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买这么多东西,你们上哪去了?”
一进门,宋彩宁就迎了上来。
刘瑶:“去了趟县城。”
“你俩还真去了县城啊,下午隔壁大牛他媳妇说在县城看到你们我还不信。”
马香琴接话。
刘瑶哑然。
都说农村没有秘密。
现在看来,部队也没有秘密。
去个县城都能碰到熟人,关键他们还浑然不知。
还好他们没有当街做太过火的事,不然估计扭头肯定成别人的谈资了。
“可惜了,你们中午没回来,没尝到我的厨艺。”
马香琴又是一阵的惋惜。
她以为江彦和刘瑶只是去镇上转转,中午会回来吃饭,特地准备了一桌子菜。
结果两人没回来,菜全便宜了宋彩宁两兄妹,还有宋爱国。
“也还好你们没回来,不然毒死你们。”
宋老三吐槽。
“这么难吃?”江彦开口。
宋彩宁:“废话,我妈那厨艺你又不是没尝过。”
马香琴:“瑶瑶,你别听他们瞎扯,他们就嘴硬,身体实诚的很,中午的菜全被他们抢着吃完了。”
“明明是爸威逼利诱让我们吃的。”
宋彩宁吐槽。
要说宋爱国也是过分,他自己宠媳妇就算了,还得逼着他们跟着受罪。
马香琴做的饭那么难吃,他非得逼着他们吃完,不吃完还威胁不给生活费。
真是半点不把他们当人。
最关键,他们还不敢反抗。
宋彩宁花钱大手大脚,文工团那点津贴都不够她花的,每到月中就要宋爱国救济。
至于宋老三。
他的钱全被马香琴没收了,平时想跟兄弟出去喝个酒什么的,全依仗宋爱国大发慈悲。
“去去,你不想吃谁还能逼你不成,真的白眼狼。”
马香琴骂了两句,然后去看江彦买的东西。
米面粮油都有,还有一些毛巾啊、洗脸盆、搪瓷杯啊之类的日常用品。
“你这孩子,这些东西家里都有,还买这么多,浪费钱。”
宋家人全是公职人员,单位每个月都会发米面粮油,日常用品也会发。
早在刘瑶来之前,马香琴就给她准备了一套日常用品,就放她昨晚睡的房间里。
东西都是新的,没用过,刘瑶昨天洗漱也用了。
江彦自己心里别扭,非得重新再给刘瑶置办一套。
江彦这人性子倔,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刘瑶也没拦着他,心想东西买了就买了,迟早也能用上。
宋彩宁:“妈,这能一样,这是表弟自个买给媳妇的。”
“这倒也是。”
宋家不差钱,马香琴也不是那种省吃俭用的主,买了就买了,她就顺口说两句而已。
时间不早了,和刘瑶说了几句话后,马香琴去厨房准备晚饭。
刘瑶提出要帮忙,马香琴拒绝了。
江彦一共买了两瓶洋酒,五条大前门。
江彦给了宋爱国一瓶洋酒,两条大前门,剩下的则全便宜了宋老三。
拿到烟酒,宋老三乐的嘴都合不拢。
“还是你小子有本事。”
宋老三当场撕了一包烟,抽出一根大前门夹在耳朵上,生怕别人不知道。
“哦对了,你托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
江彦的东西可不是白拿的。
早在结婚前,江彦就在电话里托宋老三帮忙找房子。
宋老三这人吃喝嫖赌,除了嫖,全都干。
他认识的三教九流多,路子广。
现在房子不好找,绕是宋老三人脉广,也没找到合适的。
一直到早上江彦出门后,宋老三有个哥们过来找他,说是找着房子了。
“你说。”
江彦抽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的。
宋老三点了一根,吸一口后缓缓开口:“早上我一哥们过来找我,说是他一个亲戚正好住附近,家里有空房子出租,就是房子可能不咋样,瓦房,比不上部队分配的筒子楼,不过好在不用跟人合租,他那亲戚家儿子在南方部队当兵,单位分配了房子,上个月全家都搬南方去了,家里现在就剩下一个老太太,老太太这个月底也要走了,房子到时候就空出来了,租金的话可能有点贵,一个月得5块钱。”
“现在能看房吗?”
