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觉得只要你问,我就会告诉你这些?”
沃鲁斯克毫无防备的让那些肮脏的东西劈头盖脸的砸下,双眼闪烁着看着马道克。
雄壮威武的身体上没有丝毫的动摇和退让。
或许在沃鲁斯克的眼中,没有什么值得让他退让的。
“切,伟大的不朽之王连出现在战场都没有做到,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畏惧于你的力量?”
马道克大声地说着。
随手一斧子将一片恶魔砸成了碎肉。
马道克没有回头去观察沃鲁斯克的样子,他不在乎这些东西。
即便触怒了沃鲁斯克又能怎么样呢?
被打死在圣山上?
还是沃鲁斯克会以不朽之王的名义将马道克从哈洛加斯圣山驱逐出去?
别开玩笑了!
三先祖是初代布尔凯索选定的守门人,这不是沃鲁斯克能够改变的东西。
“马道克,闭嘴!现在专心的打扫圣山外边的卫生!”
塔力克忍不住出声。
当然不是因为什么“不能得罪沃鲁斯克”之类的理由。
每一个野蛮人都不会轻易的畏惧什么东西。
他只是觉得现在还是专心战斗更加的重要一些。
“无聊的问题。”
沃鲁斯克的神色有些黯淡。
但在恶魔的血浆掩盖之下,他表情中微不可查的失落没有被发现而已。
当时的沃鲁斯克并没有看着一切走向了那个最糟糕的结局,只是一个已经是鬼魂的不朽之王可没办法在阻挡拉斯玛的时候还能分心在其他的地方。
沃鲁斯克没有多说什么,整个人默默地行走在战场上。
铁靴踩过了和积雪混为一体的血浆,每一步都走的不算利落。
血浆混着泥土粘在了他的靴子上,每一步都会扯出一条长长的丝线。
腥臭中没有泥土的芬芳,也不会有自然的力量。
那场被碾压一样的战斗在沃鲁斯克的心中是一段难以提起的往事。
被世界之石的爆炸救了一命的沃鲁斯克怎么会以此为傲?
“现在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科力克一脚大地践踏将一大块的恶魔踩成了碎肉,身上沾满了血肉张口说着。
然后随口讲一块恶魔的血肉从嘴里吐了出来,眼神有些飘忽。
“你以为守门还会有其他的任务吗?科力克,现在就让这些杂碎在圣山的大门前止步就足够了!”
塔力克挥动着手中的重剑,用一阵阵的风暴将飞溅的血肉清空之后对着科力克说着:
“反攻的事情就让卡尔加去做吧,我们只要守住这里就足够了。”
“那为什么沃鲁斯克会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看我们讲那些渣子绞碎?”
马道克看了一眼走的稍微有些远的沃鲁斯克问着。
三先祖不会明白沃鲁斯克想要做什么。
这场秘境已经不同了!
佐敦库勒的插手,还有大天使和魔神亲自下场。
其中会不会出现其他的东西呢?
沃鲁斯克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履行见证者和裁判的责任。
一场战斗而已,一场掀开了无数先祖心中疤痕的战斗而已。
“奥拉克先祖,你要带着我们去战斗吗?”
杰西卡看着眼前那个魁梧的身影,有些犹豫的问着。
奥拉克不是在这场战斗中死去的先祖,他要更加的古老。
这里也不是他的战场,更不是他的执念。
即便对这一次的战斗一样得痛心,一样为之悲伤。
杰西卡看着眼前的奥拉克,只觉得这个一向对她温柔的像是长辈的先祖变得有些冰冷。
这让杰西卡有些不安。
“不,我只是负责保护你们两个的安全而已。”
奥拉克闭上了眼睛这样说着。
没有紧紧皱着的眉头,但是他按着战神之刃的手掌攥的很紧。
他不想看到这场战斗哪怕一丝一毫的画面,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愤怒冲向大天使和两个魔神。
战死是战士最好的归宿,但是胜利才是最终的荣耀!
奥拉克的死亡换来了胜利的荣耀,换来了野蛮人种族的延续。
他没有抱怨。
但是这一场战斗的胜利能带来的是什么?
那些参战的先祖们会在战斗结束之后为过去的悲剧而更加的悲伤。
一切的责任都会压在布尔凯索的身上。
这不公平。
对于战士来说,这一点都不公平!
而且战士?
他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场面,一群像是观光一样的家伙能够被称之为战士吗?
