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慎终,这帮日本人果然是狼子野心,要不是你及时侦知此事,恐有不忍言之事啊。”戴春峰听完日谍招供的录音,表情振奋。
虽然不知道左重用的什么办法,但只要有了这份招供录音,特务处的功劳任何人也抹杀不了,文仪啊文仪,看你这次怎么跟我斗。
左重卑微弯腰:“一切都是老师您的指示,要不是你让我们加强对金陵城内的情报侦察,我们又怎么会发现蝴蝶小组的惊天大阴谋。”
有吗,我好像只说了一句委员长要回金陵吧,戴春峰回忆到,难不成真记错了,自己真的让慎终对城内进行排查了?但这不重要。
他停止回忆,笑容满面:“再告诉你一件大喜事,因为咱们特务们的突出表现,委员长决定对处里进行升格,所有人军衔俱升一阶。”
戴春峰现在是中校军衔,再升一级就是上校了,与文某人的差距总算近了那么一点点,但见到人家还是得乖乖的立正喊句长官好。
左重表情兴奋:“那老师岂不是离少将只有一步之遥,太好了,姓文的蛊惑领袖,等到老师您也成为少将,便能彻底揭穿此人面目。”
戴春峰微微一笑,摆摆手:“我们为领袖做事,功名利禄只是身外之物,能帮助委员长完成大业最重要,这些话就不要公开说了嘛。”
左重忍住笑容,一个立正:“谨遵老师教诲,听到您的事情,学生喜不自胜,这才失言了,不过学生说的都是真心话,老请师明鉴。”
戴春峰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不要光说我的事情,你这次由上尉晋升为少校,继续主管情报科,你对科分工有什么打算,大胆说。”
事实上左重确实有一些建议想跟便宜老师商量商量,现在情报科的分工太过分散,架构复杂,地方区站上报情报要经过数道程序。
以北平站为例,分散在外的情报人员获得情报,先向北平站情报组汇报,情报组再向主管副站长汇报,副站长看完再向站长请示。
这一套流程走完,北平站电报情报科华北股,华北股收到情报也要进行甄别筛选,最后再递交给左重,由左重决定是否上交处长。
真要有什么紧急情报,到达左重手上黄花菜都凉了,只是这些话他拿不准该不该说,老戴如此安除既为了明确职权,也是在分权。
左重对争权夺利没兴趣,有便宜老师在前面遮风挡雨,他可以安心的跟日本人进行情报战,也可以舒舒服服的摸鱼,何必多事呢。
他摇摇头:“学生以老师您的命令为准,您说改就改,你说不改就不改,即使要改,那也是您考虑的事情,学生按照命令行事即可。”
戴春峰瞅了瞅左重,似乎想看看这位学生说的是不是真话,不过一会后他确认了,一言不发的左重真的对当特务处的家没有兴趣。
这让他很欣慰,为了权力别说师徒成仇,叫父子反目都不少,左重能认清自己位置,一贯的保持忠诚,戴春峰满意之余有些感触。
他从身边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左重:“看看吧,我对你们情报科的新改组计划,有什么意见尽管说,以后这一摊子你总归要管起来的。”
左重知道这是戴春峰的拉拢之举,起身双手接过文件,仔细的查看起来,一边看一边震惊老戴的大手脚,这哪是改组,这是重组。
按照文件上的内容,情报科将从现在的构架变成军事情报股、政治情报股,谍报股、国际股、训练股,以及一支精锐的行动小组。
从地域性管辖变成了事务性管辖,军事和政治情报股好理解,就是以前一处和二处缩小版,甄别人员,监视人员,获取相关情报。
谍报股则接手所有普通眼线的管理,比如漕帮的马天长,这种人从以往的散养状态,变成了正规化管理,底细和资料要统一登记。
国际股则是把海外站点的情报组归于了情报科名下,以前这部分工作是戴春峰亲自负责,随着海外工作变多,管辖下放是必然的。
训练股,顾名思义就是主管训练工作,按照左重的要求,人员进行不间断、滚动式的训练,有一个专业的部门专业来管理是好事。
最后是行动组,左重心心念念的行动力量,戴春峰给了三十人的编制,人数卡的很死,不会影响行动科的地位,也不会尾大不掉。
其它的内勤部门,如统计股等等都通通归于处里管理,这是一种收权,情报科变成纯粹的业务科室,成为暴力机器中的一个零件。
而以前的情报科就像是缩小的特务处,如果他是野心家,对于这种分工肯定是反感的,因为这就基本杜绝了自己重起炉灶的可能。
可他不是野心家,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交,不但可以提高工作效率,更少了让人头疼的事,左重看着看着脸上不禁露出笑容。
除此之外,凌三平和仁心医院确定由总务科主管,凌三平和医务所归情报科主管,听着很复杂,其实就是凌三平他接受双重管理。
电台和报务员划归电讯科,严格的说是挂名,因为办公和人员工资仍然从情报科的账上走,电文抄发后交给则电讯科备案和入档。
