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
「我觉…红莲所言有理。」
「如今诸夏无大事,你要不要招收几个弟子教导教导,传授所学?」
紫女坐于旁边的桉后,取过桉上原本就有的几个木盒,又取过一个木勺,准备调制一下崭新的香。
紫兰轩所用的香以及香料,都是自己经手的,别人买不到的,那种香…嗅之,好处多多。
也是紫兰轩的特色之一。
于红莲所言,微微一笑,看向黑衣男子,表示赞同。
「待解决苍璩,再说!」
一语轻应。
「苍璩!」
「他还真是机缘,当初庄和狼神你们都判定他已经死了,后来又活了,天宗晓梦子出手?」
「起死回生?」
「谁都做不到!」
「只可能苍璩他当初就是没死,所以才能够救活。」
「命很大。」
紫女叹道。
有些人的命很大,为了上次之事,紫兰轩做了不少准备,可以说合诸人之力才将苍璩逼至那一步。
本以为身死。
又活了。
以苍璩的性子,下一次…很难有那样的结果,除非差距足够大,足以在最快的时间将苍璩解决。
让苍璩想跑都没有地方跑。
「那个纪嫣然也不是好人。」
「地宫之内,若不是她,所有的东西都是紫兰轩的。」
「真可恶!」
「若然有两株天材地宝,就更好了。」
「还有战神图的存在。」
庄现在不愿意招手门人弟子,应有上任鬼谷子之事,鬼谷和苍璩之间,生死之仇。
将苍璩解决掉,也是自己所希望的。
想到苍璩,便是又想到一人。
雅湖小筑的纪嫣然,那个女子也真讨厌,好端端的插手地宫之事,令他们本已经得手的宝物离去。
着实可恶。
否则,自己和紫女姐姐一人一株,就算不能够突破,也能够更进一步,距离玄关更近。
再有数年,便可有更大的机会突破。
到时候,苍璩就容易杀了。
还有三幅战神图,传闻中那是一等一的修炼之法,也可以够她们突破之用,就算无用,看着也好。
因纪嫣然,丢失许多。
「纪嫣然!」
「苍璩!」
「根据我们对苍璩的消息收集,他自幼的来历不清楚,后来便是被杨朱一脉的阳生大师收为弟子。」
「后来新郑之事,阳生大师被玄清子镇杀,杨朱一脉落在苍璩身上,自那时开始,纪嫣然便是一直庇护苍璩。」
「一直到现在。」
「阴阳家智者一脉和杨朱一脉…关系也一般般。」
「倒是不太清楚内情。」
「将来真要和苍璩之间有了结,纪嫣然也极大可能插手,她的实力很强!」
紫女手中的动作一滞。
纪嫣然!
倒是有些忽略她了,也不应该将其忽略,实在是其人行事过于平澹和低调,令人难以响起。
细数起来,纪嫣然对苍璩的庇护很深。
「纪嫣然!」
「地宫之内,她展现出来的实力就不比庄差。」
「果然和苍璩一处,更为麻烦了。」
「唉!」
「可惜,我资质不足,不能够突破玄关,否则,也能有更大之力。」
「若是庄的师兄盖聂安好,如今也当大力,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从西域得来的消息来看,近年来他一直在西域行走!」
红莲无滋味的喝着茶水。
果然自己现在实力很强,直接就去找苍璩了,也不怕那个纪嫣然,现在…自己还真打不过他们。
紫兰轩的帮手?
韩流?
如今在成儿身边,他的实力应该不强,不足以应对苍璩。
除非韩流实力更进一步,不说和庄一样,起码也要靠近一些,才会有用,否则,也是艰难。
高手!
庄的师兄原本就是很好的选择,奈何…他现在的情形不知具体,蜀山之时,盖聂丹田破碎,修行化为流水。
人虽无碍,具体实力?
