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闻言耸了耸肩膀,“我也是随便找的,谁知道这么碰巧呢?”
孙红兵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而后抠了抠眉头,“反正,通路,短时间内你就别想了。以后,你突围成功了,它们会主动上门来的。
但是现在,他们不会去得罪幻想的,何况这里面,最大神洲数码和联强国际,一个是幻想的子公司,一个是血盟,他们没理由帮你。
真要切入家用电脑的市场,伱得想其他的办法。
而且…”
说到这里,孙红兵笑了起来,“小伙子,渠道,在我看来,今天已经有了太多太多的模式和概念,但是,拿来主义是行不通的,你只能借鉴,适合你的才最好的。
记住,什么样的情况下采用什么样的方法解决什么样的困惑,这本身是因时制宜的。”
卿云点了点头,扯过孙红兵带来的图纸,“张江这块地,我势在必得!这关系到炎黄至少十年大计!”
短时间内,他还没卖家用电脑的想法。
在吃透杨诩给出来的那些淘汰技术前,他就算做家用电脑,也会陷入成本大战的迷局中。
靠硬件商的返点活着?
没意思!
被大佐院长延迟了几个小时开学的卿云,还是在下午三点半去了学校。
原本还应该再晚点的,最好是挨边5点去,人更少。
石广勇昨天有交代,能多晚就多晚,尽量避开记者,实在不行明天报到也不是问题。
不是学校怕事,而是在尽量规避可能发生的意外。
对此,卿云也理解,现在他首先是个企业家,其次才是復旦大学的大一新生,二者有主从关系,所以人们看待他的眼光,是不一样的。
就他现在的身份,学校层面给出来的任何优待,放在学生群体的眼里,都是搞特权。
有些特权是必须的,而有些特权,其实是没必要的。
復旦大学敢让财神爷去几千人的会场里面排队?
作为一个企业家,小卿总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且要是带着十来个保镖在人群里站着,纯属辣眼睛,自己孤立自己。
但真不让卿云排队,到处插队,那群学生和学生家长会怎么说?
刚考上顶尖大学,个个都正是心高气傲到极点的时候。
甚至脑子活一点的,趁着人多势众还有记者在的情况下,博一个‘强颈’名声,这些事,这群大学生是真会做的。
石广勇说,没必要自己找事,更没必要到处打脸,这一点,小卿总格外认同。
而且,他认为,石广勇到底还是看轻了一些他。
他不会和这群大学生起冲突的。
主要是掉价。
在云帝的世界观里,如果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如何处之?
云帝认为,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我怎么让他今生不得好死。
当场打脸只是一时之爽,让他这辈子永远在希望中绝望,才是正理。
真在学校里遇到这种麻烦事了,他肯定会一笑泯恩,而后冰释前嫌的想方设法把这个人招进公司里。
不是那块料,在炎黄待下去,毁的是这个人一辈子,要真是人才,就大力培养他,还能捞个好名声,反正最后这个人都会落入中层陷阱一辈子翻不了身。
他由蛇而化龙,并非生而为龙,自然要有一点蛇性。
蛇不是高等动物,记仇、报复这么高级的事情,蛇是不具备的。
蛇能主动寻仇,是因为目标的身上沾染了蛇分泌的信息素。
卿云也一样,这哪里算什么记仇报复?
不过是不死不休而已。
所以,哪里需要去计较这些?
反正復旦这种学校,每年录取的这种‘问题’新生,不是个把个的,早有一套熟悉的流程,照做就完了。
望着车窗外的大学生们,云帝邪笑了一声。
其实有的时候,他也很想有人来招惹他,为自己的大学生活增添点乐趣。
这笑声有些瘆人,一边的唐芊影不自觉的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而后踹了他一脚,“麻溜点下去!我还要去学校呢。”
今天也是她们学校的报到截止日,便宜姐姐姜冰雁说五点有班会,说明天开始的军训注意事项,得参加。
她认为,作为卿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今天轮到她做家长了。
不过,她做的是‘甩手家长’。
芊影大人表示,孩子已经成年了,就应该自己去处理报到的事情。
不在意的拍了拍自己裤腿上的鞋印,卿云扭过头来又是邪笑一声,大手放在唐芊影左躲右闪的小脑袋瓜子后面,凑过去便是一个长吻。
做他家长?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在女帝的复仇中,声嘶力竭的喊着爸爸救命。
跳下商务车,云帝擦了擦唇角的唇膏印子,拍了拍自己的裤腿上的鞋印,望着落荒而逃的车子骂骂咧咧了两句。
都是贴了防窥膜的,至于那么害臊吗?
明明是那婆娘从外面拉开车门的,怪他咯?
