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结婚了。”
田梦雅开口。
刘瑶没说话,瞥了眼田梦雅旁边的周明轩。
不得不说,周明轩确实生的好,一米八的个子,四肢修长,五官秀气,是女人喜欢的款,也难怪刘甜甜第一世会跟他跑了。
“我这次过来是谢谢你的,要不是你让我改下乡的志愿,我也不会去那边,更不会遇到他。”
田梦雅这话倒是是说的情真意切的。
刘瑶心情有点复杂。
她当初劝她就近下乡,单纯只是想让她少吃点苦头。
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促成了她和周明轩。
真是罪孽。
“这是送你的喜糖。”
将喜糖放下后,田梦雅抬脚出了院子。
“汪~”
大黄冲周明轩呲牙。
“你等等我。”
周明轩吓的拔腿就跑。
“你还能再没出息点。”
田梦雅都快气死了。
她本来带周明轩过来,是想跟刘瑶炫耀,证明自己离了江彦,还是能找到更好的对象。
结果呢,周明轩这个蠢货竟然怂的要命,一条土狗就被吓成这样。
“那狗可是会咬人的。”
周明轩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记警惕看了眼身后的大狗,生怕它追上来。
“滚!”
田梦雅气的踹了周明轩一脚。
周明轩小跑着跟上。
“好了,你别生气了,我跟你赔不上,一会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
周明轩油腔滑调的,很会哄女人。
“谁稀罕你的饭。”
田梦雅嫌弃推开他。
“那我一会再给你买罐雪花膏。”
“不要。”
“那我给你买罐麦乳精。”
“不要!”
“那我给你买大白兔奶糖。”
“你幼不幼稚,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不过我乐意宠着。”
“油嘴滑舌的。”
“那也是只对你油嘴滑舌。”
“无聊。”
几句话间,田梦雅再次展露笑颜。
刘瑶看着叹为观止。
就周明轩这种人,是个女人都顶不住吧。
有颜,有钱,还够舔狗,情绪价值又到位。
也不怪田梦雅招架不住。
这个时候她要是跑出去劝分,说周明轩人品不行,田梦雅怕是会误以为她是故意破坏他们感情,想跟她抢周明轩吧。
算了。
随缘吧。
他们爱咋咋滴。
周明轩家在首都。
见过政委一家子后,周明轩又带着田梦雅去了趟首都。
田梦雅人漂亮,家世又好,周家人对她很满意,赞不绝口。
周母逢人就夸她,周明轩几个姐姐对田梦雅也是百般奉承。
田家说要200块钱彩礼,意思一下就好。
周家人直接把彩礼钱抬到了1000块钱,还说借钱都要凑够,说是不能委屈了田梦雅。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刘瑶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要知道,书里描写,当初刘甜甜第一次跟着周明轩回首都的时候,周家人对刘甜甜可是看她哪哪都不顺眼,连口热水都没给她喝。
刘甜甜开口要彩礼500块钱,周家直接砍到50块钱。
周母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百般刁难。
周明轩几个姐姐对刘甜甜也是冷嘲热讽的,说她攀高枝。
果然,人都是多面的,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其实也能理解,刘甜甜跟周明轩那会是已婚已育,又是农村户口,家里条件不怎么样。
两人在一起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即便刘甜甜有千万个理由,也改变不了她婚内出轨,勾搭周明轩的事实。
刘甜甜自己犯贱出轨,也不怪周家人看不起她。
田梦雅不同,她清清白白的,家世又好,跟周明轩在一块是门当户对。
周家人只要不傻,都不可能会为难田梦雅。
就是不知道周明轩这爱撩人的毛病会不会改,会不会跟第一世一样婚内出轨。
