深邃地望向勺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鬼伯,您这是……”
他的话音未落,门外突然响起一道粗犷的声音:“他的意思是让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伴随着这声不客气的话语,门被一脚猛地踹开,门外前后走进来三男一女,这几位最年轻的也已到了六十岁的年纪,四人一进门,便将门口和窗户堵得严严实实,气势汹汹。
闻人平生眯起眼睛,审视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沉吟片刻后,嘴角竟勾起一抹笑意,他展颜道:“几位前辈今夜都有空,不过来得真巧,我这盘龙茶买的也算不亏。”
说着,他动作从容地给到场的几位一一倒上一杯茶,淡淡的清香味很快便弥漫整间屋子,连那踹门的大汉都不由自主地嗅了嗅鼻子,神色中闪过一丝动容。
“我们可不是来喝茶的!”其中一名长须老者瞪了眼那大汉,硬声道。
其中一个老妪厉声开口道:“闻人小子,今天别再想装傻,勺鬼说的就是我们的意思,今天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闻人平生轻轻瞟了她一眼,轻声道:“柳姨您什么职位,进来就大呼小叫的。”
那老妪一瞪眼,怒道:“你小子放什么屁!我凭什么怎么不能这么说了!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闻人平生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柳鑫就仿佛被一股寒气笼罩,一时竟不敢出声。
随后闻人平生目光缓缓扫视了一圈,淡淡地问道:“几位都是这个意思?”
在场几人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压迫感,仿佛只要他不答应,下一秒就会出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闻人平生并未显得慌乱,他轻轻靠在背椅上,扶了扶眼镜,双手交叉支着下巴,姿态依旧显得从容不迫。
片刻之后,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原来今天是来逼宫的啊。”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室内回荡,显得既无奈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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