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凯索虽然依然没有松开马萨伊尔，但是马萨伊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布尔凯索，你是打算尝试彻底摧毁高阶天堂的方法？”
马萨伊尔忽然开口说道。
他的开口换来了布尔凯索诧异的眼神。
“你的灵魂依然是沉寂的状态，但你是怎么苏醒过来的？”
布尔凯索很疑惑。
他很确定自己没有放松哪怕一瞬间对马萨伊尔的监督，但是马萨伊尔却就是在他的监管之下恢复了意识。
布尔凯索也没有直接松开马萨伊尔，即便现在的马萨伊尔应该可以直接动用破坏的权柄来对他造成伤害。
“这就是我的秘密了，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没打算在这个地方暗算你。”
马萨伊尔说道。
他没有说谎，如果他打算暗算布尔凯索的话完全可以趁着布尔凯索没有发现他已经苏醒的时候直接发起攻击。
破坏的权柄一旦落在布尔凯索的身上，布尔凯索想要不付出代价都不可能，那种代价绝对是足够的沉重。
“说起来你也应该给我相应的尊重了，即便是看在我没有袭击你的份上。”
马萨伊尔说道。
布尔凯索闻言直接松开了马萨伊尔。
马萨伊尔没有偷袭，那么布尔凯索给他一点尊重也无所谓。
“你是觉得自己身上少了知识、恐惧和命运的权柄之后我就会放松了？”
布尔凯索反问道。
的确，失去了这三种权柄之后马萨伊尔虽然依然是一个十分有威胁的家伙，但是却也难以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即便这只是在战斗的角度上来看。
“不，我始终都是你最大的威胁。
在我看来你却不是我遭遇的最大的威胁。”
马萨伊尔很自然的站了起来，顺便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血迹。
那些血迹都是来自于其他的天使，但马萨伊尔就好像是完全漠不关心一样。
这家伙并不是冰冷无情，但这种冷漠又不像是一场伪装。
“你和我说这个没有意义，我现在只想要验证伊纳瑞斯给出的方法是否有效。
如果你打算阻止我，那我就不得不将你彻底击杀了。
你身上虽然还有几种危险的权柄，但我的身躯倒不是完全无法承受。”
布尔凯索的目光有些闪烁。
“你是可以尝试一下，但这对于你来说也是一场豪赌才是。
你一开始没有尝试掌握一份破坏，这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马萨伊尔扯着嘴角笑了笑。
布尔凯索一开始就有机会掌握一份权柄，那份来自于湮灭的破坏权柄早就是无主之物了。
但是布尔凯索当时没有选择吸收，这在马萨伊尔的眼中就是一个巨大的破绽。
“我的身躯达成了平衡，但是却没有一份和破坏对等的力量。
这种问题在你身上其实也是一样的，如果你当时没有借助黑暗灵魂石去掌握大魔神的力量。”
布尔凯索的目光低垂。
“尝试破坏的权柄本就是一场豪赌，甚至说如果巴尔独自被封印起来，我都不会尝试用黑暗灵魂石的方式去掌握他的力量。
只有经过了大魔神力量的整合之后，巴尔的力量才会显得有那么一丝丝的无害。”
马萨伊尔毫不掩饰的说着自己的心得体会。
这种时候已经没有必要对此做任何的隐瞒了，即便他不说出这份真相，布尔凯索也已经作出了正确的判断。
“但是我可以选择杀死你，然后等到我认为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再去寻找破坏。”
布尔凯索带着点疑惑说道。
这种做法布尔凯索可不会相信马萨伊尔想不到。
“没错，你是可以这样选择。但是高阶天堂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你总不至于认为迪耶什出现在那个地方就只是为了单纯的暗算巴尔一次吧？
在你杀死迪耶什的时候，你就已经落入了我的陷阱之中。
虽然在长远来看，这个陷阱并不能改变多少东西。
但是改变你应该是已经绰绰有余了。”
马萨伊尔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手，下一刻他张开双手那在战场上失踪的夺魂之镰就重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别误会，我不是要在这里和你战斗。”
马萨伊尔有些着急的说道，他已经看到布尔凯索的手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
正面厮杀的话他依然不是布尔凯索的对手，现在他必须要让布尔凯索放弃直接杀死他的打算。