左重看完琢磨了一下,看来不光是情报科重组了,其他科室的分工一定也有变化,不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是戴春峰还考虑的。
只是他手下新组建的政治情报股颇有点敏感,包括党政军机关人员甄别,背景成分的调查,以前这方面的工作是由特工总部负责。
他开口问道:“老师,关于政治情报股的工作目标和范围,还请您明示,要是因为管辖权上跟一处发生冲突,学生怕影响您的清誉。”
戴春峰呵呵笑了,自己这个学生是个聪明人,这是在询问用不用顾及特工总部和徐恩增,毕竟人家有个背景深厚的大表哥照顾嘛。
他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向左重透露了个大新闻:“慎终,不用去管一处了,徐恩增跟元师长的夫人搞得满城风雨,领袖大为不满。
不但连发电文训斥,一处的经费也被削减了一半,以后政治情报由一二处共同负责,主要目标是地下党和其它党派,要控制它们。”
左重真想问问便宜老师哪来的自信,还控制地下党,不过这是个很危险的迹象,看来光头准备要在正面和情报战场上一起动手了。
更可笑的是徐恩增,一处出了那么多内奸间谍,这种原则性错误没事,最后栽在女人身上,这何尝不是种讽刺,果党官员,呵呵。
左重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快恭敬道:“老师,学生懂了,我会尽快接收一处的势力范围,扩大我们的影响,不给徐恩增翻身的机会。”
“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戴春峰不再多说,讲起了一些具体安排:“委员长后天亲自到局本部,由陈局长宣读特务处的升格命令,局里股长以上人员要参会。”
然后还有一项内容,那就是对参加浙江行动的人员进行表彰,尤其是你啊慎终,委员长将亲自授予你四等宝鼎勋章,并合影留念。
当然,领袖不是专门为你,有一些从西南前线回来的勇士,要跟你一起授勋,这些人都是跟地下党作战中立下大功劳的军中少壮。”
说到这,他感慨道:“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军中能获得此殊荣的人寥寥无几,连老师我都没有被校长授过勋哩,到时你要保持谦逊。”
完犊子了!
左重差点晕过去,光头亲自给他授勋,还特么的是奖励捍御外侮或镇慑内乱的宝鼎勋章,更要命的是要跟一帮反动军官一起授勋。
他能想象多少年后功德林进行登记画面和对话。
“叫什么名字。”
“左重。”
“有没有受过勋呐。”
“有的,民国二十三年,曾被授予四等宝鼎勋章。”
“来人!帮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大刽子手抓起来!”
左重想着想着打了个哆嗦,他就算解释自己是因为抓日谍得的宝鼎勋章,有人会相信吗,哦,十个人九个是坏人,就你一个好人。
而且现场授勋的绝不可能只有十个人,说不定有十几二十个,甚至更多,这事根本说不清楚,该死的光头非要给自己授勋干什么。
还有戴春峰,感觉眼珠子都快红了,不如这次你去替我授勋,等到了那天,我一定去山上把你找齐了,让你完完整整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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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从生物学的观点看起来,人生读来几乎是像一首诗。它有其自己的韵律和拍子,也有其生长和腐坏的内在周期。
它的开始就是天真烂漫的童年时候,接着便是粗拙的青春时期,粗拙地企图去适应成熟的社会,具有青年的热情和愚憨,理想和野心;
后来达到一个活动很剧烈的成年时期,由经验获得利益,又由社会及人类天性上得到更多的经验;
到中年的时候,紧张才稍微减轻,性格圆熟了,像水果的成熟或好酒的醇熟那样地圆熟了,对于人生渐渐抱了一种较宽容,较玩世,同时也较慈和的态度;
以后便到了衰老的时候,内分泌腺减少它们的活动,如果我们对老年有着一种真正的哲学观念,而照这种观念去调整我们的生活方式。
那么,这个时期在我们心目中便是和平、稳定、闲逸和满足的时期;
我们应该能够体验出这种人生韵律之美,应该能够像欣赏大交响曲那样,欣赏人生的主要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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