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驻守风陵渡的日军步兵第八十联队联队长铃木谦二大佐和炮兵第二十六联队联队长桥本博光中佐呆在地宝指挥所内,每当外面传来爆炸声的时候,前者总会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地堡的顶部。
眼中闪过一抹忧虑,似乎在担心敌人的炮弹会将地堡震塌。
此时此刻是11月16日中午,运城遭到攻击已经过去六个小时的时间了。
在过去的这6个小时时间内,铃木谦二大佐和桥本博光中佐的心一直高高的悬着。
清晨的时候,他们刚刚接到师团部的通报,说是第一集团军由主力部队渡过黄河翻越中条山攻击运城。
下一刻,潼关方向的炮弹便呼啸着砸向风凌渡。
在过去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双方隔着黄河炮战了无数次,但每次基本上都是有第20师团炮兵第26联队首先开始,然后对面的支那炮兵才会使用150毫米榴弹炮还击。
但是今日上午支那的炮兵首先开炮,并且对方在第一时间就动用了所有能够打到风陵渡的火炮。
隔着黄河对峙了一年多的时间,铃木谦二大佐和桥本博光中佐对黄河南岸潼关地区国军的炮火力量多为了解。
今日对方一反常态,舍得动用所有火炮,似乎有某种阴谋在酝酿。
步兵第80联队接到的命令是继续坚守风陵渡,如果有支那军队妄图强渡黄河,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对方打回去。
与师团部的联系时断时续,步兵第80联队的铃木谦二大佐所接到的命令主要来自于步兵第四十旅团旅旅团部。
铃木谦二大佐轻轻拍了拍头顶的灰尘,重新将目光投向面前的作战地图。
从地图上能够清楚地看到支那第一集团军和中条山里的国军部队在攻击运城的时候分兵南下攻击永济。
这部分兵力已经抵达了永济城外和第四十旅团第79联队交火。
从地图上看,去驻守晋南地区的第二十师团已经被支那人切割成了两部分。
以运城为界,北边是第三十九旅团,南边是第四十旅团。
两支部队互相难以策应。
炮兵第26联队联队长桥本博光中佐紧皱的眉头就一直没有舒展开,眼中的忧虑之色越来越浓郁,他看着地图,忧心忡忡的说道:
“铃木君,支那人的炮击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很显然他们是故意将我军拖在风陵渡。
目前我们和师团主力被完全分割开来,情况万分危险。
师团主力能够得到北边108师团的增援,可是谁来增援我们呢?”
南边和西边是黄河,同浦铁路被切断之后也就意味着第四十旅团陷入孤军作战的不利境地。
桥本博光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
“第一集团军这支部队与寻常的支那军队然不同,他们的战斗力和帝国精锐的甲种师团相当。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到的战场情况,从下游渡河的第一集团军部队至少有三个步兵师,也就是说至少有三个甲种师团的兵力正在攻击我20师团。
师团主力被切割成两个部分,这是莫凡惯用的战术,第18师团、第6师团就是这样全军覆没的!
情况如此紧急,不能再犹豫了,应该立刻向旅团长阁下建议。
将所有兵力集中在一起,向北突围,与师团长阁下合兵一处。”
“轰轰…………”
外面又传来几声爆炸,地堡在爆炸中微微摇晃。
炮兵第26联队的6门280毫米重型榴弹炮已经停止了炮击。
280毫米的口径昭示着巨大的威力,但同时它也有许许多多的缺点。
单发炮弹就重200多公斤,每次装填和发射都是一个耗费体力的巨大工程。
炮击了两个小时后,由于种种原因的限制,280毫米的榴弹炮终于停止了怒吼。
为了保证安全,这些火炮每一门都安装在地堡里。
一门火炮的重量有26吨,这还不算其他必要的配属设备。
这些火炮去年通过铁路从满洲运抵风陵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安顿下来。
如今铁路线已经被切断,第一集团军随时可能攻占运城。
桥本博光忧虑他的重型榴弹炮,实在不知道怎么组织这些火炮撤离。
旅团长上月良夫少将似乎已经将这几门大炮忘记了,不然的话早该命令炮兵联队率先撤退。
“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能选择将火炮摧毁,肯定不能留给支那人!”
铃木谦二大佐清楚桥本博光在担心什么,他叹息着说道:
“现在我们不清楚支那人真正的目的,他们持续炮击,有可能是为拖延我们,也有可能是为接下来的大规模强渡作战做准备!
想来旅团长阁下也是在担心这一点!”
桥本博光摇了摇头,
“既然下游有合适的渡河地点,支那人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从风陵渡强渡呢?这不合理!
铃木君,我无法亲自下令炸毁帝国的重炮,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大炮落入敌人手中。
考虑最坏的可能,我必须现在就命令勇士们将重炮拆卸,装到列车上,这至少要12个小时的时间。”
铃木谦二马上扭头看过来,有些挣扎的说道:
“如果敌人真的选择重风陵渡强渡,你把火炮收起来了,我们如何阻止他们?”
桥本博光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重炮收起来之后还能用常规火炮。”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如果莫凡真正的主力从风陵渡登陆,那么凭他们一个步兵联队的兵力,肯定无法阻止这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军。
不管有没有重炮,最终的结果都无法改变。
如果战局持续恶化下去,那6门280毫米的重炮会成为大军的累赘。
铃木谦二大佐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桥本搏光离开地堡之后,铃木谦二一个人盯着作战地图,抓耳挠腮,显得非常的困惑纠结。
根据前沿士兵的报告,黄河南岸便并没有敌人大军集结,只是潼关的城关上有众多人影在闪烁,不清楚真实目的。
这场战斗打得非常迷糊,他们在开战之前没有收到任何情报。
战斗开始之后,对敌人真实兵力的估计也模棱两可。
“八嘎,为什么一遇上第一集团军,大日本帝国的军队就变得愚蠢无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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