一边小脸上满是怒气的秦缦缦,狠狠地扭了他胳膊一把,美目间除了醋意外更是羞恼。
这几天与学术大家们的质证,其实也是在完善她的观点,秦缦缦一大早便在数学国际中心改论文,完全不知道唐芊影会来送他。
復旦大学,对她和他来说,有着太多的缘分和涵义,挽着他的胳膊一起踏进校门,是秦缦缦对于浪漫的执念。
所以,她天然的认为,唐芊影应该不会来,这是独属于她的仪式感。
所以,再忙,她也会来到校门口,等着他一起入校。
哪里知道这牛皮糖居然卡了个bug,送到门口!
见车子一直停在门口不动,也不见臭哥哥下车,女帝也是纳闷,等了好几分钟没动静,便自己走过来打开了门。
她怎么知道车里是那场景!
要不是她开门,她估计这两个没羞没躁的姐弟,说不定就会在大学门口的车里做点什么了。
知道这婆娘醋劲儿起来了,云帝也顾不上在不在学校门口了,大手一带揽紧了她的蜂腰,嘴唇便在她额头上连连点着。
秦缦缦假意的扭了扭身子,微微表示抗拒后,便饶过他,双手环在了他的肩颈上。
她可以闹,但没必要。
毕竟,牛皮糖卡的是bug,而不是打破界线。
而且那心情,她也能理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不过眼前这货…
“哼!她的唇膏都没擦干净,就来亲我,卿云同志,你好意思?”
腰上被轻轻提了提的云帝,嘿嘿笑着,“要不,你帮我擦?”
秦缦缦没好气的掐了他一下,“死没良…唔!唔唔!”
小手连连捶着他背脊的女帝到底还是低估了这狗子现在的脸皮厚度。
或者说,云帝此刻已然达到了没有脸的境界。
但是,秦缦缦自己要脸。
学校门口抱抱,无关大雅的。
今天本来也是宣示彼此主权的日子。
但当众接吻,这就有点…
惊世骇俗了。
毕竟,报到日,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可不只有学生,家长们也不少的。
眼角余光察觉到旁人的指指点点后,秦缦缦羞恼的轻轻踹了他一脚,趁着在他怀里,悄然的捏了一下他的相思豆。
卿云顿时便不好了,一脸便秘的放开了她。
那玩意儿,他也敏感…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给了笑得跟小狐狸一般的秦缦缦一个走着瞧的眼神后,他也只能老实下来。
全身都麻了…
小脸上全是狡黠的女帝,挽着他的胳膊,‘挟持’着他往着校门方向走去。
一对俊男靓女走在一起,是一件非常扯眼球的事。
而这对情侣还都是鹤立鸡群的主,别人想忽视都没法忽视。
何况,还是当今华国最炙手可热的少年企业家卿云以及秦家小公主秦缦缦,这辨识度实在太高。
一时间,围观者甚众。
“哇!快看,卿云!秦缦缦!”
“我就还在纳闷,今天为啥报到没看见小卿总!”
“他们好般配!”
“好甜!你看,秦缦缦的眼里满是小卿总的!”
“切!不过是一个商贾而已!”
“你清高,有本事你也像小卿总一般18岁便是百亿身家!”
“商贾,贱业!”
“你是不是忘了,卿云是全国理科状元,哦,你要说你是保送的是不是?”
酸葡萄也不好说话了。
保送生对高考生的鄙视链,在不远处那个高大背影面前,是无效的。
毕竟,“巅峰之上,才是卿云”这是奥数队公认的事实。
窃窃私语,本是小声的意思,但当一个群体变成多数时,这已经衍化成公开讨论。
反正也不是什么阴暗的事情,众人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
大到足以让卿云和秦缦缦都听个真切。
秦缦缦今天本就是打着公之于众的主意,听着背后的议论声,小脸上更是大大方方的挂起了盈盈笑意。
她选的男人!
就是老天爷今天不太给面子,抬头看了一眼这阴天,秦缦缦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遗憾。
这个时候不应该来道柔和金光洒在復旦大学金字招牌和他们身上咩?
好吧,也许老天爷对这两个读大学纯属来装逼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想快点让这俩逼王情侣赶紧滚蛋,随着华亭原本的海风,天边的云层快速的滚动着,出现了几朵类似火烧云的云彩,挂在校门的上空很是…
祥和。
校门外还在遗憾的秦缦缦璀然一笑,美得不可方物。
这一幕看在周围的学生眼中,更是觉得有些神奇了。
明明是个大阴天的,怎么突然便有了阳光?
“缦缦卿云復旦来!”
在这‘天地异象’中,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文艺小青年情不自禁叹出了一句诗句来,引起了众人的共鸣。
好吧,不是这句诗有多出名。
而是这句诗出现的位置,是在復旦新生必定打卡的地点——卿云亭。
一众新生心里更是酸楚不堪。
人比人得死!
这才是真正的主角光环!
