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粤感觉自己等了很久。
似乎要等到天荒地老了,贺时屿依然不发一言。
时间正在流逝,就如她的耐心正逐渐消失直到殆尽。
可他还是没有解释清楚,或者,就是他根本没法解释,却连编个谎言骗她都不情愿。
也对。
他爱的从来都是江玉瑶,从来没变过,自己怎么就天真地以为能改变他呢?
许粤僵硬地牵牵唇角,脸色瞬间苍白到极致。
曾经让自己爱到骨髓里的男人再不可能是属于她的,不,从来都不是属于她的,那还在意什么呢?
以前,领悟这点,可能会让她痛不欲生,但现在……
她摸了摸自己心脏,还是会难受的,但似乎已经没有当初般疼痛。
被捅穿的伤口快要愈合了……
许粤硬撑了点笑意,释怀转身,“好了,你不用解释,我都懂。之前你说要再等一个月才能离婚,现在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一周后的星期一早上十点,我们就民政局门口见吧。赶紧把婚离了,你就再不用见到我了。”
她轻松的语调让贺时屿顿时烦躁起来,一股难以抵制的怒火莫名地燃烧。
贺时屿忍不住冲到许粤面前,双手紧握她双肩,将背对他的女人掰正过来面对自己,“许粤,你就那么急着离婚吗?我看什么我出轨了,我和江玉瑶一起了,都根本是你想离婚的借口。你老实说吧。你跟其他人好上了?让我猜猜是谁。那个普男吗?但他估计养不起你吧。难道还是他吗?顾远回来了?他就那么令你念念不忘吗?非跟我离婚不可?”
许粤拼命挣脱着他的手,她讨厌他牵扯其他人,被他的无理取闹给气着了。
她争辩说,“借口?我们结婚一年多了,你连碰都没碰过我。你不喜欢我,讨厌我,不是已经摆到明面上了吗?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要跟你继续耗时间?”
贺时屿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变得更加幽深,语气十分慎重,“你想跟我离婚,只是因为我没有碰过你?那我现在碰呢?你就不离婚了,对吗?”
“你说什么?”
许粤愣怔了一下,对他的话还没反应过来,却见男人完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已与她近在咫尺。
贺时屿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搂紧她的腰,突然低头用力地撬开她的唇齿。
他像只饥饿又非常笨拙的狼,对她狠狠吸吮,吻得粗暴,越吻越深。
那滚烫的感觉称不上很美好,但炽热,把许粤吻得七荤八素。
一时间铺天盖地都是贺时屿的气息,将她包裹在一方天地。
甚至连他已将她托到厨房吧台上,直接扑倒压在身下,她都毫无知觉。
他们激烈地纠缠着,她挣脱了,他又拉扯回来……
寂静的空气中,只剩下两人互相纠缠的喘息声。
她有点迷失了。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传来,许粤才有些许回过了神,她用尚有的一丝理智推开贺时屿,“时屿,我有电话。”
贺时屿嘴角勾了勾,她好久没叫过他“时屿”,叫得真甜。
他的唇更不肯放过许粤了,又再凑过来,缠着,撩着。
许粤好不容易才找到些理性,奋力推开,“你疯了吗?我要听电话!”
还没看清来电显示,许粤便匆匆按下了通话键。
没想到,却听到了一个她最不想听到的男声:“许粤,你怎么好几年都不回来看看你外婆啊?现在你外婆正病重,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明年新年,你赶紧回来看看她,顺便将医药费带上。我们欠了好几万医药费,还没交上呢。”
打电话过来的,是许粤的舅子崔永贵。
如果说,舅子崔永贵是许粤最讨厌的人的话,那外婆方银兰就是她最最最讨厌的人。
他们就是一对吸血鬼母子。
许粤母亲从小当扶弟魔,最终弄得家破人亡,都是拜这对母子所赐。
许粤对这两人的状况一点都不想知道。
话说难听一点,就算外婆当场去世了,她也会不为所动。
她冷冷说,“她不是我外婆,我已经跟她脱离亲戚关系了。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我也不会再接。”
说完,许粤便挂电话,直接将手机关掉。
贺时屿是个明白人,早在婚前,已对许粤的家庭状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许粤直接挂崔永贵电话,他一点都不意外,甚至有点窃喜。
没有人会再打扰他们了。
男人眸色渐暗,指腹轻抹去她唇边暧昧水迹,靠在许粤耳旁吹了口气,“说完电话了?那我们可以继续了。”
磁性撩人的话音刚落,他又扣住了许粤的腰间,温热的唇瓣贴了过来。
许粤整个人都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只清晰地从贺时屿漆黑的眸底看到快要冲出闸门的欲念……
“喂,你……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我们都要离婚了,你还搞这些……贺时屿……”她反抗地说着。
他却在四处起火撩拨着,从她的唇吻到她的鼻子、耳朵、脖子……
平常斯文禁欲的男人,今晚怎么突然变成饿狼似的,粗暴、直接、冷狠。
许粤从未跟男人如此亲密过,感受着他的滚烫,令她整个人都不知所措地绷紧,说话和思绪都完全集中不了。
她只听到埋头在她身上的男人低低地回复:“不是吻了就不离婚了吗?今晚你也别想走了,过了今晚,你就更别想再离婚了。一辈子都不准走!”
许粤莫名地打起哆嗦。
明知道是不对的,可身体却完全跟着贺时屿的节奏。
他的唇是微冷的,但手却热,她喜欢那种温度,很快许粤也渐渐迷失了,直到急速的电话声响起。
这次响的,是贺时屿的电话。
“你的电话。”
“不接。”
“接吧。”
许粤对今晚的事完全没准备好,想找点缓冲。
她直接伸手进贺时屿裤袋里掏出手机,按下键,“通了。”
一通电话,电话里面的夹子音女声响起,两人脸色都立即变了。
“时屿哥,你赶紧来我家一趟,我……我快不行了。你再不来,我肯定会死的。”是江玉瑶的声音,相比平时还更柔若无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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