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粤打开了车门。
车厢里弥漫着烟草的味道,贺时屿那张深邃英俊的面容在烟雾中显得朦胧且不真实,刚冒出的淡淡青茬无声无息地散发了雄性的侵略味道。
许粤愣了愣,皱起眉头,她从未见过贺时屿抽烟。
“贺时屿,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民政局谈?”
最后,她还是坐在了他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
贺时屿用力地捏扁了手上香烟,转身用漆黑的眼眸直勾勾注视着她,“你一定要离婚?”
他炽热眼神太有攻击性了,四目相对,气氛有瞬间凝滞。
下一刻,许粤先瞥开脸,说出早想好的话,“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之前你说要一个月的冲缓时间,我给你了。从我提出离婚到现在,已经满一个多月。而且你不是左有江玉瑶右有沈初曦吗?我不跟你离婚,谁给你挪位置?
还有《结婚证》《户口本》我搬出你家时已经拿了,明天会带过去,你明天记得拿你的身份证就好。之前我们一直没有拟离婚协议,我刚才发了个样本到你手机上,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没有什么财产可分割的,我什么都不要。”
说完,许粤便想开门下车,忽然一道阴影覆了过来,男人一下用力就把车门又关上了。
“谁跟你说好了?”贺时屿眼睛仿佛能噬人,咄咄逼人地逼视着她,“我不想离婚。从跟你结婚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跟你离婚。所有说要离婚的话都是你说的,我根本从来没说过!”
许粤整个人怔住,几乎不能相信这话是从贺时屿嘴里说出来的。
他没想过离婚,难道他还准备跟她过一辈子吗?
她摇了摇头,摒除掉脑海里突然闪过的所有天真的想法。
到了这一步,她早就不想回头了。
可两人挨得太近,男人身上微微的烟草味和薄荷古龙水味道萦绕在她呼吸间。
许粤有点慌乱了。
她不由攥紧拳头,侧开脸装作不在意地说,“贺时屿,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要娶江玉瑶,还是要和沈初曦在一起,你那些破事我不想理,但我们不离婚,她们就都不能名正言顺的……”
“我从来没说过要娶她们。我的妻子,从来就你一个,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贺时屿讨厌极了她完全不在意的语气,一手拉住她的衣领,将许粤带到了自己眼前,“许粤,你要怎样才能明白?”
她急促的呼吸暖暖拂过他的脸,微翘唇瓣透着红润而诱人的光泽,如此之近,触手可及。
他真不想再听她说着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只想堵住她可恨又绝情的嘴巴。
两人靠得太近了,许粤已乱了呼吸,正想说点什么,却撞上了他深幽的眼眸,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要释放出来。
“贺时……”
“别说了!”
他一手突然搂住了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霸道而温热的双唇已覆盖在她唇上。
她大惊失色,想吸一口气,却被贺时屿趁虚而入,攻城掠地,辗转吸吮她唇齿间的甘甜。
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今天怎么了,她推,他就抱得更近,她咬,他又对她咬回去,总之他就是要好像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容不分开似的。
平时斯文禁欲的贺时屿,此刻充满了狼性,根本不由人拒绝。
不知不觉地,她居然开始跟着他的节奏,有点沉迷下去了。
而男人却得寸进尺了,顺手将副驾驶的位置按了下去,覆了上来。
就在许粤皮肤露在空气中的那刻,冰冷的空气忽然令她清醒了一些。
其实她讨厌极了这种给一巴掌又给一个枣的行为。
贺时屿究竟当自己是什么?
今天还当着自己面,说沈初曦是他的女友,今晚却转头来对自己做这些……
他想亲就亲,想冷落就冷落,她就一定要接受,一定要这么贱吗?
所有的不甘屈辱,凝聚在她的手上,许粤用力地向贺时屿俊逸的脸庞上甩过去,“放开我!”
“啪!”
那一巴掌,在黑暗的车厢内显得那么嘹亮,阴冷。
贺时屿俊脸上火辣辣的,整个人都懵了。
他重重喘息着,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男人眼里的欲望渐渐退却,慢慢涌上了浓厚的错愕和伤痛,心脏像被人用手狠狠地攥着,使劲蹂躏着。
许粤与以前是真的不同了,以前的她,是不会这样拒绝自己的。
面对他的目光,许粤有点头皮发麻,只低头整理自己已凌乱的衣服,“贺时屿,我们还是离婚吧。我一定要在过年前将这事情处理好。”
许粤已经想好了。
还有三天就到大年三十,她必须要把离婚的事情办好。
她已经买了机票,大年初一就出发去欧洲。
妈妈已经在欧洲呆了超过半年的时间,虽然她一直说玩得很开心不愿意回来,但许粤还是很不放心,她想这次去欧洲就说服妈妈,把妈妈接回来。
“离婚吧,就明天。”
面对她决然的话,贺时屿俊脸是一种复杂得难以言喻的表情。
他已经说明白了,他要一辈子跟她一起,他要的妻子只有许粤。
可许粤却想都不想,直接便拒绝了他。
究竟是因为哪个男人?是顾远吗?还是叶北川?
贺时屿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想到许粤的绝情,就觉得自己嫉妒得都快炸了。
他只能打开车窗,让外面的冷风迎面打向自己,然后烦躁地捡起掉在车内的烟盒,点了一根烟。
他抽得很用力,不小心呛到自己,竟弯腰咳嗽了起来。
许粤皱眉看着他,忍住了阻止他的冲动,正在这时候,贺时屿的手机响了。
贺时屿看了一眼,是奶奶打电话过来。
他一按,打开了免提。
“奶奶。”他说。
“时屿啊,你问问许粤,你们今年回不回青城陪我过年?”车内沉闷气氛被打破了,奶奶慈爱声音传遍的车厢。
贺时屿看了看许粤,“奶奶,她……我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你最好自己问她。她也在这里。”
“许粤,你在吗?”奶奶问。
“奶奶,我在的。”许粤瞪贺时屿一眼。
明天他们都要离婚了,贺时屿居然还把自己搬到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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