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李公公回忆了一番,那人的深色衣衫虽然看不真切,但仔细一想,似乎和宫里得太监服颇为相像。
他知道宫里的太监身体残缺,或多或少就有一些隐秘的癖好。
比如他就喜欢扮作旦角唱些与情郎诀别的戏文。
那个太监难道就是有如此癖好?
但是如此猥琐的癖好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关键是露就露了,不找个隐蔽的地方,偏偏还要在御花园里鬼鬼祟祟地干这种事,这次是他撞见了,若是下次被陛下撞见了呢?
李公公的面色铁青,这个人他非得找出来不可。
百忙之中的李公公抽出空闲叫来几个心腹叫他们暗中留意此事。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吩咐几天,今天就在徐永年的嘴里听到了真相。
这个人居然是小允子?
李公公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不是喜欢偷裤衩子就是不喜欢穿裤衩子?
这都是些什么小众的爱好?
他绝望的心有些心灰意冷。
这个御前大总管不当也罢。
和李公公的面无表情不同,容贵嫔此刻的心脏却在狂跳。
她早就听说锦衣卫刺探情报的能力惊人,但这么多年来在后宫的蛰伏以及祁昭仪一事的顺利实施,让她产生了一种认知,就是锦衣卫不过如此。
后来事发,她才察觉出这个组织可怕中的冰山一角。
她见徐永年眼神淡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道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的秘密,不由有些心惊。
容贵嫔之前没有亲身经历过徐永年“当众揭秘”,如今在现场她有了一种一切尽在对方掌握之中的笼中困兽之感。
她握了握衣袖中的拳头让自己平静下来。
容贵嫔也有些疑惑,这件事虽然听起来确实匪夷所思了些,但细究起来却没什么意义。
不过是一个小太监的叫人有些难以理解的爱好罢了。
告诉李公公叫他把人换了不就行了,何至于这么严肃地当着众人的面向皇帝报告,有这个必要吗?
她偷偷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
皇帝的脸上不辩喜怒,但他听完心头却是一松。
还好,还好,只是裸奔而已……
不对,朕的底线居然这么低了?
也不对,这种事怎么能让嘉嘉知道呢,这种程度的八卦对她来说太超前了,还是先把小允子拖下去再说吧。
皇帝抬手捂住程嘉嘉的耳朵,生怕再让她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程嘉嘉一个侧肩甩头。
开什么玩笑,居然不让我听?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要知道我可是看过祁昭仪和狂徒酱酱酿酿……前奏的人!
还未等皇帝下令将八卦的主角拖出去时,徐永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允子收到上边的任务,务必要将上边给的药包给皇帝喝下】
【如今这包药正藏在他的屁股缝里】
嗯?
李公公这次是真的跪了。
本来看着是个老实本分的,他才将人放到御前。
这还不如小德子呢!
小德子只是想要皇帝的裤衩子,眼前这位要的是皇帝的命啊!
一瞬间,李公公仿佛见到了三十年前就走了的太奶,她仿佛是来将自己带走的。
他这是什么运气啊!
在他前方的小允子在听到徐永年刚开口的时候便一脸惶恐地跪下来,他想不通,为何徐大人要将此等私密之事在这种场合宣扬出来。
他就只有这点小小的爱好也不可以吗?锦衣卫为什么连这种事也要管?
他跪下的同时心也漏掉了一拍,没想到他这种不起眼的小太监也会被如此关注,那他的身份还能隐瞒得住吗?
果然,徐永年接下来的话戳破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在听到最后两句时,他冷笑一声站起来。
徐永年立刻拔刀站在皇帝面前,大呼,“来人!”
“徐大人,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小允子话还没说完,两个锦衣卫就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将他的双手反剪,按住他的头跪下。
小允子癫狂地大笑起来,“锦衣卫果然名不虚传,徐大人既然早已知晓,为何一开始还要以我取乐?”
徐永年:我这个时候说不是我干的你信吗?
不过这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他眼神冷漠,微抬着下巴看向地上的小允子。
“你以为这样就能击溃我的精神,我的信仰吗?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哈哈哈哈……”
小允子的嘴里冒出黑血,“士可杀……不可辱……”
两个锦衣卫伸手探了探小允子的脖间,“死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徐永年下意识看向皇帝。
皇帝想起了屁股缝……
这包药是要给他吃的……
先不说这包药是干什么的,这就算是灵丹妙药,他也下不了嘴啊!
皇帝的铁色铁青。
“查!”
小允子很快被拖下去。
“让程爱卿过来。”
皇帝转头看向程嘉嘉,努力在脸上勾出一抹笑意,“嘉嘉啊,朕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让你爹爹带你回家玩好不好,等朕得空了让御厨再做点好吃的叫你来尝尝。”
为什么总是在他做好心理建设的时候又要冒出一件让他尴尬得抠脚趾的事。
这下好了,嘉嘉指不定又要想起偷裤衩子的事了。
咦?这就要把人打发走了?
【叮——已充值积分20】
算了算了,积分到手,下次再来薅也一样。
程嘉嘉有些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嘿嘿,听八卦还能加积分,天地下竟真有如此好事。
【小允子,他是怎么想的,居然藏在这种地方!?】
【他是个天才吗?】
【这要真是吃了,那画面想想,啧,不敢想】
【咦,我又不是胆小鬼,我就想,噗哈哈哈】
程宏毅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诡异的画面。
李公公大气都不敢喘地跪在地上,容贵嫔在一旁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而上首的程嘉嘉咧着个大嘴,皇帝的脸上有五彩斑斓的黑。
【要是真的吃了,那皇帝岂不是又吃了毒又吃了shi?】
程宏毅一个趔趄跪在皇帝身前。
“程爱卿,朕不是说过了吗,爱卿不必行如此大礼。”
程宏毅擦了擦额角的汗:感谢十八辈祖宗,这大逆不道的话只有他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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