而他们,更像是里陪着主角入学的npc。
秦缦缦的嘴角,高高的挂着。
这句诗,是她当时选择復旦时,非常重要的原因。
作为一家世界500强企业的小公主,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势’的重要性。
儿须成名!
这就是‘势’。
在所有復旦人心里,她和卿云,便是天选之人。
这对于他们以后在復旦校友圈里话语权,有着莫大的好处。
不过拐到望道路时,望着路口那道背着手站在那里风姿卓越却很是百无聊赖的身影,秦缦缦的好心情便有点添堵了。
‘缦缦卿云復旦来’的前一句,叫做‘超然此地一亭台’,整首诗便是前面那道身影已经去世的养父——苏老爷子题在卿云亭边石壁上的。
可偏偏苏采薇出现在这里,还是她叫来的。
她和卿云一起踏入校园,这确实是仪式感,但也是一出演给别人看的戏。
要是没其他的因素,秦缦缦也不会那么刻意的追求那个仪式感,缦缦卿云復旦来是事实,又不是别人的看法,找个日子,在朝霞或者夕阳下来这里拍个照打个卡什么的就完事了。
但是,现在的时局,也让她不得不演这出戏。
再过几天,炎黄集团的报表就藏不住了。
虽然从全年数据上看,改变不了因计提大量减值准备而巨亏的事实。
但是,8月单月的数据,会清晰的告诉别人,炎黄的业务发展有多惊人。
在炎黄启动退市流程后,单月财务数据确实无需向社会公众披露,可在该知道的人群里,这将不再是公司的秘密。
每个月,企业是需要报税的,都不用看报表,直接反算就能确定炎黄集团的收入。
初步估计,30万台税控机的销量,带来的销售毛利,是接近4个亿。
除税价单台1300元的毛利,5年前,还有可能,但放在2003年早已红海一片的电脑市场,怎么看怎么都不正常。
但没办法,捆绑式销售,卿云将软件应赚的钱,融入到了台式机的销售中。
更何况,他的硬件成本因为因特尔那帮可爱老爷子,天生就比别人低了很大一截。
因特尔超常态的供给量价,又正向反馈到其他供应商的谈判桌上,在带量采购促使下,卿云将成本在产品质量可控的基础上,压到了一个很低的水准。
偏偏他的首期客户,都是价格非常不敏感型的税务机关。
而且整个事情的发展,是炎黄集团和国税总局双方达成了某种不可明言的默契基础上推进的,价格并非他们考虑的基础。
如何快速的将税控机全面铺开让金税系统真正开始发挥作用,才是国税总局的首要考量。
在他们的眼里,只要能快速铺开,这钱,是该你小子赚的。
也好理解,加急嘛,自然会有加急费。
瞒不住的,也无需瞒了。
事实上,卿云最近一段时间的韬光养晦,已然给集团的快速拓张带来了一些不利的影响。
最直接的反馈便是人力资源的获取难度。
要想聚天下英才于炎黄这面大旗下,其本质是炎黄集团足够的强。
炎黄集团这只逐渐成长的幼虎,也是时候在市场上亮出自己的獠牙了。
所以,秦缦缦她也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
她作为秦家小公主,为卿云带来的新手福利期,已事实的消亡了。
今后的日子,她只能是卿秦氏。
而且还是缺了一张证书的卿秦氏。
能将她取而代之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毕竟,单月4个亿的销售毛利,全年就是接近50亿,以炎黄集团的业务模式,就算没有所得税优惠,卿云一年至少可以赚十来个亿。
这个金额,不小了。
足以让卿云立刻进入全国财富榜百强榜单。
而且,这么一暴露,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炎黄集团的潜力有多大。
而那些有适龄闺女的家族,看向卿云的眼神会有多炙热,秦缦缦想也能想到。
所以,她也不得不演戏了。
所以,她看向苏采薇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烦心。
还不得不竖这么一个靶子来。
学阀,在秦缦缦这个阶层的眼里,犹如土鸡瓦狗。
何况是苏采薇这种学阀养女,其实压根儿就不配和她打擂台。
她很漂亮,苏采薇也足够的漂亮,她就是要造成这么一个假象来,云帝就是颜狗,他根本不管家世不家世的。
好吧,秦缦缦撇了撇嘴,这货就是彻头彻尾的颜狗!
所以,那些秦家无法用财富来匹敌的权贵家族,如果家里的千金,没有同级别的颜值,就不要来参合了。
这一点,秦缦缦倒是很有自信。
大权贵,是金字塔之上的人,压根儿不会和卿云联姻,掉价,没听说过嫁女儿嫁给自家养的猪的。
而中小权贵,一般而言是从改开起步爬上去的,他们倒是需要钱,但他们从基因上就没法生出漂亮的女儿。
因为他们的婚姻,大多都是某种意义上的联合,彼此的颜值,并不在他们当初婚配时的考虑范畴内。
所以,秦缦缦要防的,是有数的那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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