“那么,我们该从什么方向开始战斗?”
卢克有些疑惑的问着。
卢克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但是除了像是犯蠢一样的提问之外,他没有其他更好的做法了。
杰西卡攥着他的手,神色坦然。
没有一丝一毫紧张的意思。
布尔凯索说了,先祖们会保护他们的生命。
这场不会出现死亡的战斗让她放松了神经。
马道克没有带着卢克战斗的意思。
卢克也不是守卫圣山大门的那块料!
守门人是一个荣耀的身份,那是初代先祖的认可!
而卢克还差了不少。
“从你能看到恶魔的方向开始,然后努力地在战斗中活下去。”
奥拉克随口说着。
他的朝向了不远处的两个家伙。
憎恶和紫人。
看守这两个带着迪亚波罗些许气息的家伙,也是他的任务。
这有些大材小用了,战神奥拉克能够在战场上带来更加有力地帮助。
但是奥拉克的一声都在力挽狂澜的战斗中度过,现在还没有到最危险的关头。
“我们走吧!卢克!”
杰西卡拽住了卢克的手,朝着高高耸立的哨塔上的方向走去。
那是战场是相对安全一点的地方,新兵都在夸尔凯克老将军的安排下站在了哨塔之上。
不管是投掷斧子还是射箭,都随便他们。
要是感觉自己的行动没有价值的话,那么冲上正面战场也没有关系。
这不是他们的战斗,新兵只是来观光的而已。
胜负的天平从来不是由他们掌握。
杰西卡没有注意到奥拉克的失望,或者说当奥拉克选择一动不动的闭上的双眼的时候,杰西卡就感觉不到这位战神的饿到情绪了。
“先祖,我什么时候有资格继承大熊部落的责任?”
杰西卡头都没回的喊着。
奥拉克没有回答她。
大熊部落已经完了、结束了!最后的一个活着的纯粹的大熊部落野蛮人已经死去了。
杰西卡想要继承这份责任?
至少得在她明白什么是战斗之后。
嘴里饮着恶魔腥臭的血液,咀嚼过捶地魔那石块一样的肢体充饥之后!
在战斗中被无数的利爪撕扯了皮肤、身上不能痊愈的伤痕一层摞着一层!
在每一次战斗的时候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在每一次被击中的事后都清楚自己会成为恶魔的食物的那一刻!
在看不到丝毫胜利的机会时,依然能够毫不动摇的用最大的力气将武器送到那些渣子嘴里的一刻,才是一个战士的诞生!
奥拉克对于战士十分的苛刻,杰西卡自认为是一个战士了,但是显然她还不是!
“我们走吧,战斗可不是用来逃避的。”
卢克拽了拽杰西卡说着。
没有必要继续等待了,先祖们已经整装待发!
那些老家伙一个个的收拾的都很好,正等着那声反冲的号角声响起。
“恶魔从来都不是不知疲倦的,而我们也是一样。”
奥拉克看着两个年轻的野蛮人走向了前线,慢慢的说着。
时间最是无情。
将一切都淡去了。
就好像奥拉克发誓要永远记得那个孩子,现在他连那个孩子的面容都想不起来了。
“我打算冲上去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老熊!你准备见证幼熊的利爪了吗?”
巴那尔挎着一柄便于劈砍的重刀随口说着。
老熊是他对奥拉克的称呼,这一刻就像是两个先祖活着的时候,最后一次见面的样子。
巴那尔永远都站在奥拉克的身后!
不管是立场还是理念。
狂战士巴那尔永远都将战神的意志放在自己的意志之前!
不完全的狂暴者之怒下,奥拉克的声音和意志就是他唯一的信念了。
“你也不是一只小熊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巴那尔。”
奥拉克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轻轻地说着。
他怕自己的身体一旦有了动作,就会放下一切的顾虑冲上最前线去。
不管是看管两个莫名奇妙的家,还是照顾着年轻人的生命。
这都不是他所愿意的事情。
只是奥拉克需要这个工作而已。
战士们不会永远在保护之下战斗,在战场上,除了一同战斗的战友之外,谁的话都不能相信。
这就是奥拉克想要告诉那些新兵的东西。
“大熊的荣耀,以大熊部落的野蛮人的名义。”
巴那尔伸出了自己的拳头,放在了奥拉克的面前。
巴那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一向如此。
战斗至死亡,战斗到失去了理智的狂战士再也挥舞不动手中的武器!
