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陇右的冬夜,寒风如刀割般锋利。
卿云和萧雅紧紧相拥的模样落在外人眼里,就仿佛是两人要通过彼此的体温来抵御这刺骨的苦寒。
卿云的大衣像是一件温暖的庇护所,将两人紧紧包裹,他们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织成一团团白雾,转瞬间又被无情的寒风吹散。
远处,安保人员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单,他们不时地跺着脚,试图驱散从脚底升起的寒意。
陇右的十二月,正值降温天,寒风凛冽,似乎要穿透最厚实的衣物,直刺骨髓。
这一站完毕后,卿云就将返回华亭,所以也没让其他几女过来,萧雅特别贪恋此刻的独处。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也是不想那么早回酒店的。
回了酒店,恐怕没几分钟,自己就会被他摆在床上。
老实说她其实有点期待两人那销魂的欢愉,但更有点害怕,毕竟以前两人都是偷偷摸摸的,还多是半夜的隔壁,小屁孩多少有点顾忌。
特别是在锦城的时候,那位大妇妹妹好几次都暗示过自己,是时候了。
萧雅也明白,迟早会有这天的。
她也愿意。
但事到临头,她还是有些怕。
不是啥膜不膜的问题,这一点她很清楚,她的还在。
所以她格外的怕。
剧烈运动确实是有破损的几率,但那只是几率,又不是必然。
但反过来证明了一点。
她很厚实…
所以,多半她遭的罪,要比其他女生更多。
卿云感觉到萧雅的微妙情绪,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此时的软玉温香在怀的云帝,本有点难耐,但抬眼间瞥见那黄河母亲雕塑后,忽地意识到了什么。
再结合刚刚一直讨论的话题…
他不免有些狐疑起来。
这小雅姐该不会是想家了吧?
好像也是哈。
好几个月了,萧雅貌似也从来没有回过东北的。
轻轻地捧起怀里她的俏脸,两个大拇指刮了她的苹果肌,他轻声说道,“等陇右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我们就去盛京。”
萧雅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凝视着卿云,不解地问:“既然你没有在东北投资的打算,那我们去盛京做什么呢?”
卿云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低声说,“我们可以去看看咱爸咱妈啊。说起来,我还从没听你提起过他们呢。”
在他的注视下,萧雅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云帝也没有催什么,只是温柔的低头眸光直视着她的眼睛。
他知道她知道他想要知道的。
时间在两人的沉默中悄悄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敌不过他眼神的萧雅,终于轻叹一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望着眼前男人的眸子,她眼中闪过一丝俏皮,轻笑着对卿云说,“小屁孩,考验一下你的记忆力,还记得我的警号吗?”
卿云的眉头微微蹙起,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画面。
他立刻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当然记得,你的警号是国安02xxxx。”
他表示,只要他感兴趣的东西,就没有记不住的。
听到卿云的回答,萧雅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看来你的记忆力确实不错。”
她的警号只在他眼前出现过那么一次,就是亮工作证给程进看的时候,而且只是短短几秒钟,真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好吧,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就是一个色胚,为了追女生,无所不用其极的。
卿云得意地扬了扬眉,一脸臭屁的开了口,“那当然,你面前站着的可是有着天日之表,龙凤之姿…”
吹嘘声被一只白玉一般的小手给无情的堵住了。
制止了小屁孩那臭屁冗长的简介,萧雅赏了他一个白眼,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程进的警号吗?”
云帝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
那数字,他确实见过。
但是,他犯了神经病才会去记程进的警号啊!
况且…
对那个死鬼老师心里多少有点愧疚的卿云,压根儿就不想想起这个名字的一切。
他皱着眉头,装着努力回忆着那个数字。
过了一会儿,他老实地摇了摇头,“具体的数字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的号码比你的大很多,是5字开头的…”
说到这里,卿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脸色一变,低头看向了萧雅,“你是说,你的警号是传承下来的?”
华国有接近千万的巡捕人员,哪怕只算正式巡捕不算协管巡捕也有两百来万。
那为什么警号只有6位数?
是因为这个号码是要结合胸章来看的,每个省份徽章不同,每个警种也不同,所以6位数足够了。
程进是5字开头的,而萧雅是0字开头的,中间间隔了至少四五十万人…
除非萧雅从生下来就是国安。
这可能吗?