他的算计影响的的确是当下，但是对布尔凯索的战斗力没有什么影响。
“我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
布尔凯索冷漠的看着马萨伊尔说道。
“但是现在的你可一点都不完整，你是得到了完整的权柄没错。
但是你藏在黑暗灵魂石之中的那一块灵魂那边，现在可能已经多了许多你想都没有想过的东西。
比如一个天使的灵魂？”
马萨伊尔的语调格外的古怪，就像是看着一个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被包围起来的猛兽一样。
没有人可以在和这只猛兽的战斗之中取胜，甚至只是想要限制这只猛兽都需要付出很多的代价。
但是马萨伊尔认为自己还是成功了。
“所以你真正忌惮的只是我封锁起来的那属于乌迪西安的部分？
而你或者说你们在这个过程之中始终都是在算计那一部分的我？”
布尔凯索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看上去有些怪异的笑容。
“我思考过很长时间你的目标，但是最终还是认为你打算成为新的创世神。
乌迪西安的诞生和莉莉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我看来乌迪西安时期的你才是真正具备了神性的一面。”
马萨伊尔说着自己分析出的结论。
布尔凯索虽然之前说过自己对成为创世神不感兴趣，但是在马萨伊尔看来，布尔凯索这些年的所有作为都是在朝着成为创世神这个方向努力着。
甚至可以说布尔凯索已经成功了大半！
他身上汇聚的权柄比起创造了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的创世神来说也没有逊色多少了。
但是布尔凯索始终都没有作出任何关于开辟的行动，这让马萨伊尔展开了思考。
最终他得出的结论就是只有布尔凯索变得完整之后，才算是具备了成为创世神的力量。
凡人的心智如何成为创世神？
虽然马萨伊尔自己也不知道创世神应该具备什么样子的心智，但是他觉得那一定不会是凡人之心！
“你只是来炫耀你的收获？”
布尔凯索感觉有些好笑。
马萨伊尔的想法不能说是全部都错了，至少在“如何成为创世神”这件事上没有什么问题。
布尔凯索要是想要成为创世神，那么就一定得变得完整才行。
但是布尔凯索却是一点都没打算成为那个所谓的创世神！
布尔凯索觉得好笑的部分就在这里！
“不是，我打算和你好好谈谈。
我可以放弃彻底清除所有奈非天的想法，但是你可否接受让这个世界成为我们共同掌控的东西？
别担心燃烧地狱那边，我已经找到了解决燃烧地狱问题的方法。”
马萨伊尔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只是这一点都不像是落在下风的人给出的条件！
“掌握一个世界？”
布尔凯索重复了一下马萨伊尔的意图之后，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那不是畏惧，也不是愤怒，而是觉得好笑！
布尔凯索的笑声忽然爆发，然后就传递了出去。
“高高在上的家伙，你所谓的掌握这个世界不就是和你们没有发现庇护之地的时候一样吗？
你们和燃烧地狱不断进行你死我亡的厮杀，而没有被你们发现的世界则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生活着。
听上去那还不错，但是终究还是会有天使或者恶魔意识到庇护之地的存在，然后你们也依然会将人类的世界作为自己的棋盘。
如果我答应你，那么你们只需要等待到我的凡人之心分崩离析的时候就可以了。”
布尔凯索一边大笑着一边说道。
显然他没有答应马萨伊尔的意思，马萨伊尔的想法在他看来比阴谋还要可笑！
“我甚至可以帮你变得完整，你被封锁起来的那一部分灵魂已经吸收了太多属于高阶天堂的东西。
你一旦变得完整，想要成为天使也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而且我可以保证，尝试影响你那一半灵魂的人只有天使，那边可没有任何恶魔痕迹出现过。”
马萨伊尔继续尝试着说服布尔凯索。
当然，他也没有说出什么十分关键的内容。
“伊纳瑞斯告诉我的方法其实是在你的预料之中吧？
我可是看到了燃烧地狱深处的东西，那个大天使迪亚波罗的尸骸。
我想高阶天堂虽然没有那种荒芜的地方可以掩埋尸骸，但应该也存在类似的东西。
比如魔神马萨伊尔成为大天使之后留下的遗蜕？”
布尔凯索冷笑着说道。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也已经攥住了刀柄。
