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刘明面露惊喜。
“差不多,不过还是要去医院拍下片子,骨头有的地方好像碎了。”
江彦伸手扶刘明起来。
宋彩胜也跟着搭了把手。
两人扶着刘明一瘸一拐上了村口的军用吉普车。
“你也去医院检查下吧。”
刘冬被砸了头,这会血是止住了,但是刘瑶怕他脑子里有淤血之类的,或者脑震荡之类的。
“不用了吧,都没流血了。”
去医院全是钱,刘冬舍不得。
刘瑶冷眼看着刘冬。
刘冬咽了咽口水,秒怂,乖乖上了吉普车。
刘瑶看一眼田秀芳。
田秀芳抱着孩子,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家里我收拾就好,你陪他们去吧。”
刘瑶点头,跟着上了吉普车。
宋彩胜开的车。
刘明坐副驾驶。
刘冬则和刘瑶、江彦坐的后面。
“妈呢?”
坐定后,刘瑶问。
“派出所呢,被袁立章他们抓去的,都好几天了,一直关在里面……”
这几天家里发生太多事了。
亲妈就拿鸡蛋跟人家换了几根红薯,就被人匿名举报,说她投机倒把。
袁立章带着一伙人上门抓了刘母,把人关到了派出所里。
这还不止,袁立章还带着人到他单位闹。
单位领导怕事,直接把他给辞退了。
今天,袁立章更是带着人到家里来,想把他们家的东西全搬空了。
他哥的腿被打折了,他的脑袋也被凳子砸破了皮。
刘冬到底才15岁,只是个半大的大男孩。
突然经历这么多的事,刘冬说不害怕都是假的。
可家里就他和他哥两个男人,他不顶着,家里就没人了。
这会刘瑶和江彦赶回来给他撑腰,刘冬心里头的委屈一下涌了上来,说着说着眼圈一下就红了。
“姐,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
刘冬声音都哽咽了。
“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刘明有点哭笑不得。
刚才袁立章带着一伙人进去家里闹事的时候,刘冬生猛的很,拿起菜刀就跟这些人对砍。
被袁立章一凳子砸破脑袋,刘冬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会事情都过去了,刘冬竟然还反过来哭了。
还真是……
“我……我没哭,是沙子进眼睛里了。”
刘冬装模作样揉了揉眼睛。
“擦擦。”
刘瑶也没拆穿他,只递了个手帕给他。
“姐,我真没哭。”
刘冬重复。
“没让你擦眼泪,擦擦你额头上的血痂,怪渗人的。”
刘瑶无奈拧眉。
“哦。”
刘冬接过手帕,用力在额头上蹭了好几下。
“姐,现在怎么办,妈不会真要坐牢吧。”
平时刘母在家的时候,天天骂他。
刘冬巴不得离刘母远远的,恨不得天天住单位宿舍,没人管他。
然而,这几天刘母真不在家,刘冬又开始怕了。
“先去医院,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江彦冷声开口。
刘冬的唇张了张,想说点什么。
但是对上江彦那身别满勋章的军装,刘冬到嘴的话硬生生又噎了回去。
吉普车很快到了县城医院。
宋彩胜找地方停车。
江彦和刘瑶扶着刘明进去。
刘冬则跟在后面。
在门诊外候着的时候,刘冬再忍不住,开口,“姐夫,你升团长了?”
早在车上看到江彦肩膀上那两杠两星的时候,刘冬就特别想问了。
“副的。”
江彦纠正。
“所以,你真变首长了?”
刘冬听单位宿舍的人科普过军衔,知道副团以上都可以叫首长。
“姐夫,你真用大炮轰了大兵好几架飞机吗?”
刘冬大喜过望。
这事刘冬是听孙彪说的。
“什么几架,你姐夫轰了大兵整整19架飞机。”
宋彩胜停好车,缓步走了过来。
“十……十九架,天啊,姐夫,你好厉害。”
刘冬星星眼,看着江彦全是崇拜。
“真轰了19架?”
刘明震惊不已。
特殊年代,大街上的墙壁到处写着鲜红的打倒帝国主义。
刘明一辈子种地,大字不识几个,对大兵也是深恶痛绝。
大兵的飞机大炮那么厉害,江彦竟然徒手轰了19架下来。
“不然你以为他这副团长怎么来的。”
宋彩胜对江彦这个表弟也是打心里佩服。
江彦在战场上就是一头狼,有勇有谋的狼。
要不是江彦,他这个连长也不会升的这么容易。
“你也很厉害,这么年轻就是连长了。”
刘明由衷夸赞。
宋彩胜:“我那是托他的光。”
“你们是同一批?”
刘瑶诧异开口。
她记得江彦是第一批,宋彩胜是第二批才对。
宋彩胜:“他压根就没撤下来过。”
这次任务艰险。
大兵的武器先进太多。
怕宋彩胜出意外,第一批的战友撤下来后,江彦紧接着又跟第二批战友上了前线,还跟宋彩胜当了搭档。
“我说呢。”
刘瑶点头,了然。
“多亏了他,不然我可能都没命回来了。”
宋彩胜想起最后那场战役还心有余悸。
“怎么说?”
刘瑶问。
“就……”
宋彩胜刚想开口。
“你很闲?”
江彦冷声打断。
“算了,晚点你自己问他吧。”
宋彩胜识趣没再说。
刘瑶看看宋彩胜,又看看江彦,总觉得两人有什么事瞒着她。
县医院看病的人多,拍片的队伍很长。
江彦让刘瑶在这边陪着刘明和刘冬看病,他和宋彩胜则去处理一下刘母的事。
派出所门口突然停了一辆吉普车。
车上还下来两个军装带杠的军人。
派出所的公安吓的哗啦全迎了出来。
“首长好。”
公安们齐刷刷朝江彦敬礼。
“人呢?”
宋彩胜问。
“人,什么人?”
公安们皆是一脸懵逼。
“他丈母娘。”
宋彩胜瞥了眼江彦,“你丈母娘叫什么来着?”
江彦:……
他还真不知道。
每次见面他都是喊的妈,也没问过她全名。
“不是,你不会不知道你丈母娘叫什么吧?”
宋彩胜都无语了。
“姓什么总该知道吧。”
“不是,你不会连你丈母娘姓啥都不知道吧。”
宋彩胜扶额,“你可真行,结婚两年,连丈母娘姓啥都不知道。”
公安们面面相觑。
他们是听懂了。
首长的丈母娘不见了,看样子,似乎还是被他们派出所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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