战斗到就连能够咬死敌人的牙齿都脱落,指甲都被掀飞!
“去吧,巴那尔,希望灵魂死了之后还能有一个地方让我们相聚。”
奥拉克轻轻地说着。
这是一场复仇,也是为了未来而战!
沃鲁斯克去找那个隐藏了许久的家伙,而这些不会对魔神和天使挥舞兵器的先祖将会做好付出一切的打算。
让那家伙付出代价!
“拉斯玛能够影响那一位的灵魂?我依然觉得难以相信。”
巴那尔絮絮叨叨的说着,然后离开了这里。
“这是沃鲁斯克说的,那个崇高的家伙活着的时候可是比沃鲁斯克还要强大。”
奥拉克这样说着。
他不知道巴那尔能不能听到这些,但是无所谓了。
这句话本就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战神会出现在最艰难的战场上,然后力挽狂澜!就和他活着的时候做的一样。
“决死之战,还是求生之战?”
“卡修斯,你应该在卡尔加的队伍之中。”
奥拉克对着忽然出现的卡修斯这样说着。
这个莽撞的家伙是在这一场战争中死去的。
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你知道李奥瑞克那个猖狂的骷髅王的死讯了吗?要是你知道了,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卡修斯的脸上带着些轻蔑的嘲弄的神态说着:
“死了又死,真是可悲。不过那个家伙终于是能够安息了。”
“牺牲,我以为你早就习以为常了。”
奥拉克睁开了双眼,眼中熊熊的怒火已经取代了眼珠。
空洞的眼眶之中只有两团不断燃烧的怒焰正在燃烧着。
“野蛮人可从来没有让别人比我们给早的牺牲过,奥拉克!在我死之前,我可没有让部落里的年亲人死在我前边过!”
卡修斯带着些骄傲说着。
大熊部落另外一个时代的领袖。
寇图尔之后的酋长!
大熊部落总是这样,酋长永远是战场上第一个战死的。
就像是早排好了队,一个个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一样。
大熊部落的强者们早就做好了规划,成为酋长,那就是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死亡的笔记本最前排上!
“我没有做到这一点,你是来质问我的吗?”
奥拉克的身体像是一座雕塑一样立在原地,眼眶中的火眼脱离了限制,像是流水一样的从奥拉克的脸上流淌了下来。
然后点燃了那柄战神之刃!
“我只是告诉你,这一次还是和当年一样,活着的年轻人才是未来。死了的,只会是悲哀的眼泪!”
卡修斯这样说着,他的手臂指向了刚刚爬上了哨塔的杰西卡。
奥拉克没有多么的喜欢杰西卡,当时的传承更多的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奥拉克的温柔的对待着杰西卡,但是那不是面对继承人的态度!
只有更严厉的对待,才能让战士拥有更大的机会活下来。
“大熊部落的野蛮人只有她了!”
卡修斯看着眼前的奥拉克这样说着。
娜塔莎继承了他卡修斯的战斗方式,但是娜塔莎是一个野蛮人,而不是大熊部落的野蛮人。
部落的地位即便低于群族,但是依然崇高!
“然后呢?连去哪里战斗都需要我的指引,这样的战士不配继承大熊的荣耀!”
奥拉克手上的战神之刃在火焰中燃烧着,一阵阵的光辉不断的闪烁着。
“你只当她是你的玩具吗?还是说战神奥拉克需要一个听话的布娃娃,来弥补自己对那个孩子的愧疚!?”
卡修斯走到了奥拉克的面前,对着奥拉克的脸吼着。
愤怒肉眼可见。
卡修斯想要庇护自己族人的意志从来没有动摇过!
和他活着的时候一样!
他会为了族人的战死而找上敌人!
他会为了部落中一直羊羔被狼群偷走而追杀群狼!
部落中的一切都是他庇护的目标!
用自己的强大和敌人对他的恐惧来作为大熊部落的保护伞!
这就是卡修斯作为酋长的意志!
“如果你想要这样做的话,就自己去看管她的生命!”
奥拉克看着眼前满脸怒容得卡修斯平静的说着。
奥拉克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从战斗中拯救杰西卡的生命!
他是战神,对待战士最严苛的存在。
拯救弱小的族人?
当然!这是酋长的责任!
只是拯救一个不成熟的战士?
战神可不会这样做!
