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枫买的卧铺。
第二天八点多的车。
怕迟到,刘瑶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就起床了。
刘瑶住的院子偏,附近都是庄稼地,没人家。
刘瑶的行李大部分都丢空间里。
为了掩人耳目,刘瑶还是煞有其事拿了一个包裹。
包裹里就简单装了一些衣服,很轻便。
确定完东西都收拾好了,刘瑶摸黑出了门。
临走,刘瑶顺手把院子门用锁头锁上了。
“收拾好了?”
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我靠!”
刘瑶魂都吓没了,脏话直接都飙出来了。
“唐逸枫你丫的有毛病是不是,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这会天还没亮,家门口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刘瑶快被吓死了。
“胆子这么小。”
唐逸枫冷嗤。
“就带这点东西?”
唐逸枫瞥了眼刘瑶肩头那轻飘飘的包裹。
这东西也太少了。
平时他在火车上看其他女同志出门都是大包小包,东西出奇的多。
“我东西娘家那边都有,没必要带来带去。”
刘瑶解释。
这是她一早就想好的措辞。
其实她这话也没毛病。
前世是生活条件好,女生出门都是拖行李箱,里面要带洗漱用品,还有一堆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各种吹风筒啊,卷发棒啊,鞋子都带好几双。
现在饭都吃不饱,没那么讲究,出门带几套衣服就够了。
唐逸枫:“你家那条狗呢?”
“放邻居家了,让他们帮忙养一下。”
刘瑶扯谎。
大黄其实在空间里。
不过这种事不能告诉唐逸枫。
反正刘瑶都想好了,谁问都说放邻居家了。
反正她就不说哪个邻居,让他们自个猜去吧。
唐逸枫看一眼刘瑶,眼神有点怪异,也不知道他信不信,只开口,“走吧。”
“你要送我去火车站?”
刘瑶本来想的是一会到路边看看,坐路过牛车去镇上的。
“不然你想自己走路去?”
唐逸枫反问。
“那不能,那么远,走路哪赶得上,我本来是打算坐牛车去。”
她观察过了,每天早上路上都会有牛车经过,都是附近公社的。
“你俩快点,一会赶不上火车了。”
一个脑袋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
“孙彪?”
刘瑶诧异看向他。
他不是说今年要留在这边值班,不回去老家过年了吗。
咋还拿了个包裹。
“瑶瑶姐,我跟你一个火车。”
孙彪嘿嘿一笑。
他今年没抢到火车。
本来打算留部队这边过年的。
现在没身份证这种东西,火车票不是实名制的,只要有身份证明,谁都能买。
就在昨天,楼大俊突然找上他,说是他手里有票,问他要不要。
孙彪当然要啊。
卧铺啊,不要是傻子。
楼大俊那货也是黑心,竟然收了他双倍的钱。
不过他也知足了。
临近春节,一票难求。
别说卧铺了,坐票能抢到就不错了。
不过孙彪昨天有点奇怪,他跟楼大俊又不熟,楼大俊咋突然上来找他,还正好有回他老家那边的票。
他怕有猫腻,就逼问了楼大俊。
楼大俊也没藏着掖着,一股脑全说了。
他说票是唐逸枫弄的,一共两张,他一张,刘瑶一张,联票,让他跟刘瑶一块回去过年。
楼大俊是大嘴巴,还跟孙彪说了刘瑶母亲救过唐逸枫的事。
孙彪一听秒懂,敢情唐逸枫这是报恩,他只是顺带的。
这年代的人都重情重义。
陆景承爷爷当初被鬼子抓,躲在刘家村那边,刘大军被揍的半死都没出卖他。
老爷子一感动,就给长孙陆景承搞了个娃娃亲,说只要刘大军生出闺女,就让陆景承娶她。
刘大军前面几个都是儿子,一直生到第四胎才生了刘甜甜这么一个闺女,和陆景承整整相差了一轮。
刘大军救了陆景承爷爷,他爷爷就让陆景承娶刘甜甜。
刘母救了唐逸枫,唐逸枫帮刘瑶买票,送刘瑶去火车站,鞍前马后给她当跑腿,孙彪都觉得理所当然,他该的。
要是孙彪,他肯定要把刘母当亲妈走动,把刘瑶当亲妹妹对待。
反正他是特别看不起宋二嫂两口子那种知恩不报的人。
江彦救了他们大儿子,两口子一点表示都没有。
宋二嫂还整天阴阳怪气对江彦,以前更是污蔑江彦偷东西。
唐逸枫就一辆二八杠的自行车。
刘瑶坐后面,孙彪就只能坐前面横杠上。
三人同坐一辆自行车,孙彪窝在唐逸枫怀里,两人挨的特别近。
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孙彪一脸便秘的表情。
唐逸枫也没好到哪去,他都有点后悔答应载孙彪了。
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现在自行车珍贵,整个家属院有自行车的都没几个人。
宋老三有一辆,政委家也有一辆。
此外,就剩下唐逸枫有了。
听楼大俊说,唐逸枫这自行车还是他爹收破烂收的,二手的,老贵了。
自行车走了一路,也颠了一路。
北方冬天冷,天亮的慢。
六点钟,外面还是黑压压的,伸手不见五指。
自行车上没车灯,孙彪一手扶着车,一手拿着手电筒照明,手都快酸死了,屁股也被颠的生疼。
七点,三人准时到火车站。
“可算到了,累死我了。”
一到站,孙彪迫不及待跳下了车。
时间还早。
火车站人来人往。
现在私人买卖抓的严。
偌大的火车站,一个卖早饭的小商贩都没有。
“你们在这等会。”
唐逸枫骑着自行车走了。
十来分钟左右,唐逸枫去而复返,自行车上还挂着一个袋子。
袋子里装着四个用油纸包着的大肉包子。
“趁热吃。”
唐逸枫将两个肉包子递给刘瑶。
“谢谢。”
刘瑶接过。
“你的。”
剩下两个肉包唐逸枫递给了孙彪。
“我也有啊,谢了。”
孙彪不客气接过。
“先走了。”
唐逸枫大长腿一跨,蹬着自行车走远了。
“我发现他这人好像也没家属院那些人说的那么坏。”
孙彪咬了口肉包子,嘴里鼓鼓囊囊的。
“嗯?”
刘瑶刚到家属院不久,不是很清楚唐逸枫的事。
“就他那个奶奶和他那个婶婶,总在家属院到处说他白眼狼,忘本,不给家用,还说他小时候手脚不干净,经常偷家里的钱……”
唐奶奶和唐逸枫的婶婶都是大嘴巴。
唐家那点破事,整个家属院的人几乎全知道。
孙彪住部队集体宿舍的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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