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粤回想。
他们结婚初期,贺时屿常常夜归,很多时候还喝到醉醺醺的,每每一回到家,他便一声不响倒头就睡。
当时她很伤心。
她明白,贺时屿不想娶她,一直想念自己的白月光江玉瑶,所以才会借酒消愁。
后来,知道贺时屿奶奶重病后,许粤便以照顾奶奶为借口,直接搬去了医院住,一方面是为了照顾奶奶,一方面也就是想眼不见为干净。
现在才发现,原来真相并不是自己原来设想的……
她语气变得柔和,“所以,我们结婚初期,你常常喝到醉醺醺的回家,是因为这个原因?”
贺时屿侧头看向她,她透亮单纯的目光,令他眼眸渐渐变得温柔。
借了几分酒意,他手指在她鼻梁上勾了一下,居然打开了之前从未提及过的话题。
“笨蛋,就是这样啊。不然还有什么原因?当时,我们家遇到一些大问题,如果不解决,不但贺家会破产,父亲和大哥可能还会坐牢。我不能让贺家出问题。
而你是刚嫁过来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难道还要你一起分担这些忧虑吗?反正帮不上忙的,那干脆都不要说。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贺家企业回到正规,一切财务问题都已经解决,你就放心做你的贺太太吧。”他说。
许粤定定望着贺时屿,往事一幕幕在她脑海里划过。
这个男人原来一直报喜不报忧,为了解决当时的财务问题,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多少事。
这一年多以来,他每日行色匆匆,常说加班而夜归,还有晚上对她说要通宵加班夜宿书房,一切可能都不是借口,都是有迹可循的……
如果不是今晚他喝醉了,刚才那番话,他可能永远不会说吧。
她还是忍不住问,“这些事,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以前,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必要告诉你这样让你担心。但直到最近,我才发现,原来不说,会让你产生很多误会。所以以后有什么事,只要你问,能说的,我都尽量告诉你。许粤,你就不要再跟我怄气了,好吗?”贺时屿叹了口气,伸手抚住了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
空气,仿佛一瞬间变得暧昧。
今夜的贺时屿,也似乎跟以前不同了。
他身上薄荷古龙水香混杂着酒气的气息笼罩着她,他的目光深沉而真挚,似乎非要等她一个答案不可。
许粤觉得自己喉咙变干了,连脸蛋都有点热。
她紧张地抿了抿唇,侧过了脸。
随口扯开话题,“既然你说能说的都会告诉我。那你告诉我,胖橘究竟在哪里?你是怎样认识胖橘的?你不是不喜欢小动物吗?”
可能贺时屿是真的醉了,居然伸手揉了揉许粤的秀发,还呵呵地笑了起来。
“傻瓜,谁告诉你,我不喜欢小动物的?就因为我平时寡言高冷,我就不配喜欢小动物吗?从小到大,我最喜欢小猫了。”
许粤瞳孔震惊了,“真的?”
贺时屿顺手就将她搂入怀中,“是真的,可惜……我妈是真的不喜欢猫咪。小时候,我从外面花园捡来一只流浪猫,我妈嫌脏,直接扔去了小区车库不给我养,我还因此抱着小猫离家出走。还有后来……后来……总之,小时候的一些事成为我的噩梦,令我再都不敢养小动物。
过了多年以后,我开始在江城大学教书,发现学校后院有一群流浪猫,我就不自觉地会常常去那里给小猫们放一些猫粮罐头,看看它们有什么需要。”
他低沉嗓音在她耳边回响,显得分外撩人。
许粤眼珠子瞪得溜圆了,连嘴巴都张得大大的,贺时屿说的话已颠覆她原来所有的认知……
天啊!
贺时屿是说他也有喂过学校的流浪猫?!
这怎么可能?
江城大学后花园有一群可爱的流浪猫,许粤是大二才发现的。
后花园有座大假山,假山上住了很多小猫咪,而且这些猫咪都不怕人,看到有人来,会嗷嗷地上前讨吃。
许粤第一次发现它们时,就爱上它们了,后来就时不时在下午拿着猫粮猫条来喂猫,很快就和这里的所有猫咪都成了好朋友。
后花园是公众地方,这么可爱的小猫咪当然也不止许粤在喂。
比如,有位好心人就常常跟许粤错开时间,早上跑过去喂猫,而且好心人会给每只猫咪配一只小白猫碗,还定时给猫咪们做驱虫,做绝育,比许粤单喂猫做得更周到。
因为从未见过那位好心人,所以许粤一直称好心人为“白猫碗小姐”。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许粤和“白猫碗小姐”便渐渐培养出了默契,他们还有通过在小白猫碗上贴便利贴写留言的习惯,来交流养猫心得。
“白猫碗小姐”早上喂猫,许粤下午喂猫,“白猫碗小姐”捉猫去绝育,许粤给绝育小猫补营养……
可惜的是,直到大学毕业了,许粤都从未见过这位“白猫碗小姐”。
但现在回想起一切,难道“白猫碗小姐”不是女生,而是眼前的……
许粤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难以置信地看向贺时屿,连语气都透着颤抖的紧张,“贺时屿,白猫碗小姐不会就是你吧?”
她傻气的模样将贺时屿逗乐了。
他大手又揉了揉她的秀发,挑眉说,“什么白猫碗小姐?喂猫的,就一定是小姐吗?许粤,你究竟是什么猪脑袋!?”
“……”
他居然没有否认。
许粤头顶又像被轰了好几个响雷。
她惊得“窣”一声站了起来,“白猫碗小姐真是你啊?!”
“是我!这总行了吧?”
醉意让贺时屿比平时更放肆自己的行为,他长臂一伸,又将她捞了过来,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跟你一起养猫四年多了,你居然不知道那个人是我。你傻不傻?”
许粤真觉得自己是有点傻,正要敲自己脑壳儿,却见男人正垂眸看她,纤长睫毛安静打下来,脸庞冷峻精致得让人窒息。
被他紧紧盯着,许粤头脑有点空白了,只呆呆地问,“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了?不是在我上了你的课堂后,你才知道我的?”
贺时屿看着怀内人儿,漆黑如墨的眼里,染上深沉的黑,他有点懒于说下去了,只想吻住她柔软莹润的唇……
他一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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