被誉为战神的奥拉克面对战争的时候可没有丝毫的仁慈!
总是喊着“战士就该死在战斗中”的他的仁慈从来都是面对那些无力战斗的族人的。
不合格的战士会被自然的淘汰,奥拉克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拯救他们。
“你我都知道,这一次战斗对于布尔凯索意味着什么!我不会放下自己的责任,去做本该是你的工。”
卡修斯搓了搓自己的腰带,扎成辫子的胡子一甩一甩的。
他知道,自己没能让奥拉克改变主意。
“那你就闭嘴!我的决议不是你能够质疑的!”
奥拉克的身上开始被怒火灼烧了!
这是奥拉克的怒火,决死的怒火!
战斗的目的是什么?
对于奥拉克来说,战斗的目的就是带来死亡!
不管是对手的还是他的死亡!
圣山上最为冰冷的先祖!
圣山上对于战士最严苛的先祖!
圣山上对于战斗最为狂热的先祖!
对于族人无微不至的温柔,对于战士冰冷的只会漠视死亡的先祖!
战神奥拉克!
大熊部落传奇的奠基人!
心中被恐惧填满,但是将恐惧化作了燃料不断厮杀!
面对战斗,冰冷的愤怒,将自己都能烧毁的愤怒!
这才是战神奥拉克的真面目!
“但是我能改变你的做法,能够改变这个结局!”
卡修斯抓着自己的胡子,眼神坚韧的说着!
“野蛮人从来不会改变别人的意志!”
“所以我只会改变你选定的结果!”
卡修斯和奥拉克对峙着。
空着的手上浮现了那柄他年轻的时候曾经爱惜的锤子。
熔火飞渣!
面对战神之刃,卡修斯的拳头可没办法抵挡那种锋芒。
无视苦痛即便是能够延续他的生命和存在,也无法让手臂能够比得上战神之刃这件传奇!
“你要在出征之前和我战斗?你把战斗当作了什么!混蛋!”
奥拉克身上的怒火已经将皮肤都烧灼的翻卷了!
一阵阵的气焰蔓延,不断地逼近着卡修斯。
“你知道的,卡修斯的骄傲!你的怒火可不会影响我哪怕一丝一毫!”
卡修斯拍了拍自己的腰带,高高的昂着头看着比他还要高大的奥拉克说着。
不需要任何的状态,不需要愤怒加持自己身体,奥拉克就已经有两米四以上的高度了。
像是山岩一样的魁梧身体,从未退让!
“那么,战士!你做好死亡的觉悟了吗!”
奥拉克的声音被死死的压抑着。
怒火让他的身体上传出了油脂被点燃的声响。
“我已经死了一次了,但是你即便是问我这个问题,我也只会说活下来的注定是我!”
卡修斯攥着熔火飞渣,猖狂的大笑着!
向死而生?
卡修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即便是他死去的时候,他也一直认为自己是活下来的那个!
应为无法感知到疼痛而伤重死去的卡修斯,即便是作为先祖之灵出现在圣山上的那一刻,他也认为自己是活着的!
两个在不同年代诞生的传奇,两任隔了好几百年的大熊部落的领袖。
两者有着完全不同的态度去面对族人!
“你就这样看着他们战斗?”
乔汉娜站在布尔凯索的身边,顺着布尔凯索的眼神看着卡修斯和奥拉克之间的对峙。
“你打算让我用自己的力量改变两个传奇的意志?”
布尔凯索平静的说着。
不像是动摇,他对这种理念的冲突没有插手其中的想法。
谁的想法是高尚的?
谁的认知是正确的?
别开玩笑了!
灵魂最为高尚!
意志是最崇高的东西!
有那个能够被称为传奇的存在会轻易的被影响?
“我如果这样和你说,你所信仰的一切都是虚妄的!你所坚持的一切都是错误的,你会因为这是我说的而背弃自己的信仰吗?乔汉娜!”、
布尔凯索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乔汉娜,声音并不冰冷。
但是却听不出多少温和。
这和乔汉娜印象中的布尔凯索有些区别。
“或许不会?但如果我说会呢?”
乔汉娜爽朗的说着。
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会让她感觉到为难一样。
“你还年轻,乔汉娜!
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预言循着泰瑞尔坠落的痕迹来到了这里的你太年轻了!”
