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是那个保护陶词的正义使者一样。
那个义正辞严的模样,要不是里面站着一堆的围观者,阮昕优恐怕是真的很难说的清楚了。
阮昕仪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像鹌鹑一样低着头的众人,又偏头看了一眼一脸淡漠的阮昕优,再看看表情复杂到快要控制不住的陶词。
她左手的五个指头松松的曲起,大拇指搭在了无名指和食指之上,手指的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扣在左边小腿微微突起的肌肉上。嘴角勾起的弧度和脸上玩味儿的神情藏都藏不住。
而站在中间不偏不倚能看到一些情况,又跟陶词一行人没有特别多的工作上的交集,被硬拉过来的几人。则是脑袋对着脑袋开始了她们那细若蚊蝇般的交头接耳和窃窃私语。
“嘶,她是真敢说啊!”
“可不是,她在公司里可是一个特别会捕风捉影、敢说话的老员工。
为此,她的顶头上司经常被其他领导阴阳怪气,时间久了大老板也察觉到了一些,鉴于她工作能力勉强还可以,所以上面的意思是一直留用,不予升迁!”
“所以,你看!今天的事情又是这样!”
“啧啧啧!”
“你说她怎么老是这么精力旺盛呢!”
“e,大概是……想钓个金龟婿吧。之前好几次出事都是领导有事抽不开身,正好碰到她了,就让她去家里取个文件啥的。
结果,事后领导回家后都无一例外的被家里的长辈或者老婆教训。
要是一个两个领导家里出事也就算了,但是好几个领导家里都因为她吵过架、闹过事!
这就有点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哎,这事情吧,你品你细品!”
“领导正好碰到她了?每个领导都能正好碰到她!她是一天不干活只守着领导?还是特别会察言观色讨领导的欢心呢?”
“这谁说的准呢!大家都是社畜,都要低头干活挣钱养家的,哪有那闲工夫去关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你说她也不往前走走,到跟前看看情况再说话也不迟啊。这瞎子摸象一样的胡乱给人造谣,真的是挺烦人的!”
“我看嫂子的情绪也是挺稳定的,她胡说八道了这么久,嫂子都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这性格啊是真的好!
这事情要是遇到别人的头上,脾气爆一点的女主人不得现场打爆造谣生事之人的狗头啊!”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不被偏爱的人,没有话语权?”
“你看陶词那样子,别人疑神疑鬼的一忽悠,他就立马带着一群人来抓自己老婆的奸,他是有多不自信啊?”
“也有可能是他想有枣没枣都打一杆子。”
“几个意思?”
“有些男人在变心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的抹黑女方,或者想法子让女方犯点原则性的错误。然后趁机抓住把柄,好让对方净身出户,直接滚蛋!”
“……,男人真可怕!”
“你说,陶词会是这种人吗?”
“这…很难说啊!我跟他没有交集,完全不熟,没法判断!”
……
“你看看嫂子的姐姐那一身的气质和刚刚露出来的胳膊上那线条分明的肌肉。这一看,人家估摸着八成就是个练家子。”
“要是正常人,谁会不亲眼看见奸夫淫妇就给人定罪的。
我看她是巴不得给人家两口子搞离婚了,她好上位吧!毕竟,她也三十岁出头,都老大不小了!”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说,她怎么还专门盯着自家公司里的男人霍霍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啊,陶词是她的大学同班同学。”
“哦!~明白了!原来是青涩的爱恋啊!”
“别说,人家现在没出轨,就算真的出轨了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一定是谁吃亏吧!”
“有些人啊,就喜欢捕风捉影,搬弄是非。在公司里是这样,在人家家里拿个东西的功夫也是能搞出事情来。
一天天的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不知所谓!”
“我这还有一个方案没有改完呢,要不是她撺掇着一起过来给陶词撑场子,我这会儿应该都能把方案的大框架给做出来了。
这,现在都快中午了,一会儿回去还有点其他的事情,不知道在今天晚上下班前我的那个方案还能不能准时完工。”
“哎,这工作啊就像是菜地里的韭菜一样,干完一茬又来一茬。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没办法,为了自己过的舒服一点,该干还得干!”
……
“都把嘴给我闭上!”,陶词现在都要替程菲庆幸了,庆幸她是个女的,庆幸她现在站的离他有点远。
要不然浑身不自在的他,不打掉程菲的几颗大门牙,简直难消他心头上越来越旺的火气。
都是她一直打电话在自己的耳边煽风点火,怂恿自己一劳永逸的解决家里的麻烦事儿。
看自己不松口,她又风风火火的在公司里到处宣扬,把他架在了那里,他才不得不把家丑在认识和不认识的同事们面前扬了出来。
本以为就是丢点面子的事,等事情过了说不定同事们还会同情他,可怜他,把自己的机会让给他。
没想到事情完全不是程菲这个女人说的那样。
他这次是真的丢面子了。
他作为丈夫不信任妻子,带着一群人来自己家里抓自己妻子的奸。
他作为男人对自己极度不自信,跟着别人人云亦云。
他被外面的女人耍的团团转。
他在同事们面前营造的光鲜亮丽、操劳赚钱,对妻子呵护备至、百依百顺的好男人形象彻底崩塌。
他在从来没有见过的大姨姐面前,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样,赤身裸体,羞愧难当!
……
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在他的胸腔里,令他又恼怒又无地自容。
他不能像往常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抓着没有任何错处的阮昕优就是一顿胡搅蛮缠。
不能像在公司里一样,用自己的权威和工作能力,让跟过来的熟悉和不熟悉的同事们装聋作哑、直接闭嘴。
也不能像对待阮昕优一样对待第一次见面就尴尬至极的大姨姐。
他愤怒的枪口只能对准满嘴喷粪、胡言乱语的大嘴巴,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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