江彦问。
“能是能,但是要我说你没必要搬,我家这住的不挺好的,房子大,宽敞明亮。”
宋老三劝说。
江彦:“走吧,去看看。”
劝不动,宋老三只能随他,“也行,骑自行车去看吧,快点。”
两人骑着自行车走了。
“都快到饭点了还跑哪去呢,一天天的不着家。”
马香琴朝院门口骂了两句。
晚饭做好,宋爱国正好下班。
宋老三和江彦也一前一后回来。
吃饭的时候,刘瑶算是知道宋老三兄妹俩为什么这么嫌弃了。
马香琴的厨艺确实不能用差来形容了,简直是难以下咽。
她煮东西都是一锅炖,青菜、肉、蛋全部丢进锅里。
现在糖金贵,油值钱,普通人家炒菜都舍不得放这些。
马香琴觉得是越是贵的东西越是好东西,盐、糖、油都不要钱的往锅里撒。
结果就是煮出来的东西又咸又甜,还全是油,口味重到不行。
刘瑶尝了一口,差点没忍住当场吐出来。
也难怪宋彩宁兄妹俩宁愿住单位集体宿舍,宁愿吃单位食堂大锅饭也不回家吃饭。
实在是太难吃了。
一顿饭,刘瑶的筷子几乎不敢往菜里夹,只闷头吃大米饭。
马香琴和宋爱国只当她这是害羞,不敢夹肉,劝了她好几回。
“你还笑。”
一进屋,刘瑶就瞪了江彦一眼。
“早叫你在县城吃完再回来你不信。”
江彦憋着笑。
“我哪知道你舅妈厨艺这么可怕,昨天她不是做的挺好吃的。”
昨天他们刚来部队,在宋家吃的晚饭。
马香琴准备了一桌子的菜,有荤有素的,看着特别像样,味道也不错。
江彦:“那是宋老三在国营饭店打包的,她就热一下,能不好吃吗。”
刘瑶:……
刘母做的饭已经够难吃的了。
刘瑶没想到马香琴更可怕。
最关键,马香琴还自我感觉良好,非得自己动手,不听劝,还不让别人帮忙。
宋爱国还喜欢无脑乱夸。
她还不好意思拒绝。
“我觉得我们还是搬出去单住吧。”
刘瑶认真脸建议。
天天吃马香琴做的饭,她会英年早逝的。
当然了,最主要还是住别人家始终不是太方便。
“正想跟你说这事呢。”
“走。”
“去哪?”
“看房子。”
江彦带着刘瑶在乡下七拐八拐,最后到了一个小院子前面。
小院子里住了一个独居的老太太。
老太太子女都搬出去住了,家里就剩下她自己。
两人到的时候,老太太刚吃完饭,正在院子里纳凉。
饭点前,江彦才跟宋老三来看过房子,老太太记得他,把人迎了进去。
这院子有两个房间,家里东西都被搬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个空房子。
老太太爱干净,两个房间都收拾的挺干净的。
知道刘瑶跟江彦是两口子,新婚,打算租房子,老太太热情给他们介绍房子。
房子除了旧点,其他都挺好的,刘瑶很满意,当场给了订金。
老太太也是爽快人,直接把钥匙给了刘瑶。
两人又聊了一点租房后的细节,约定后天过来签合同画押。
从老太太家出来,外面天色已然彻底黑了下来。
60年代农村普遍还没通电,工业也没后世发达。
这时候夜空的星星又多又亮,月亮又大又圆,空气特别的清新。
漫步在乡间小路上,耳畔是悦耳的虫鸣鸟叫声。
前世天天加班,出租屋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前世的大城市霓虹闪烁,到处是钢铁森林般的高楼大厦。
整个城市,仿佛一个巨大的工业园。
人置身其中像机器,麻木,浮躁、压抑、暴戾。
刘瑶已经记不清,她有多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正感慨,路边苞米地里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几乎同一时间,刘瑶和江彦同时停下了脚步。
“咳咳~”
故意的,江彦咳嗽一声。
苞米地的人似乎被吓到了,声音寡然而止。
“刚才什么声音?”
刘瑶故意问。
“不清楚。”顿了顿,江彦故意:“过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估计是野猫吧。”
“喵~”
刘瑶话音落下,苞米地传来一声猫叫。
“还真是野猫。”
刘瑶弯腰捡起一块干透的泥巴,朝苞米地的方向一扔。
“喵~”
苞米地再次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也来。”
刘瑶捡起一块石头,然后朝苞米地的方向一扔。
“喵~”
“汪~汪汪~”
猫叫声和狗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竟然还有野狗。”
刘瑶故作惊讶。
“我这有块板砖。”
“给我。”
两人声音响起的瞬间,苞米地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砰!”
板砖重重砸在苞米地里。
“喵~”
“汪汪汪~”
脚步声渐行渐远。
王建安一边跑,一边提裤子,脑袋挨石头砸出了血,嘴里还不忘记学猫叫,狼狈到不行。
跟在他后面的女人也没好到哪去,一边跑一边学狗叫。
王建安前段时间回乡下相亲结婚,一走就是大半个月。
女人丈夫不行,背地里一直和王建安勾搭。
太久不见,女人寂寞难耐,见面就勾着王建安钻苞米地。
结果没想到被刘瑶两口子撞见,还挨砸了石头。
“噗~”
刘瑶没忍住,笑出了声。
江彦直勾勾盯着刘瑶看,目光直白露骨。
“你……你想干嘛。”
刘瑶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本能觉得不妙。
“咱俩也试试?”
江彦的手顺势搂上了刘瑶的腰,唇就那么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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