布尔凯索有些失望的说着。
他以为经历了马萨伊尔毁天灭地一般的攻击之后,乔汉娜会变得更加成熟一些的。
不到三十岁的乔汉娜,只是比不到二十岁的李敏稍微成熟一点而已。
没有岁月的教导,没有漫长的经历。
这些年轻人总是有些单纯的可笑。
“所以你只会和卡拉幸姆畅谈这些?布尔凯索,你冰冷的就像是我坐着的那块石头!”
乔汉娜有些生气的说着。
作为经历的一系列惨痛战斗的战士,乔汉娜认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了。
亲眼目睹了无数惨剧的乔汉娜认为自己在布尔凯索的眼中应该足够的成熟了。
“你觉得纳兹波多大岁数了?”
布尔凯索随手将脸上的血擦掉,那是和蕾蔻的战斗中留下的伤势,这么一点点时间还不够他的身体恢复。
布尔凯索说完,拿着一瓶烈酒往嘴里倒着。
没有像是那些传记小说中的英雄一样,将酒液撒的满身都是。
酒水一点都没有浪费的进入了布尔凯索的肚子,然后从腹部的伤口中流淌了出来。
带着血液。
乔汉娜看着布尔凯索,皱了皱自己的眉毛。
“上百岁?一百还是两百?”
乔汉娜按照自己的猜测说着。
纳兹波总是表现得十分的冷静,很少有多少的情绪被展现出来。
他身上总是让乔汉娜觉得暮气沉沉。
“二十八岁!”
布尔凯索深深的望了一眼乔汉娜说着。
纳兹波只有二十八岁!
他能从许多神奇的世界中徘徊,绝非那个让他所成长的丛林能比拟的!
他的知识也是从那些神奇的世界中得到的,就像是先天知晓一般!那是无数灵魂和他交融而产生的馈赠!
纳兹波被他的族人所逐,让他避世而居!徒然等死!
那些不夠强大的巫医说他是在蔑视灵魂!
但是只有纳兹波才顺应了那些灵魂的意志!
无形之地的巫医中只有纳兹波强大的让地狱魔王正视!
其他巫医就像是纳兹波脚下那些蟾蜍一样的弱小!
“成熟,和你的年龄无关!乔汉娜!”
布尔凯索用一根手指穿过了肚皮,按住了胃部的伤口!
这才让酒液没有继续从伤口中流出了。
“我不夠成熟?成熟不是你这样的对一切事物都冷眼旁观。”
乔汉娜平静的说着。
“我何曾只是旁观事情发生!”
布尔凯索瞪大了双眼看着乔汉娜。
稍微愈合了一些的伤口再度崩裂,血液继续流淌着。
“我只是!从来不会妄图改变别人的意志!乔汉娜!你该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而不是向我询问我的看法!”
布尔凯索满不在乎的说着!
一双眼睛盯着卡修斯和奥拉克那边。
战场上大多只有一种胜利者,那就是活下来的那个!
但是在同族之间的战斗中不是这样的!
在这种战斗中,胜利者是获得了对另一方生杀予夺权利的那个!
“好了,布尔凯索。这个问题是得不到答案的。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乔汉娜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严肃的问着布尔凯索。
半山腰上,卡尔加率领的先锋们已经做好的冲出去的准备。
巴尔和墨菲斯托的位置他们清楚,这一次他们要用自己的力量终结那两个魔神的威胁!
先锋部队会在恶魔海中开辟一条直通魔神所在的道路!
主力们会毫无损伤的出现在那两个魔神的面前!
而那些没有击中起来的先祖们,一个个的都神情严肃,似乎是在等待什么的出现一样!
最为反常的则是沃鲁斯克!
那个不朽之王正在一步步的走向一个偏僻的地方,脚步罕见的有些踟躇。
“谋划一个灵魂。”
布尔凯索面色如常的说着。
然后又取出了一瓶酒往嘴里灌着。
身上的伤口缓缓结痂,血迹挂在身上让他看着有些邋遢。
胡须被染红,身上看着破破烂烂的战甲沾满了血迹。
这身战甲是布尔凯索最常见的战斗状态。
在结束了和蕾蔻的战斗之后,布尔凯索没有换下这身战甲已经说明了问题。
这也是乔汉娜会发问的原因。
“一场战斗?”