唯一靠谱的解释就是卿云不愿看到的原因。
她的警号,是重启的。
是‘长大之后我就成了你’的传承警号。
倒是萧雅被他吓了一跳,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卿云居然知道什么是‘传承警号’。
卿云轻轻地叹了口气,将萧雅搂得更紧了一些,声音低沉而温柔,
“我中学时听说过,有个学长放弃了其他大学,进了华国巡捕大学,他工作后还回学校作过报告,他说过这个传统。”
在巡捕队伍中,有一种传统是当一位巡捕因公殉职后,其警号会被封存,以示纪念。
这种封存的警号只有一种方法能够重新激活,那就是传承——牺牲巡捕的子女成为巡捕后,可以继承他们的警号。
封存警号的目的是为了铭记那些为国家和人民牺牲的英烈。
而重启警号则是为了传承他们的精神和使命。
萧雅静静地趴在卿云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呢喃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小屁孩,我爸我妈…都留了个警号给我,这是他们留给我的唯一纪念品,我是被国安养大的。”
卿云听着萧雅的话,心中一恸,他轻抚着萧雅的背,低声安慰道,
“咱爸咱妈一定很为你骄傲,因为你成功的找到了我这个拥有天日之表龙凤之姿…”
小雅姐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而后探出另外一只手,将眼前的混蛋揉成一个猪头。
虽然知道他是在逗她开心,但是…
太气人了!
原本按照正常电视剧的情况,不应该是他抱着她轻言细语地安慰安慰,自己再哭一哭宣泄一下情绪,升华一下感情的吗?!
她情绪都渲染到位了,准备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没想到这混蛋居然给她来这一出,生生把她的眼泪都给憋回去了。
她的脸上虽然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但动作中透露出浓浓的不满。
萧雅越来越同意那个大妇妹妹的说法。
这个贱人,永远都是正经不过三秒!
不过很快,她那报复性的揉捏变成了轻柔的触摸,手指在卿云的脸颊上轻轻舞动着。
“你这家伙,真是的!”萧雅轻声嘟囔着,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足以让卿云感到一种被疼爱的无奈。
卿云的脸上被她揉捏得有些变形,但他并没有反抗,反而享受着这份亲昵的“折磨”。
过了一会儿,萧雅似乎发泄够了,她的动作渐渐放缓,最终停了下来。
她依偎在卿云的怀里,听着他稳定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的不安和烦躁也随之慢慢消散。
父母去世的太早,她的心里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悲伤了,只剩下思念。
良久,她轻声问道:“小屁孩…你再想想你自己的警号。”
原本都打算抱着小雅姐回酒店去身体宽慰的云帝,闻言全身如遭雷殛顿时僵住了。
萧雅知道他懂了,紧紧的抱着他,希望能给他一点儿安慰。
云帝的脸色剧烈变化着。
半响,他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沫,沙哑着声音地开了口:“我的比你还小…”
萧雅仰着头,一脸严肃的开口说着,“卿云,你继承的,是你母亲的。”
既然小屁孩已经知道了传承警号的事情,那么总有一天他会发现的。
于是萧雅决定捅破窗户纸了,好过他自己独自发现时的各种猜疑和难过。
“你的母亲身份和我相同,在你出生后没多久,为了保护你父亲牺牲的,而你的父亲是个伟大的…”
卿云此时却冷笑了一声,打断了她,脸上满是讥讽,“伟大的…科学家?搞物理的?”
众所周知,搞物理的都是渣男,是不是自己现在已经有个后妈了。
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仿佛在嘲笑着一个荒谬的笑话。
见他自己猜出了,萧雅也不奇怪。
毕竟这货本身就是个天才,脑子里全是坏水儿。
至于这可以天打五雷轰的态度…
她也知道原因。
萧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给他理了理衣领后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你的父亲是一位化学家。”
卿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声音中满是自嘲,“嘿,看来我还真是遗传了他的天赋。”
怪不得!
他连连大笑着,很是癫狂的模样,让萧雅只能紧紧地抱紧了他。
不过转瞬之间,卿云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几乎是在怒吼,
“所以我那混蛋爹呢?!我妈死了,他在哪儿?!”
请:guoqi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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