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告诉许粤,贺时屿和江玉瑶虽是自小相识,但其实也就是在他失明住院期间熟络的。
“小时候,时屿并不喜欢跟玉瑶玩,一直都只是玉瑶追着时屿。可在时屿住在医院期间,江玉瑶刚好也因为一些问题住院疗养。有可能是故意安排,总之,她就住在时屿隔壁的病房。
玉瑶是个开朗的孩子,她时常找时屿玩,时屿高冷,不想理她,但她还是一直要找时屿玩。后来,时屿也就没那么抗拒了。可以这样说,在时屿最黑暗的那段日子里,是江玉瑶陪他渡过的。”奶奶说。
许粤内心微微发酸,神色暗沉了下去,“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贺时屿和江玉瑶之间,我一直无法插足,原来,他们有这么深的情分。”
从小到大这么刻骨铭心的情谊,又怎会是她这个半路碰瓷的所谓妻子能比?
奶奶拍了拍许粤的手背,“孩子,你也不要介怀。时屿这个孩子,我是很了解的,他这个人很单纯,从小也没有什么异性朋友,他对感情很迟钝的。而且自被绑架之后,时屿就变得更加高冷,根本不爱跟别人说话。玉瑶能接近他,在他身边,的确是一个例外。
可时屿也跟我说过,他对江玉瑶主要还是感激,感激她在他最黑暗时的陪伴,把她当自己妹妹。这些年来,江玉瑶性格越发娇纵了,但时屿还是对她很忍让,大部份是因为顾念孩童时的情谊而已。许粤,你懂奶奶要说的意思吗?”
“……”
许粤没有回答。
她不想再给自己希望,不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奶奶又说,“一年多前,当时你还没出现,我患了癌症,时日无多,想亲眼看到时屿结婚。当时我就问时屿,问他喜不喜欢江玉瑶,要不要娶她。
他回答,他只当江玉瑶是妹妹,但他从小到大都不懂喜欢是什么,江玉瑶是跟他最亲近的人,所以,如果找不到心爱的人,他是愿意娶江玉瑶的。
当时我还以为,他要娶的人就是江玉瑶。谁知道,后来他牵着手带回来的人,是你啊,孩子。那时候,我也很错愕,但也很高兴。我想啊,时屿肯定是爱着你的,因为那是时屿第一次主动牵着女孩子的手。”
“……”
许粤陷入回忆之中。
第一次见奶奶的那一幕,她也记得很清楚。
那天,贺时屿刚跟她去民政局领了证,她还身陷狂喜和憧憬未来婚姻生活中。
贺时屿主动牵着她的手,说要带她见见自己最敬爱的奶奶,还叫她一定要讨得奶奶的欢心。
那一天,她真觉得自己很幸福,过得很开心,奶奶的重视、贺时屿的体贴令她真以为自己已成为贺时屿的妻子。
直到那夜晚上,贺时屿将她独自丢在新房,他半夜出去至早上仍未归来。
之后,贺时屿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常常夜不归宿,冷漠无视她的一切……
那种陷入回忆中的痛苦,令许粤突然扎针般难受。
她发现,自己是那么不了解贺时屿。
不了解贺时屿的过往,不知道贺时屿跟自己结婚时的心态,更不明白贺时屿为什么要一直冷待自己。
她感性地想追究下去,理性却在说服她不要再想,不要再靠近那个男人,不然最后受伤的依然会是自己。
要彻底断绝痛苦,跟贺时屿离婚是唯一的办法。
这时候,牛奶又跑过来了,撒娇般地在奶奶和许粤脚边摩蹭着,要她们抚摸。
奶奶看许粤一眼,说,“许粤,时屿对你真很不一般,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我想不到其他词来形容。”
“奶奶,你想多了。”许粤苦笑。
“谁说的。自从被绑架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时屿都不敢去接触任何的小动物。我以为他再也不会跟小动物亲近了。直到有一天,我听说他将牛奶和牛奶的孩子带去了别墅来养。当时我还疑惑呢,究竟是什么原因令他转变了。
现在我才明白,一切因为你。刚才你说,你们常常在学校里喂流浪猫,只是你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你有没有想过啊,时屿是个孤僻的孩子,他从小不爱跟别人分享。但他却愿意跟你一起养猫,可见,你在他心中是很不同的。也就是这种不同,让他后来主动娶你当了他的妻子。不是吗?”
“……”
奶奶笑着看向许粤,连奶奶怀抱中的牛奶也都抬着透亮黑眸看向她,一瞬间,许粤竟然有点懵了。
事实真像奶奶说的吗?贺时屿一直对自己很不同?
许粤不敢相信,也不想再相信了。
三年多的暗恋,一年多的婚姻,换来的只有冷待和忽视。终于,她挺直脊梁,伪装出坚强,勇敢地要去放手,宣布要在自己生命中将他删除。
可现在既然已经要删除了,还要捡起来吗?
许粤脸上挂着惨淡的苦笑,缓缓地摇头,“奶奶,我不愿再回头,想这……”
“噢。原来你们都在这里。”
一声清朗悦耳的男声,打破了温室花园里的沉默。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贺时屿已经来到了花园门口,就站在了他们后面。
男人穿上了黄色休闲运动装,时尚又干净,莫名地柔和了他冷峻面容,眉眼周正,眸光透亮,周身都似发着光,令整个花园都变得分外亮堂。
贺时屿这个人,每次你都以为他是颜值巅峰了,可下一次,他还是能用自己极具存在感的颜值和造型,打破你的认知。
“时屿,工作都完成了?”奶奶笑问。
贺时屿伸了伸懒腰,向她们走了过来,“今天已经是年二十八,快过年了。我当然要尽快将所有工作都处理好,不然怎么陪你们过年呢?”
“……”
许粤疑狐低估了:贺时屿不就是大学教授吗?大学早就放假了,他还装模作样也不知忙什么的样子。就算多了个什么科技公司的顾问总监,也就是挂名的,有这么忙吗?
这时,随着贺时屿走近,牛奶已经从奶奶的怀抱中钻了出来,直跑到贺时屿脚下喵喵叫,嚷嚷着要他抱。
贺时屿笑着将牛奶抱了起来,用熟练的手法撸着猫,牛奶很快就发出舒服的呼呼声,而且还不断踩奶。
许粤眼红了,陷入深深地嫉妒中。
就算是在大学时期,每天喂牛奶时,牛奶都不太给她摸,高冷得不行。
谁想到碰到贺时屿,这只猫居然巴结谄媚得如此没有原则。
太双标了吧?!
渣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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