乔汉娜看着眼前的布尔凯索说着。
神态有些动摇。
“纳兹波告诉过我,他曾经感受到了这个灵魂。”
布尔凯索说出了更多的信息,随后又闭口不言了。
沃鲁斯克清楚那是谁的灵魂,明白唤醒那个灵魂可能会导致危险。
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
这是懦弱的不朽之王沃鲁斯克必须去做的事情!
“是谁?”
乔汉娜思索着追问着。
但是布尔凯索没有给出答案。
古一站在了哨塔上,看着三先祖在恶魔潮水中不断地清扫着。
神色有些严肃。
她已经竭尽所能的想象过了恶魔大军的可怕,但是亲自站在了前线上,才感受到了那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一个巨大的像是高耸大楼一般的恶魔正在坚定不移的超前推进着。
目标正是她脚下的城墙!
哈洛加斯城可不是只有从圣山大门的方向才能赶到。
而这里将会是另外一个惨烈的战场!
身边那些没有名字的先祖一个个的严正以待,弩车、抛石机、还有城墙内侧的地面上摆放的各种障碍。
这些都在说明着野蛮人已经做好了城墙被攻破的准备!
那场战斗本身就惨烈至此!
无数的武器变成了碎片!
武器架上的备用装备大多都被用得粉碎了。
地狱寄主会带着无数的恶魔攀上城墙!
攻城突击兽会撞开坚固的城墙让防守变成短兵交接的厮杀。
恶魔无穷无穷!
“拉苏克!你可没有告诉我后勤工作的位置是在城墙上边!”
托尼大声吼着。
声音之中带着些慌张。
不管是谁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恶魔大军之后都会是这样的想法。
托尼有些好奇使用导弹之类的科技能不能伤害到那些恶魔!
如果有朝一日恶魔大军开始对人类发起了攻击,人类的防线究竟能不能产生作用?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这里才是修理武器最好的地方。等到武器修好,立刻就能让战士们投入到战斗之中。”
拉苏克站在城墙边张望着说道:
“我告诉你,我们可不是没有战斗力的运输队!如果需要的话我也能用锤子打爆恶魔的脑袋!”
“恶魔有多强?”
托尼问着。
脑子里忽然闪过了当时在伦敦见到的那些被腐化的戴利克。
要是恶魔大军的强度都能达到那种程度,那么人类在面对恶魔的时候不会比那些民兵遇见美国大兵的时候好上多少。
“多强?这问题让我有些难以回答。”
拉苏克挠了挠头,转过身朝着身边的马拉大婶问着。
“马拉大婶,恶魔有多强?”
“强?再强也不会比布尔凯索强大的,拉苏克。”
马拉大婶拿着一块布擦着手上的斧子。
这是不需要医生的战斗,所以马拉大婶拿起了武器。
“听到了吗托尼?不会比布尔凯索强的。”
拉苏克随口应付着托尼。
他的心神早就沉浸在了战斗本身上了。
当年的那场战斗野蛮人拥有的战士可比现在多得多了!
毕竟不是每一个野蛮人在战死之后都会以灵魂的形态出现在圣山之上。
没有执念的战士和在战斗中瑟瑟发抖失去了战斗意志的死者,只会成为圣山的一部分。
而不会被唤醒。
这很残酷,但是没指责。
“要是比布尔凯索还强的话,我才不会来到这里!”
托尼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这样的答案让他不太能够接受。
“你们又不会死掉!先祖随时能够把你们丢出这个秘境。”
拉苏克这样说着 但是神色有些担忧。
他是一个聪明而活泼的年轻人,活着度过的岁月还没有托尼的岁数大。
他感觉到了这场秘境的不同寻常。
“不用在乎那些,难道面对不能战胜的敌人就要默默地等死吗?都是要战斗的,仅此而已。”
朗姆洛抱着一个头盔说着。
这种制式的头盔让他感觉有些意外。
毕竟在秘境中找到装备这种体验还是挺稀少的,而这一次装备居然派发了。
“我在城墙上怎么发动冲锋?”
卡西利亚斯敲了敲自己的头盔说着。
哈洛加斯城的城墙一点都不单薄,甚至很厚实。
城墙上在摆下了投石车的同时还能留出战斗的空间。
但是继承了卡努克战斗方式的卡西利亚斯觉得不太够。
那种不断地从冲撞中汲取力量的冲锋方式可不支持急转弯。
环境限制了他的战斗力。
“你可以从这边冲到另外一边去!”
