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瑾瑜犹豫片刻后将怀中藏起来的小纸条拿出,“程公子请看。”
这便是青黛方才说的那个纸条吧,程元煜伸手打算接过。
宁瑾瑜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放在程元煜的手中,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划过程元煜的掌心。
她急忙将手收回,有些不敢看程元煜的脸。
而程元煜就像被闪电击中了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他只觉得浑身就像在火炉旁一般火热。
幸而树后的灯光昏暗,两个人又都怀揣着自己的心思,没有发现对方的异样。
程元煜召开纸条,他对着灯光查看上边的文字。
“宁姑娘,虽然字迹有些许的相似,但这个纸条确实并非出自在下之手。”
宁瑾瑜早已反应过来,此时倒并不惊讶。
“那人定是知道小女并不识得公子的字迹,这才没有刻意模仿。”
更重要的是,恐怕那个人也不知道程元煜的字迹是什么样的。
“恐怕是今日在园中偶遇贵嫔娘娘时被旁人遇见,这才设下了这个陷阱。”
她心中几乎是笃定了此情此景定是宁玉涵搞的鬼。
宁瑾瑜思来想去也不知宁玉涵为何用程元煜的名义将她约出来,安国寺之行后,他们两人也就今日才有所交集。
恐怕宁玉涵就是撞见了当时的场景,她不知其中弯绕,只怕是误会二人有私情了。
她有些疑惑,她分明观察过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人藏身,不知宁玉涵是躲在了何处。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她也庆幸自己没有在那时将事情和盘托出,否则便被宁玉涵偷听去了
见她来赴约,恐怕宁玉涵更笃定心中的猜测了。
“看来幕后黑手是谁,宁姑娘心中已有猜测了。”
程元煜此时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
没想到宁瑾瑜被人骗来此处竟是和自己有关吗?
他本还疑惑为什么宁姑娘竟毫不怀疑地来到此处,怪不得她看到自己在这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此事说来有些难以启齿,恐怕是我那宁家的妹妹所为,程公子还记得小女为何会撞见……那件事吧。”
程元煜点点头。
“恐怕那个时候正是她在谋划此事,此事说来也会怪我,明知她在打什么坏主意,见是程公子留的纸条,却还是放松了警惕,被她钻了空子。”
宁瑾瑜发现自己说的话好像有歧义,听起来好像只要是程公子留的纸条她便会赴约一样……
她立马找补,“程公子莫要误会,小女还以为是今日之事有变,小女方才见……那位安然无恙,心中忧惧,让程公子见笑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他还以为……
程元煜有些失落。
他温声道,“宁姑娘莫要担心,你放心,之后的事绝对不会牵扯到你,此事实非常事,宁姑娘已经做的很好了。”
“其实今日听闻宁姑娘的事后,家母也担心宁姑娘,方才宁姑娘离殿之时,家母便派人跟着宁姑娘,怕姑娘着了旁人的道。”
宁瑾瑜心中一暖,不过她突然反应过来,“那方才确实是有人跟着我们了。”
没想到小桃还真不是疑神疑鬼了。
程元煜别过头有些不好意思,“还请宁姑娘莫怪我们唐突了,家母也是见宁二小姐有异动,这才叫在下带了两个丫头来探查一番。”
“多亏了青黛留的标记,在下这才能及时找过来。”
程元煜不敢看宁瑾瑜,实际上是自己放心不下,这才跟过来的,不过这种话肯定不能当着宁瑾瑜的面说。
两人三言两语便理清了整件事的头绪。
宁瑾瑜注意到程元煜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瓷瓶。
程元煜注意到她的视线,他踢了踢脚下的人解释道,“这是从此人怀中掉落的,还需请大夫确认一番。”
不过他心中已有猜测,左右不过是蒙汗药这等阿臢之物。
此时也不便细说,以免再吓着宁姑娘了。
宁瑾瑜心中发冷,“不知程公子打算如何处理此人?”
程元煜反问道,“宁姑娘可有什么打算?”
宁瑾瑜屈膝向程元煜行了一个大礼,“还请程公子出手相助!”
程元煜虚扶起她,“宁姑娘但说无妨,在下定然竭尽所能。”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宁瑾瑜看着面前人,一字一顿认真地说。
既然存着害人的心那便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在此之前,还请程公子确认此事确实是宁玉涵所为。”
之前的事她没有证据,宁安夫妇又有心偏帮,宁瑾瑜无能为力。
这次虽然抓了个正着,但依她对宁安夫妇的了解,恐怕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结局。
索性跳过他俩,让恶人自食其果。
程元煜沉思片刻,“出手对付一个弱女子非君子所为,但以德报怨却是罔顾了人伦纲常。”
“更何况此人还冒用了在下的名义,若真让他得逞了,在下也心中不安。”
“宁姑娘放心,此事在下定会给姑娘一个交代。”
得了程元煜的承诺,宁瑾瑜放下了心。
她在宁府没有根基,有时候就算走心反击也力不从心,不如借势反击。
“程公子会不会觉得小女有些太过激进了?”
“怎么会?”程元煜笑道,“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忍气吞声才是应该为人耻笑的吧。”
“若是有可能,只怕人人都想成为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宁姑娘切勿妄自菲薄,圣人都说要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了。”
听到程元煜的话宁瑾瑜眼底有些湿润了。
“程公子,谢谢。”
有了程元煜的肯定,宁瑾瑜只觉得不管前路再难,她都有一直走下去的勇气了。
眼前的女孩看似是一朵娇花,实则有傲雪凌霜的勇气。
程元煜说不清缘由,潜意识里便和华承泽结为了朋友。
从华承泽的片言只语中,他也拼凑出了宁瑾瑜过往的大致轮廓,宁瑾瑜在华家时犹如众星捧月般,被全家宠爱着,是个不折不扣的宝贝。
谁能想到,仅仅在宁家待了一年,她便如脱胎换骨般,褪去了在爱意中成长所特有的恣意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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