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成员很少,但乌鸦俱乐部里面,真的饲养了不少乌鸦,甚至连走廊墙上挂着的油画都是乌鸦的形象。而当夏德与黛芙琳修女,在男人的引领下,在房子深处的书房见到那个传闻中的男孩时,夏德首先注意到的是门口挂着的鸟笼里的那只乌鸦。
漆黑的羽毛,红色的眼睛,在夏德三人进门后,不住的在鸟笼中蒲扇着翅膀,似乎非常不安。
引路的男人没有在房间内久留,向房间的主人介绍了这次的客人以后便离开了。
房门在夏德身后关闭,而书房内有些昏暗。明明是白天,但窗帘却都紧闭着,只靠两侧墙壁上的煤气灯来照亮。而煤气灯的灯罩,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被擦洗过了,这让光线显得异常的昏暗。
再配合时不时传来的乌鸦扑打翅膀的声音,以及书房内奇异的香料燃烧的味道,这让这里真的看上去像是专业的占卜师的房间。
书房很大,分为东部的书架书桌,和西部的沙发套组两部分。只有西部的两盏煤气灯是亮着的,而所谓的“男孩”此时正坐在长沙发上等待着两人。。
夏德推着轮椅,让金属的轮子碾过红色的地毯。他在男孩对面的长沙发上落座,不是坐在沙发中央而是一侧,因为轮椅停在了沙发的外侧。
他与男孩之间的茶几上,已经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看来是算准了预约的客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而且知道会有两个人前来。
但“男孩”看起来并不像是男孩,虽然是坐着,但也能估计出他的身高大约是5英尺(约152)左右。四肢异常的粗大,但身体看起来很瘦弱。不仅如此,他的头也有着和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大体积,虽然头上戴着头巾,但夏德依然看得出他没有头发。
脸上戴着一副眼镜,两只粗大的手抱在一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在夏德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夏德。这让夏德很怀疑对方根本不是男孩,而是发育不完全的成年人。
一环或者两环。
“您好,我是约翰·华生,这是我的妹妹玛丽·华生。”
夏德说话的同时,戴着面纱的黛芙琳修女微微点头。因为室内实在是太过于昏暗,所以坐在那里修女,真的像是一座精致的等比例人偶。毕竟,她暴露在外面的那双手,在昏黄的煤气灯下,显得太过于完美了。
“抱歉,玛丽从小双腿就有些小问题,所以性格也有些内向,不太愿意和陌生人说话,这次由我和您进行沟通。”
夏德发挥着自己出色的表演能力,并认为自己真有天赋。
“可以理解。”
“男孩”说道,他的声音很是青涩,这一点倒像是真正的男孩。
“请问您怎么称呼?”
夏德很客气的询问道。
“乔伊·巴顿,他们通常称呼我为小乔伊,或者巴顿先生。”
男孩再次说道,因为这句话比较长,因此可以辨认出他的口音是很地道的米堡当地口音。与之相对的,夏德的口音偏向托贝斯克口音,黛芙琳修女的口音则一直是标准的德拉瑞昂标准语。
“很高兴能够在这个阴沉的周日上午见到您,巴顿先生。”
夏德又看了一眼身边轮椅上的黛芙琳修女:
“这次前来拜访,主要是为了我的妹妹。我听说过您的事情,也知道您那奇异的本领,因此想知道,玛丽的未来我真的很担心她,她每日都在家里看书,偶尔会照料花朵或者逗弄我养的那只橘猫,除此之外,很少愿意让仆人们推着她到庄园咳咳,我是说到街上走一走,所以才来您这里,想要知道她的未来究竟怎么样。”
用“不愿透露身份的贵族”的身份来解释目前为止,稍显古怪的行为,为自身增加疑点,更有利于隐瞒身份。
“华生先生,你想要改变未来?”