蕾柯拍着卡西利亚斯的肩膀说着,手指头指着夸尔凯克老将军的方向。
那边罗斯将军正一怀疑人生的样子站在那里。
罗斯将军本身是打算回到他的军队之中追查魔多克的信息的。
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和野蛮人说离开这里的打算,就被张开的秘境所笼罩了。
“我的老师、应该说是曾经的老师。”
卡西利亚斯看着古一的侧脸说着。
语气中带着些萧索。
他还是没办法完全的忘记曾经作为一个法师的种种。
“怎么,你打算复仇?”
马修随口问着。
“没有!那是我贪心不足的结果!都是我的问题!我应该反思自己!”
卡西利亚斯张口大声地吼着!
声音快要比得上战吼了。
认错流战吼?
“哈哈哈!卡努克对你做了什么?”
蕾柯拍着马修的肩膀大声的笑着。
条件反射,卡努克的卡西利亚斯已经制造出来了。
现在的卡西利亚斯是一个出色的战士。
只是面对问题的时候有些过于紧张。
“没什么。卡努克先祖教会了我一些道理。是用最强硬的方式灌输到了我的脑袋里的那种。”
卡西利亚斯有些尴尬的说着。
他感觉自己的下巴隐隐作痛。
“先吃点东西吧,等恶魔突破了投石机和弩车的防线冲到这里,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
马修这样说着。
嘈杂的环境对于他来说不是特别的适合发挥。
不过成为了野蛮人之后,强大的身体素质让他不会因为过于巨大的声音而失去战斗能力了。
野蛮人的战场从来都是吵闹的。
喝骂声战吼声永远不会停息。
一个野蛮人会被噪音干扰的话,那可没办法好好的战斗。
“吃什么?”
杀手猴攀在马修的脑袋上,随手翻着马修的头发。
作为一只猴子的天性,翻找虱子算是本能的举动了。
“给,这个!”
卡西利亚斯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根法式齐眉棍塞进了马修的手里。
杀手猴往前攀着身子看了一眼,带着鄙视的眼神转过了头又开始翻找虱子了。
“黑面包?还有这么长的?”
马修有些疑惑地问着。
这是卡努克的作品,为了让卡西利亚斯能够更好的明白基础的对错,他准备了很多这样款式的面包。
“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一点肉汤。”
马修试着掰了掰面包,却没有起到效果。
“对了,当时好像是马拉大婶在负责治疗伤员的同时准备了食物?”
拉苏克带着思考的表情问着。
手里的锤子砸在了铁毡上,发出了一声不太好听的动静。
“我忘了这些年轻人还需要吃饭,这算是考虑不周了。”
马拉大婶随口说着,从一边堆积着的杂物中取出了一口大锅,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场面,就将一个简易的灶台支了起来。
“谁去打点水?”
朗姆洛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问着。
然后自觉地将锅背了起来朝着城墙下边跳了出去。
遍地的积雪在没有被血迹沾染的时候算是不错的水源。
“一会战斗开始之后,我们还能赶得上食物煮熟吗?”
托尼有些烦躁的说着。
他的胸口那个被畏缩了很多的反应炉的上边被强硬的塞了一个钻石。
无暇的皇家钻石,作为能量源来说还算不错。
只是反应炉上被拉苏克用一个凿子使用最粗暴的方式打了个孔,这个过程让托尼感觉冷汗直冒。
“谁知道呢?实在不行你就直接把自己送到恶魔的嘴里?反正先祖会保护你的。”
拉苏克随口说着。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蕾蔻踱着步子慢慢悠悠的走了上来。
“蕾蕾蔻先祖!”
蕾柯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蕾蔻,声音有些颤抖。
“是蕾柯啊,你如愿以偿了吗?”
蕾蔻的声音格外的温柔。
蕾柯是她的血脉后裔。
虽然她和乔瑞兹的儿子没有能够被圣上保留住灵魂。
但是两个人的血脉还是好好的延续了下去。
“我期待这天已经很久了。”
蕾柯带着些哂笑,有些尴尬的说着。
她很久没有和蕾蔻交流过了。
作为蕾蔻的后代,连五次战斗都没有挺过去,以一种可笑的方式死在了熔火陷阱之中让她有些惭愧。
“这是一场足够惨烈的战斗,我是来看着你们的,只要你们被我判断为没有战斗的能力之后,你们就要离开了。”
蕾蔻这样说着。
城墙争夺战一般都是最惨烈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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