“如果你已经做出了决断，我也会拿出更多的东西来尝试说服你。”
马萨伊尔说道。
他对布尔凯索算得上十分了解，他知道布尔凯索一点打定了主意就不再是语言能够说服的。
但是他手中还有几张牌没有打出来！
“你是说死亡？”
布尔凯索说道。
“死亡被你察觉已经在我的预料之中了。”
马萨伊尔也不打算用谎言去敷衍布尔凯索。
他的确是早就已经说服了死亡，甚至于死亡被重创这件事也算是一场表演。
不过那不是因为需要表演才重创了死亡，死亡是真真正正的被重创了。
只不过前后顺序有些不同罢了。
死亡被重创之后能够离开大天使的围堵的确是有几分死亡的确有些本事的理由。
但更多的是马萨伊尔借助了那个机会进一步的说服了死亡！
不过马萨伊尔到也不至于就完全相信了死亡会站在自己的一边，在马萨伊尔看来死亡应该直到现在都还在摇摆之中。
不过这种摇摆已经足够了。
不管死亡之前是带着什么想法，在布尔凯索和马萨伊尔揭开了遮羞布之后，死亡就注定不可能被信任了。
布尔凯索不是那种多么仁慈的家伙，虽然布尔凯索的生命之中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斩杀恶魔。
但这可不代表着布尔凯索的手上就没有人类的血迹！
死在奈非天手中的奈非天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部落之间的战争，族群之间的战争，不同职业者之间的战争！
奈非天之间从来都不是毫无矛盾的！
现在奈非天之间的亲密无间那是因为奈非天的数量已经少到了不得不亲密无间的程度！
就连野蛮人之间都有着不同的梦想和计划，这些梦想和计划之间也绝对不是毫无冲突的！
布尔凯索之后一定会对死亡做些什么，不管是彻底的杀死对方将死亡的权柄容纳在自己的身躯之中，还是将死亡的权柄另外封锁。
现在还活着的死亡都注定不会拥有存在的机会了。
这一点马萨伊尔十分笃定！
“你是智慧，有些事情对你隐瞒反而是个麻烦。
既然现在你打算用写办法和我交流，那么就帮我想一下我的打算能不能算是美好的。”
布尔凯索看着马萨伊尔说道。
“我想要一个个体的实力存在极限的世界，而那个世界之中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有额外的特权。
不管是你，还是我，又或者是其他的任何家伙。
如果这样的世界真的出现，你会认为这个世界美好吗？”
布尔凯索十分诚恳的问道。
布尔凯索自认为自己不是蠢货，但也绝对算不上算无遗策的聪明人。
就连马萨伊尔这个智慧大天使都会出现计划功亏一篑的情况，谁能说自己的计划就一定能够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
或许刚刚诞生还没有放弃自己大天使和命运权柄的伊纳瑞斯可以做到。
但是那也只是猜测！
“不会。
你知道凡人之心是什么样子的。”
马萨伊尔甚至不需要多思考就能够给出结论！
虽然他也只是第一次知道布尔凯索想要做什么，但是他不需要思考都能够得到这样的结论！
凡人之心总是善变，而即便是奈非天这样的强大人类，内心之中也是有负面的东西存在。
布尔凯索想要让世界上所有存在都不具备超凡的力量，但那绝对不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办法！
问题依然存在，最多不过是失去了超凡的力量之后人类的纷争不会有现在这种可怕的破坏力。
“马萨伊尔，你低估了许多东西，也高估了一些事情。
死亡身边我留下了沃鲁斯克化作的武器，孱弱的死亡无法战胜依然出于巅峰的沃鲁斯克。
其次我手中的这柄刀，是以布尔凯索这个名字命名的。”
布尔凯索笑了笑。
他认可马萨伊尔的判断，但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他需要的不是消弭世界上的所有纷争！
而是让人类真正的可以去掌握自己的命运！
布尔凯索不是要让所有存在都成为弱者，而是要将所有尝试改变别人命运的存在都彻底清楚！
这才是他的打算！
创世神？
布尔凯索不感兴趣！
他不打算成为创世神，所以是不是变得完整也完全无所谓！
他只是需要那种级别的力量而已！
而现在布尔凯索已经差不多具备了那种力量！
只要马萨伊尔无法打破布尔凯索自己对自己灵魂的封印，那么这就是必然的结果！
布尔凯索要趁着自己决心依然坚定的时候做完这一切，而不是拖延到自己的心中产生强大私心的时候。
布尔凯索所打算清楚的存在，也包括强大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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