乔伊·巴顿问道,黑色的眼睛盯着夏德,那双眼睛中有着疲倦的感觉,也不知道这么早对方怎么就累了。
夏德立刻摇起了头:
“不不,我只是想要知晓未来,至少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提前有心理准备。”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提前准备的装钱的信封,将其放在了茶几的茶杯旁边。
乔伊·巴顿的眼睛在信封上扫了一下:
“那好,我可以为你们占卜未来死亡的命运。”
“那真是太好了,需要提前准备什么吗?我听说,预言家协会的占卜师们,甚至需要提供出生的具体时间才能占卜。”
“不,不必那么麻烦,我的眼睛可以直接告诉我答案。”
“那太好了,答案是什么?”
夏德好奇的问道,巴顿先生停顿了一下,抿了下嘴,他的嘴唇非常厚:
“不是看一眼就能得到答案,需要一些简单仪式的配合。不过,在此之前,我可以用其他占卜手段,为你们测算命运。更加了解你们,可以增强占卜死亡的成功率。”
他弯腰从茶几下面,摸出一副占卜牌。随后将那占卜牌,在茶几上摆成九张一排的样子。
右手示意夏德随便拿一张,夏德考虑了一下拿起了右上角的那一张,翻开后居然是死亡。
“嗯?”
这可是让他着实吃了一惊,毕竟一个月前奥古斯教士翻出这张牌以后,真的就死了一次:
“什么意思?我要死了?”
“我选旁边的那一张。”
黛芙琳修女略显清冷的声音让夏德回过神,他把旁边的那张牌掀开,而暗黄色的光线下,那张牌是火焰。
夏德将两张牌正面向上,放在了装钱的信封旁边:
“巴顿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只是想要为玛丽占卜,但难道,我我要遭遇厄运了?”
“不,占卜只是占卜,请不必多想,可以将这当作准备工作。接下来,我要为你们占卜死亡。”
巴顿先生并没有收起桌面上的占卜牌,反而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新的纸牌遮挡在他的右睛前。夏德微微眯起了眼睛,因为从卡背来看,乔伊·巴顿手中的那张纸牌并不是占卜牌,而是一张罗德牌。
“男孩”首先看向了轮椅上的黛芙琳修女,好一会儿才放下那张纸牌。他全程都没有显露出纸牌的卡面,不让夏德看到那是什么牌。
“这位玛丽·华生小姐可以活到十二年后。”
“十二年,但十二年她才只有30多岁请问,您看到的死因是什么?”
“这很难形容,玛丽·华生小姐似乎是化成一堆灰烬而死的。”
夏德皱起了眉头:
“这可不是我能想到的结果,您是指她遭遇了火灾?”
男孩摇摇头,并不言语。
夏德于是看向黛芙琳修女,后者坐在轮椅上,依然保持着两手叠放在一起放在腿上的姿势。她也是微微摇头,意思是不必深究这个问题。
“那么请继续占卜吧,占卜我的死亡。”
夏德端坐在那里,男孩则继续拿起了那张纸牌放在自己的眼前。
但这一次,他没有很快给出答案,而是忽的放下纸牌用双眼看向夏德,然后又重新将那张罗德牌盖在眼前,眉头皱起,显然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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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纸牌后,还微微伸头看向夏德:
“怎么可能?”
“请问,怎么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占卜水平到底怎么样,但至少这幅样子真的很唬人。
“真是奇怪,我看到,您死于倒塌的巨塔。”
这种死法,至少比黛芙琳修女化作灰烬的死法要正常。
“那么死亡时间呢?”
他又好奇的问道。
“男孩”乔伊·巴顿绷着脸,粗大的手指飞快的在沙发上敲击了两下来表达自己的不安。他没有立刻说话,甚至连门口的乌鸦都保持了安静。
片刻的寂静,似乎让这件昏暗的房间变得越发迷离,不管是坐在茶几对面的“男孩”,还是一旁戴着面纱的修女,都越发的让夏德感觉怪异。
这是灵感的征兆,是他捕捉到了未来的部分信息。夏德明白了,他将会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十个月前,通用历1853年的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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