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行驶在塞外的旷野之上,车窗外天地一片辽阔。
看着车窗外广阔的天地,政治部副主任王超的心情也变得愉悦。
因为曾经的身份问题,他远离了中枢,在前线部队担任政治委员一年有余。
太原会战胜利之后,莫凡要加强全军政治思想教育,加强在全国和全球的舆论引导,政治部要做的工作很多,可是真正能够挑起大梁的却没几个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曾经的政治部主任王超又被召回政治部,成为刘汝阳之下的第一副主任。
可以肯定的是,由于曾经的身份污点,他已经不可能再担任政治部主任了。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快速掠过,感受着春日万物复苏的生机,王超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到了这塞外,人的胸襟和天地一样变得开阔。
与王超的愉悦和放松不同,坐在他对面的阿尔费罗少将却一直显得非常的焦躁。
车窗外优美的景色无法吸引阿尔费罗少将,他不停地抓耳挠腮。
见到王超嘴角洋溢着笑容,整个人都沉浸在美丽的景色中,阿尔费罗少将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王主任,难道你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那日去总司令部见了莫凡之后,阿尔费罗少将得到允许,将和第一集团军政治部的人一起前往塞外,以观察员的身份旁观华夏军队解决库伦的整个过程。
王超此行的任务有两个,第一就是确定洛阳与傅宜生第八战区的关系,尽快地稳定绥远地区形势。
第二是在王镇的守备兵团占领库伦之后,负责库伦叛军首脑的审判。
尽管塞外形势复杂,牵扯到的利益很多,但是王超处理这些事情的经验丰富,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
在他看来,稳定塞外不是挑战,而是另一份大功劳。
阿尔费罗少将与王超等人都是老熟人了,因此话语说的比较直接。
王超收回目光,脸上继续保持微笑,说道:
“在我看来,是阿尔费罗少将你自己将事情想得过于复杂。
塞外的一切事物皆属于我国内政,你应该成为一个真正的观察员,只是旁观,不要有过多的焦躁。
因为无论你自己如何焦急,无论你身后的人有何种利益谋划,最终都不会成功,因为这是我们核心利益之所在。
为了核心利益断然不会退让。
我们有将战争一直进行下去的决心,你们有吗?
哈哈…………
可别忘了,日耳曼人只用20来天的时间就攻占了华沙全境。”
这些问题阿尔贝罗少将自然也想过,但是他这段时间依旧寝食难安,主要担心的是双方发生军事冲突。
华夏方面,从莫凡到王超等人,似乎都有充足的信心和决心。
可是阿尔费罗少将不知道莫斯科最终会如何决断,如果真的打起来,那么他这两年的努力将顷刻间灰飞烟灭。
莫凡让他到塞外担任观察员,这令他更加的焦灼难安。
王超微笑看着阿尔费罗少将。
“日本蒙疆驻屯军已经被我军歼灭了,日本在察哈尔和绥远地区的军事力量被一扫而空。
接下来我军主要会向两个方向用兵,一个是热河,一个是库伦。
光复热河之后,主要的敌人是日本关东军和华北方面军。
解决库伦的叛军之后,我们会加大对塞外之地的开发。
阿尔费罗少将应该也听说了吧,总司令打算修筑一条从张家口到库伦,然后延伸到贵国境内与西伯利亚大铁路连接铁路。
一旦这条铁路修建成功,我们双方以后的交流将会更加便捷迅速。
以这条铁路为纽带,互通有无,实现真正的共赢。”
阿尔费罗少将嘴巴微张。
现在库伦的叛军还没有解决,华夏人的规划就已经开始了。
对方似乎肯定布尔什维克红军会退出库伦!
他们的倚仗是什么呢?
东线的日本关东军?
西线的日耳曼人?
阿尔费罗少将感觉自己抓到了一些关键的点,但是无法将之串联在一起。
思考间,火车缓缓驶入绥远。
————
布鲁图。
坦克轰隆隆地开进城市,街道两旁的建筑在钢铁的威压之下轻轻颤抖着。
蒙古人站在街边,表情或忧虑或凝重的看着从面前经过的一辆辆坦克。
第二装甲师师长宋永亮从炮塔环顾四周,与攻取其他城市不一样,第一集团军入城之后并没有看到欢呼的人群。
周围人的那些目光让他不敢放松警惕。
城中的很多地方依旧浓烟滚滚,尽管轰炸机重点打击日本人的指挥部和骑兵营地,但是高空投弹的准确性不是很高,多少都有些殃及。
蒙古人和李守信的伪军战场倒戈,日本人已经被歼灭殆尽。
坦克穿城而过,主要是宣誓武力,让城中的人好好听话。
前方的街道传来一阵战马奔腾的声音,宋永亮立刻将目光转了过去。
安春山带领1000多名骑兵在城外追杀日本溃兵。
昨天安春山的骑兵抵达战场的时候,日军骑兵集团已经被德王和李守信的人冲得七零八落,期待中的痛快砍杀没有出现。
性子火爆的安春山感觉自己用尽全身力气挥出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整个人都很别扭。
为了发泄心中的戾气,他带着骑兵反复冲杀,目标全是日本溃兵。
一个晚上下来,城外的溃兵已经被他解决干净了,并且还缴获了2000多匹战马。
骑兵迎头遇上了第二装甲师的坦克。
城中道路本就狭窄,不可能让双方同时经过。
安春山并不是会主动退让的那类人,双方便僵持了下来。
绥远本来是他们几兄弟的地盘,但如今第一集团军到来了,以后地盘是谁的可就不好说了。
现在跟着脖子僵持的目的之一,自然也是想为日后争取更高的地位。
安春山很狂妄,但是没想到对面第一集团军第二装甲师的官兵们更狂。
几番交涉之后,骑兵依旧不退让,最前方的坦克连长不再废话,坦克炮和机枪全部架起来,然后命令所有车组向前推进。
坦克的动静很大,骑兵知道他们不可能开火,但是身下的在马不知道。
随着坦克越来越近,战马不受控制的焦躁,不管马背上的主人如何用力,马儿依旧向两边躲闪。
骑兵队伍登时混乱起来,安春山也无法控制,最后被迫让路。
他被挤在一个巷子口,对周围的军官破口大骂。
一辆又一辆的坦克从面前经过,安春山自然也看到了第二装甲师的师长。
对方脸上和眼神中没有得意,看自己等人的目光非常平静。
那种平静的目光让安春山感到了蔑视和屈辱。
在他们眼里,自己这些骑兵不配成为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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