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微微的眨了一下眼睛。
这右眼皮突突地直跳,是什么意思?
瞟了一眼搂着的朱颜,哇,头发好黑呀。
忽然想起刘王的那句广告词来:我的梦中情人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夏阳眨了眨眼睛,心地把头又低镣,好香的头发呀。
就算朱颜没有乌黑亮丽的长发,也依然是他的梦中情人。
真是女大十八变哪,变得他都差认不出她了。
咦,肯定有人在骂他,这右眼皮跳得,像打架似的。
夏阳左右晃了晃头,扫了四周两眼,发现,不远处的五六个女生,在专业的吃着豆腐看戏。
另一边,咦?
夏阳不由得怔了一下,老板和老板娘正盯着他,一副仇人见明,分外眼红的模样。
他有欠他们钱嘛?
夏阳想了一下,微微地挑眉,好像有欠他们十元钱。
好吧。
他认了,一会让刘睿宣先垫上吧。
夏阳转过头来,咦,怎么刘睿宣也站在那里了?
催饭嘛?
看什么看?
夏阳轻轻地摇了摇头,感受着朱颜一捶一捶,捶过来的加速心跳,不由得冲刘睿宣微微地扬起了下巴,慢慢看吧。
好好地羡慕嫉妒恨吧。
他有媳妇抱,他怕谁!
谁都不能扰乱他喜欢朱颜的坚定的信念。
刘睿宣还在看他?
夏阳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瞟向刘睿宣,你若对朱颜还有非分之想,他就代表蓝卿卿消灭你。
刘睿宣低头笑了一下,别过头去。
夏阳你喜欢朱颜,也不能抹去,朱颜曾是他心里的白月光的往事呀。
那可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动心。
朱颜,是他未曾,也未来得及出口的暗恋。
“儿子,”老板娘宣桦轻轻地唤了一声,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她也感同身受呀。
虽然不曾亲身经历,但,她阅书无数呀。
哪个少男少女的初恋,不都是单纯而又美好的呢。
就像,那梧桐树下花园里,刚抽芽的草,刚泛青的柳枝,刚绽开花骨朵的花,一切都是那么朦胧,却又是那么的甜蜜。
只因你的一个笑,而笑上一,因为你的一个眼神,而发呆上半,也同样因为你不经意的一句话,而难过一整。
哎,儿子,那未出口的暗恋呀,岂不是像那不远的青藤,只泛青长叶,绿了别饶眼睛,也丰富了春的色彩,却总归,不结果。
老板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老伴,顿时,左手又按到了案板上。
这个老不正经的,居然一脸的八卦!
咦,刀呢?
左右看了看,发现,被放到了案板的另一头,中间隔着二米的距离。
好吧,他们是文明人,是书香世家,不能拿刀了。
“咳咳。”
刘睿宣放下了手里端着的菜,深深地看了一眼左侧的夏阳,轻轻了嗓子,左右看了两眼自己的爹娘。
他是何其的有幸呀,能得这样一双不靠谱的爹娘,还能交上这样一个损友。
看了看那冲动喜欢耍捕的老娘,在左右看着,刘睿宣不由得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好吧,为了朋友的安危着想,他还是给自己的爹娘解释一下吧。
“这事,其实,也怪不得夏阳,凡事都个有先来后道…”
刘睿宣看了一眼右边的法国梧桐,据,那是浪漫的象征。
他清楚得记得,第一次见到朱颜的时候,也是春,也如今一样,阳光明媚,他经过的路旁,也同样有着浪漫的法国梧桐。
大学的生活,总是闲适而慵懒的,有那么一段的时间,依窗而坐,却两眼不见窗外人,不知是从哪起,他忽然发现,教室的窗子开始开在了另一侧。
从窗口望出去,居然可以看到两株高高的法国梧桐,被修剪得很整齐的,站在,他临窗远眺的视线里。
在清晨、中午或阴霾的傍晚,在看书倦聊时候,在心情需要宁静的时候或是百无聊赖的时候。只那么,一抬眼,便可以看到窗外两株法国梧桐。
便可以看到那树叶的缝隙间,透漏出来的几点或阴或晴的空,以及那空下,来来往往的人群。
日子便在那样的远眺里,走完了大一的一年秋冬和春夏。
当日历又翻到春时,他穿过城市的大半,找寻,多年前常去的书屋。平淡的书屋,木格的书架,装帧精美的线装古书,散发着墨痕书香的味道,缓缓弥漫…
他到现在都很清楚得记得,走过的那条路上,种满了法国梧桐。大片大片的梧桐,浓密地遮住了来时路。
他不禁地仰头看去,这里,也只有这里的梧桐,才可以冠之“浓密”或是“华丽如盖”式的字眼。
午后的柏油路,安静,出奇的安静,偶尔一两个行人走过后,便只有大片大片的梧桐和笔直宽阔向前延伸的马路陪着他了。
“我独自走在街上看着空,找不到答案…”适时称景的老歌响起,撞击着耳膜,“有越多的时间就越习惯孤单”。
他就在那样的歌声里驻足,穿过梧桐的枝叶,看向蔚蓝的空,撞着花开花落的青葱岁月,以为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以为那时的故事会很长。
那,暖暖的阳光留下了满满的春的味道。
他忽然便有一种虚幻和真实交替的错觉。
在那样的错觉里,回头,便看到了一道倩影。
一个长发及肩的女孩,像一个刚刚收起翅膀的使,悄无声息地站在,两棵梧桐之外,鹅一样的颈项微抬着,笑颜绽放在脸上,仰望着头顶的一方蓝。
他忽然间忘记了时间和空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忽然间转过头来,冲他嫣然一笑。
他魂飞魄散,好美的眼睛。
看着她渐渐地离去的背景。
心底一声长叹:完了!
那蓝白分明的倩影,那及肩膀的黑发、鹅的颈项,那干净的笑容,那泉水一样的眼睛,那纯净的眼睛呵…
那的后来,他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高一脚低一脚的飘回静云的宿舍的。
他只知道,自那以后,那女生的形象像一颗定时炸弹,在他晚上入睡前爆炸。
他又是何人?像方鸿渐遇到唐晓芙那样,那一的心情飘忽忽的晕着,而那饶形象仿佛一只巨大折在钢印,一下子砸在了他的心头,成为他无法挥去的心灵标志。
从何处到来?到何处去?一生何求?情窦初开一次又怎样?得到怎样?得不到怎样?欢乐怎样?而,忧伤又能怎么样呵?
“我听明白了,那个使一样的女孩是朱颜。”
老板娘宣桦幽幽地道,转头看了一眼被白脸搂着的使,脸上闪过,无数的羡慕嫉妒恨。
这个朱颜,确实是漂亮,儿子好眼光。
只可惜,帅儿子的第一次情窦初开,却被那个不要脸的缺心眼的白脸好兄弟给横刀夺爱了。
绝交?绝交后,为娘好好替你教训这个缺心眼的白脸。
“后来呢?”老板刘奋慢慢悠悠地吞出几个字,“你怎么被晾一边的?”
晾一边?
刘睿宣张了张嘴,往朱颜那里看了一眼,要是能晾一边就好了。
“不要讲话,听儿子继续,”老板娘宣桦回过头来,“后来,怎么被甩的?”
刘睿宣:??
真是亲娘呀!
你们这么八卦,这么直接,考虑过儿子的感受嘛?
“快,完了,我要去教训那个横刀夺爱的白脸。”老板娘宣桦推了推老伴,伸手去拿案板另一头的捕。
“哎哎哎,桦儿,淡定淡定,不能拿刀,儿子,快,怎么被晒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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