想来艰难。
「盖聂!」
「他一直在西域行走,勾连西域诸国,以为将来秦国东西夹击进攻北胡匈奴。」
「他的实力!」
「以他和玄清子的交情,实力恢复应该不难,就是不知道眼下如何。」
紫女挖了半木勺的药粉,落于鼻息之下,轻嗅之,微微颔首,将其落入崭新的木盒内。
「短时间内,苍璩难动。」
「接下来我要再前往昆仑,那里的天材地宝也有不少。」
黑衣男子将面前的一卷典籍合上,看向红莲,又看向紫女,沉静数息,说道一事。
「庄,你…你要离开兰陵城?」
红莲顿时放下手中茶盏,深深看过去,明眸多惊讶,多有不解,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前往昆仑了。
庄先前去过一次的。
那一次前往,就碰到了苍璩,结果有了那般事。
「昆仑。」
「庄,那里…有不小的危险,待狼神归来之后,你们一同前往更好。」
「嗯,庄你莫不是想要从昆仑北上入西域?」
紫女手上的动作再次一顿。
也是狐疑的看向卫庄。
很突然的一个安排。
寻找天材地宝。
当为她们二人居多,却也没有那般着急的,尤其…典籍记载中的昆仑很危险,实力强大的异兽都有不少。
上一次,庄就碰到了。
这一次若然碰到,身边没有人相助,更添危险。
只是,刚有所言,心思灵动,又想起另外一事,红莲刚有提到西域盖聂的事情,庄便是有此安排。
莫不是…。
「去看一看!」
黑衣男子自桉后起身,踏步行至窗前,眺望极远处的虚空天地,一晃数年,不知道他具体如何了。
呼吸之后。
单手平伸,施施然,一只白色的鸟儿落下,鸟儿形体寻常,同普通的鸟儿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
「密信?」
「哪里来的?」
看着那只白色的鸟儿,红莲也是起身,正要问紫女姐姐话语深意呢,庄要去看看狼神?
狼神现在西域呢。
「魏地的消息。」
将一份细小的文书从鸟儿腿边取下,伸手对着远处一处抓动,便是一些谷物出现。
任由鸟儿啄食着。
那份文书已然一览,看完之后,递给身边的红莲。
「魏地的消息?」
「魏地?」
「和嬴政有关的?」
「嬴政遇到袭杀!」
惜,没有功成,可惜了。」
「紫女姐姐,给!」
「上面说的是…嬴政在陈郡苦县之地遇到袭杀,还是在巡视田亩的时候,那些人有所动。」
「结果全部身死。」
「嬴政还活着。」
将那份文书接过来,红莲惊疑一声,魏地的消息?第一反应便是和嬴政有关,自嬴政出咸阳之后,他的消息一直很多很多。
算着时间,也该在魏地停留了。
扫着上面的内容,面上一喜,随即又万分遗憾,摇摇头,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紫女身边。
「嬴政遇到袭杀?」
「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来说…应该无外人靠近嬴政身边才是,那倒是一件奇怪之事。」
「要死不少人了。」
「或许还会牵连许多。」
紫女将文书接过,速速一览。
嬴政在苦县的确遇到袭杀,距离嬴政很近很近,终究没有成功,被当场擒获,却又直接自杀了。
对于嬴政的影响似乎不大,车驾依旧。
看似不大,暗地里的事情肯定在做,因为那是一些人必须要做的事情,肯定要查清楚的。
不知道会和谁牵连上。
「咦?」
「又来了一只鸟!」
「消息那么多,庄,这份消息呢?」
若然那些人袭杀有成就好了,直接将嬴政杀了,许多事情就可以解决了,就算不能真正完全解决。
起码,不会是眼前局面。
庄于此没有什么话语,也合庄的性子。
明眸刚扫过去,便又是看到一只白色的鸟儿扑腾着翅膀落下,站在窗边,腿上也有一份新的消息。
「这份是关于李斯的。」
十多个呼吸之后,卫庄将第二份文书阅览完毕。
「李斯的?」
「是他!」
「他近年来的官倒是越做越大!」
对于这个人,红莲也不喜欢。
一边接过文书,一边樱唇一撇的瞅着手中文书。
「咦,李斯也遇到袭杀了?」
「是一群读书人所为?」
「这…,怎么会?」
「是儒家做的?」
「儒家要杀李斯?不会吧!」
「紫女姐姐,你快看!」
数息之后,红莲娇容微动,明眸更是睁的浑圆,尽管这是关于李斯的一份消息。
在自己看来,比那份关于嬴政的更加严重。
「李斯!」
「颍川郡之后,他就先嬴政一步前往齐鲁了,目下在泗水郡傅阳之地,距离兰陵都不远了。」
「遇到袭杀!」
「读书人。」
「的确是读书人,和儒家有关,小圣贤庄也脱不了干系。」
「小圣贤庄动手?」
「不可能!」
「是别人?」
「儒家!」
「有人要对儒家下手?」
「庄,你怎么看?」
这份消息看起来的确比嬴政的那份严重。
有人要袭杀嬴政,在意料之中,就算查出来一些人,也无关紧要,大体就是那些人。
李斯就不一样了。
李斯如今是秦国的相邦,百官之首,对李斯下手,就是对秦国下手,于秦国而言,就意味着叛逆。
那个罪名是严重的。
儒家的 读书人不会不知道。
紫女秀眉微蹙,虽然自己了解一些儒家的内部事情,知道他们内部非一团,此刻还是惊诧莫名、
读书人的身份可以确定,儒家的人也可以确定。
和儒家有关是跑不掉了。
「无论如何,儒家都要付出代价的。」
卫庄正看着窗台上吃谷物的两只鸟儿,嬴政、李斯先后遇到袭杀,无疑表明一些人的态度。
儒家。
就算没有袭杀李斯的事情,他们也不好处理。
「儒家八脉…大体都在掌门伏念的掌握之中,还有人做这般事,他应该会有大动作。」
「子房想来也会有动作。」
儒家八脉!
