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墙倒众人推。
赵元侃刚下狱,赵炅的案头就收到了堆积如山的弹劾奏折。
甚至,连离开封府很远州郡,都有人举证赵元侃的贪赃枉法。
王继恩屁颠屁颠地跑去见李皇后。
“皇后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回只怕皇太子是彻底完了。”
“看来,咱大宋王朝,真不应该立什么太子,谁只要坐上那个位置,都指不定什么时候出事。”
“老奴想再去见见大皇子,这皇帝不急,太监就是急死,那也是没法子的啊。”
李皇后便对那赵允升说道,“允升啊,你看,你爹死活不想当皇帝。你爹若是不坐上皇位,你可就连一星半点的机会都没有了。”
赵允升已经有十来岁了,虽不怎么懂事,却也知道,像爷爷那样当皇帝,出门便是銮驾,简直是威风至极。
“皇后娘娘,允升可以去见见父王,父王一直就心疼孩儿,孩儿劝他当皇帝,他兴许就答应了咧。”
“皇后,允升愿意去劝劝元佐,咱们再晓以厉害,或许元佐看在孩子的情面上,愿意接受侯莫陈利用的治疗,病愈之后,做这大宋王朝的皇帝,到时候,谁敢再说三道四?”
李皇后点头应允。
王继恩便带着允升,趁着夜色,悄然地进入了皇家大狱。
“陛下有旨,在太子贪腐案未定下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皇家大狱。”
大狱外,王继恩被人挡了驾。
王继恩伸手就给那挡驾的狱卒一记响亮的耳光,“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咱又不是去见那什么狗屁太子,咱是小王爷去见大皇子的。滚开,没眼力的东西。”
那狱卒说道,“可是,大人,大皇子和皇太子,那是关押在一起的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去给皇太子通风报信的。”
“狗奴才,老子可是皇帝身边的人。如今,奉皇后的旨意,带小王爷去见大皇子,老子没给你说得明白吗,误了皇后的事,你担待得起吗。”
王继恩,毕竟是读了些书,再加上,又曾经带过兵,天然带有杀气与威严。
那小小的狱卒还不懂事,王继恩顺手抓过他的兵刃,就直接现杀了。另外的人,立马就让出路来。
“把那不长眼的东西抬出去喂狗,本帅和大皇子说要事的时候,任何人不得进来,违令者,斩。”
那赵允升看着那倒在地上的狱卒,吓得浑身哆嗦起来,王继恩伸手牵着他,进了关押元佐和元侃的大牢。
“大皇子殿下啊,你看,我把谁带来见你了。”王继恩卑躬屈膝地说着,把赵允升牵到了元佐面前。
元佐一把抓起赵允升的手臂,张口就咬。
“大殿下,别装了,你这装疯,只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们。”王继恩毕恭毕敬地说着。
“哥,那是你的儿子允升啊,你咬他做甚。你呀,为啥非得装疯呢,你这样跟自己,跟孩子过不去,四叔就能够活过来么?”
赵元侃有些激动地说着。
赵允升先前刚见到了王继恩杀人,他本来进那大牢,是要劝他爹当皇帝,这以后,他也好顺理成章地做大宋的皇帝。
可现在,他爹见到他,啥也没有说,抓起手臂来,就是一阵乱咬,痛得他嗷嗷大叫着。
“允升,来,你想要活命的话,就好好和你爹说说,劝劝他,只有他当了皇帝,才能够保得了你,保得了家里的兄弟姐妹。”
王继恩既是赵炅身边的红人,又是大宋有史以来,第一个带过千军万马的太监,满朝文武,无人不识。
赵元侃怒道,“王继恩,你这个狗奴才,你胆敢害我大哥,害我侄子,我跟你拼命!”
王继恩不屑一顾地说道,“太子殿下,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根本没机会与我拼命了,你的这条命,好像都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了吧。哈哈哈。”
元侃看着大侄子,很明显现在的允升,是被王继恩裹胁了,他很同情地说道,“允升,你怎么和王继恩这样的奸贼混在一起了呢,听我说,允升,回去好好念书,皇权之争,那不是咱们能够争得起的。”
王继恩冷冷地笑道,“太子殿下,哦,不好意思,你现在应该已经不配这个称号了。亏你们还身在帝王家,不争,那就只有等死。现在,唯一能够救你们的,只有我王继恩,只有大皇子答应做皇帝,你们才能够活得出来。”
“哈哈哈,来呀,先把我拖出去杀了吧,老子关在这里,暗无天日,还不如早死了的好啊。”
元佐怒吼着冲过去,就要暴打那王继恩。
允升说道,“爹啊,你怎么分不清好歹了呢?王大人这是来帮咱的,爹,你就当皇帝吧,允升不想死,除了爹当皇帝,任何人当了,都会杀了孩儿啊。”
王继恩跪在地上,磕着头,“大皇子啊,你就委曲求全,只要你点一下头,我王继恩拿性命担保,我一定会把你扶上皇帝的宝座的。”
赵元佐转过身去,背对着王继恩和赵允升坐着,他一言不发。
王继恩和赵允升,苦劝了好一阵子,实在没有法子,他们只有默默地退出了大牢。
等到那牢狱中,只剩下元佐和元侃两兄弟的时候,元侃压低了声音,对元佐说道,“大哥,元侃在开封府,无愧于百姓,元侃恳求大哥去做那皇太子吧,元侃不怕死,只有大哥接替开封府,明察秋毫,才可以还元侃一个清白。”
“元侃,有没有觉察出,真正诬陷你的人,就是刚才来求我当皇帝的那一批人!你听听他们的口气,他们想把谁推出来,就把谁推出来,想踩死谁,就踩死谁!这受制于人的窝囊皇帝,当起来有意思吗?”
“元侃,你既然无愧于心,你就应该对自己有信心。父皇虽说多疑,却绝不会偏袒坏人,伤害好人。元侃,你一定会平反昭雪的,哥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
听到大哥的话,元侃暗自苦笑。
本来只是谎报灾情,现在,让人家那么一折腾,他成了谋逆之罪了。父皇一生都为他自己的皇位来路而抬不起头来,他最愤恨的,那也是谋朝篡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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