见过双方父母后,两人的婚事很快定了下来。
周明轩和田梦雅老家都是首都的。
两人婚礼直接在首都办的。
现在外面闹腾的厉害,上头提倡节约,禁止铺张浪费。
两人婚礼在首都饭店办的,一切从简,只请了双方直系亲属,就摆了两三桌。
饶是如此,周家人也不敢看轻田梦雅。
现在下乡不是强制的,回城也没68年之后那么难。
婚后,周家人就把田梦雅和周明轩双双调回了城里,还给他们各自找了工作。
没多久,首都那边就传来了田梦雅怀孕的消息。
“你说他俩咋这么快,这才多久,竟然就怀孕了。”
两人进度实在太快,宋彩宁眼珠子都快惊掉了。
“你说他们不会像家属院那些人说的未婚先孕吧。”
两人发展太快,家属院有人背地里嚼舌根,说田梦雅是未婚先孕。
当然了,他们只敢背地里偷偷说,不敢明着。
一开始,宋彩宁其实不信的。
但是这群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周明轩看着也不是个正经人,宋彩宁有点动摇了。
本来这种事,她可以直接问田梦雅的。
但是田梦雅婚后就一直住首都周家,她压根见不着人。
并且,这种事,她一个没结婚的黄花大闺女,也不好意思问。
“应该不至于。”
周明轩这人虽然油腔滑调的,但骨子里还是挺胆小的。
第一世他敢睡刘甜甜,那是因为乡下生活实在太苦了。
刘甜甜关心他,主动勾搭他,还骗他,说她跟陆景承早就领证离婚了。
严格来说,周明轩第一世是被三的。
后面周明轩婚内出轨,也属于破罐破摔了。
反正他当男三后,名声在首都已经臭完了,也不在乎更臭了。
不过周明轩运气倒是挺好的,刘甜甜出轨的时候,陆景承已经退役转业了,不属于现役军人了。
不然就破坏军婚这一条,都够周明轩和刘甜甜喝一壶的了。
刘甜甜估计也是看准了陆景承退役转业这一点,才敢铤而走险,主动勾搭周明轩。
“人家孩子都有了,你也抓紧点啊。”
刘瑶笑。
不得不说,被父母支持的婚姻确实会幸福很多。
同样是嫁给周明轩,刘甜甜上辈子在周家当牛做马,周家人还没句好话。
田梦雅嫁过去,家里轻活重活都不用她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就这样,周母还天天怕她冷着饿着,周家几个姑姐也是隔三岔五给她送吃的穿的。
果然,只有同一个圈子的人才能玩到一块。
不是一个圈子的,硬挤上去,最终也融不进去。
“我对象都没,上哪抓紧去。”
宋彩宁瘪瘪嘴,“倒是你,得抓紧生个孩子,梦雅比你晚结婚都怀上了,你再不抓紧,阿彦那个嫂子怕是真让要把儿子过继给你养了。”
“怎么说?”
这事刘瑶还真不知道。
结婚两年了,她还没去过江家。
“我也是听我妈说的,阿彦大嫂过年那会不是又生了个儿子吗,杨慧娇看你俩迟迟没孩子,觉得你们不能生,到处说等阿彦回来,就把他大嫂的小儿子过继给你当儿子养。”
江彦这大嫂挺能生的。
江彦结婚前,这大嫂就生了一个儿子了。
江彦结婚这两年,那大嫂一年生一个,又生了两个儿子。
刘瑶有点无语,“他大嫂两口子会同意?”
亲儿子啊,就这么送人,真狠心啊。
宋彩宁:“咋不同意,他家那么多儿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把小的给你们省口粮,还能白得一笔钱。”
“钱?”
“对,杨慧娇说了,把孩子过继给你们当儿子养,作为条件,你们每个月得给他们两口子一笔钱。”
“多少?”
“5000,说是改口费。”
“五千?她也太看的起我们了吧,我上哪给她弄三千块钱。”
刘瑶有点想笑。
这杨慧娇可真行。
现在可是60年代,国内万元户都没听说过有。
张口就是五千,抢钱吗。
“你没有,江老太太有啊,他们两口子一直怀疑江老太太偷偷藏着金条。”
“金条?”
听马香琴说,当初江彦结婚,江父也出了500块钱彩礼钱。
不会就是跟这金条有关系吧。
“对,杨慧娇两口子一直不相信老太太把钱全捐了,觉得她偷偷藏了金条。”
“当初答应接阿彦去城里,还有阿彦结婚给了500块钱彩礼,都是因为金条。”
宋彩宁憋着笑,“你是不知道,老太太可精明了,一直忽悠他们。”
“哦对了,他们还要你们每个月给10块钱他们家,说是营养费。”
“营养费?”