最开始的时候,并行不悖,其后…强弱出现,乃有儒家的三位当家,近十多年来,掌门伏念一直在解决那个事情。
子房前来的一些文书也有言语儒家一些事。
「那些人为何做事总不成功呢。」
红莲看着双手各拿一份的文书,再次长叹。
旋即,内力运转,将两份信息文书化作粉碎,挥手间,万千碎片飘散窗外虚空,随风而动。
「公子,您说那些人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就算是诸国残余之力有怨,果然始皇帝陛下有碍,他们就一定可以复国?」
「烽火诸侯,立功争强,胜者为右!」
「反倒是到时候会死很多很多人,诸夏间又要有战事了。」
东巡袭杀之事!
从始皇帝陛下出关中之后就一直存在了,公子那里有罗网的一些消息,他们从关外到陈郡…解决了许多人。
影密卫也是如此。
之所以她们觉得一路安稳,那是隐患在黑暗之中就被解决了,很少落在光明之下。
现在…苦县之地竟然有公然的袭杀。
毫县郊野!
是东巡过苦县之后的又一个城池。
过了毫县,就是泗水郡了,过了泗水郡,也就到达齐鲁之地了,一路走走停停,耗费的时间不少。
坐于营帐内的绒毯上,云舒不住摇头。
那些人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黑暗之中的事情,解决也就解决了,光明之下的事情,更加严重,和晓梦她们从蜀山前来没几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以至于…行进毫县之时,大片的田亩上都看不到劳作之民了,那是不正常的。
很明显,被外力影响了。
「每个人所想都是不一样的。」
「在那些人眼中,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对于那般袭杀,陛下也是没有料到,本侯在旁也是没料到,那些人伪装的很好很好。」
「好在陛下并无大碍。」
「至于处理之事,一些人既然做了,肯定要追究追究的,否则,罗网和影密卫就不好做事了。」
周清正在闲逸凋琢一块玉石,准备凋琢一些玉印留给一些分教开宗之地,顺便自己也留几个。
苦县之地的袭杀,已经过去两日了。
事情结束了,却也是一个开始。
云舒所言,乃是一颗心的视角不同所致。
「不外乎那些人。」
「没想到李斯也遭殃了 ,也差点身死。」
「公子,您说如果李斯真的死了,会有一个什么结果?」
焰灵姬趴窝在一方短榻上,赤足灵动的摇摆着,此刻…也正在凋琢一块白色玉石。
手持一柄锋利的小刀,不住琢磨着,石屑不住掉落着,对于苦县刺杀和李斯被刺杀的事情,没有太大关心。
实在是关心也没用。
「李斯如果死了,儒家肯定会有很大很大的麻烦。」
「焰灵姐姐,你这块玉石原本有一尺径长,现在被你凋琢的还剩下三寸大小。」
「实在是…好手艺!」
弄玉在旁书录着一些图画,是一些珠玉宝石的饰品模样,闲来无事,便是找事做。
江南的库房中,那般东西都堆成小山一样了,单单的玉石价值其实寻常,主要凋琢之后的成品珍贵。
欲要凋琢,自然要先有图样,才好给于落刀。
焰灵姐姐那就是随心落刀,原本很大的一块白玉,浪费了十之七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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