“对,他那大嫂前段时间又怀上了,说是把小儿子过继给你们了,得再生一个补上,营养费得你们出。”
“出多久?10个月?”
一个月10块钱。
10个月的话就是100块钱。
好像也不多。
但是听着挺怪的。
孩子过继了还能再生一个补上。
宋彩宁:“你想的美,得给五年,杨慧娇说了,他大嫂生了四个孩子,元气大伤,得养五年才能养好。”
刘瑶:……
这杨慧娇可真是个人才。
这都能想的出来。
“你得做好准备,他们过段时间没准就带着孩子过来部队这边了。”
宋彩宁好心提醒。
刘瑶:……
半年很快过去。
刘瑶没等来杨慧娇,倒是等来了文物局招聘的信息。
这消息还是她高中历史老师告诉她的,说是最近破四旧闹的凶,很多人怕家里的东西遭来祸事,纷纷拿去文物局低价出手了。
来卖东西的人太多,文物局忙不过来,馆里文物堆积如山,想找几名工作人员过去帮忙。
收到消息的第二天,刘瑶就去报名了。
现在招聘不像后世的网络招聘,都是跟内部人员说一声,让互相介绍,要吗就是在门口贴一张照片广告。
除了内部人员,也就住附近的人会知道消息。
和刘瑶一块报名的,还有几个关系户。
现在工作难求,文物局工作轻松,待遇好,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势在必得。
文物局毕竟是特殊单位,不是工厂之类的流水线,什么都不会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文物局还是例行组织了一次考试,说是要择优录取,公平公正。
说是这么说,但是那些关系户早知道考试内容了。
报名成功后,刘瑶也没抱多大希望。
毕竟竞争太大了,和她竞争的还全是提前知道考试内容的关系户。
然而,意外的是,刘瑶竟然成功录取了。
听历史老师说,她还是以第一名满分的成绩录取的。
和她同时录取的还有另外一个男生。
文物局让她一周后去报到。
报到前一天,刘瑶收到了老家发来的电报。
家里出事了。
刘母拿着家里老母鸡下的蛋跟村里人换东西,结果被人举报说她投机倒把,袁立章带着一伙人去家里抓人。
刘母被抓了,刘冬的工作也被袁立章闹没了。
收到消息后,刘瑶和文物局那边请了假,申请延迟报到,然后连夜买了回去的火车票。
刘瑶到家的时候,正值下午。
袁立章带着一伙人在家里打砸抢。
刘家院子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刘明被打伤了腿,动弹不得。
刘冬脑袋也在往外渗血。
田秀芳则抱着六个多月的女儿在院子里哭的泣不成声。
“刘家投机倒把,天理难容,把他们家的赃物都给我搬走充公。”
袁立章一声令下。
底下小弟哗啦往屋里挤,一群人搬凳子的搬凳子,搬桌子的搬桌子。
“袁立章,你个王八蛋。”
顾不上一路的颠簸劳累,刘瑶愤怒的捡起院子里的扁担朝袁立章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
袁立章捂着头,疼的冷汗直冒,眼冒金星。
安静。
院子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没人敢说话。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着袁立章。
“刘瑶,你他妈的找死!”
袁立章目眦欲裂,反手抄起身侧的板凳狠狠朝刘瑶砸了过去。
“砰!”又是一声巨响。
袁立章被踹的倒飞出去,狠狠摔在院子里的自留地里,狼狈不已。
“你他妈……”
袁立章从地里爬起来,刚想骂人。
一抬头,正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来人一身硬挺军装,脚踩黑色军靴,面色桀骜肃然。
几年不见,江彦成熟了,也越发让人不敢直视了。
“你……”
袁立章看着江彦军装上那一枚枚象征荣耀的勋章,紧张的掌心里全是汗。
衣领突的一紧,袁立章惊悚抬头。
“江彦,你……你想干嘛。”
这男人太可怕了。
袁立章脑海深处那死亡的记忆又在开始疯狂攻击他。
“你说呢?”
江彦拽着人,步伐稳健,一步步往院子深处的屋子走去。
“你放开,江彦,你疯了吗,你可是现役军人,你不能打我,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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