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鸢离开的日子,林初棠将齐沐心的案子了结,他收集齐沐心谋害千里妻子一家人性命的证据,在齐沐心万念俱灰的情况下,她将罪行供认不讳。
最后,齐沐心被正法,国相虽然愤怒,所有事情皆是齐沐心咎由自取,国相也无话可说,因此,国相与林初棠彻底结下梁子。
林初棠不知道国相会怎样对付自己,经过种种,他也看破了许多,一个人要是想算计自己,怎样都可以,人生经历的每一段时光,都是在见招拆招中前行。
连帝君亦是有肮脏心思,更何况他人,林初棠自是明白自己可能会面临什么,他不动声色按部就班担着自己的责任。
此时,司命发现端倪,洛青鸢回将军府不到一天便走了。她想开了,决定离开林初棠,斩断这份情缘?司命觉得不解,他使用术法探究她的行踪。
不算还好,一算他慌了神,他竟算不出洛青鸢的下落。她回天界或是在凡间,自己应该可以感知她的下落,怎么会找不到她的踪迹?
林初棠这个凡人一直纠缠洛青鸢,他曾经要死要活的非她不可。如今,二人之间怎么就这样爽快的结束,洛青鸢离开后,他并没有以前那般受情伤难受颓废,反而,很积极的生活。
他处理了齐沐心的案件,帝君和军营里的事,他都井井有条处理,没有失去任何理智。
他们纠缠这么多年,说放下便放下?洛青鸢就算离开,怎么会探不到她的下落,她去了何处?司命想不明白,为了探究原因,他甚至到筑梦殿去寻找,发现洛青鸢没有回筑梦殿。
事情过于蹊跷,一切太反常,那个凡人不哭不闹,他定是知道什么。
司命实在想不到原由,洛青鸢定是有事瞒着自己,他实在没有办法,只有去找林初棠问清楚。
这日,林初棠刚回府上,进入房间不到片刻,一阵烟云进入,司命冷不防出现在他面前。
林初棠愣了片刻,他定定看着司命,他突然出现是为何?
“师妹去了何处?”司命眼神里带着怒气质问。
林初棠呆呆看着司命,他什么意思?
林初棠不予理睬,自顾走几步,司命拦在他面前,“本尊问你,师妹去了何处?”
“奇怪,我的娘子去了何处?需要向你报备?”林初棠眼神不屑,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眼前人,却不肯服软。
“你还在过家家的游戏里没有走出来,是吗?她到底去了何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司命的目光异常冷冽,没有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
林初棠与他对视,没有走出来的是他,他以为他还有机会可以追求洛青鸢,却不知,她已经成为了自己真正的妻子。
洛青鸢曾警告过自己不能将此事捅破,他也知晓自己打不过司命,若逞口舌之快,她这个师兄把自己给打死了,倒是不划算,他便不再与他辩驳这个问题。
“她去何处,你那么关心作何?”林初棠冷漠地说道,他自顾走到桌边,倒上一杯清茶,悠然自得品味起来,全然不顾司命眼中升腾的怒火。
“……她到底怎样与你说的?我算不出她的行踪,她可能有危险……”司命眼中的担心不像是装的,此时,他确实急切,他心中在意洛青鸢的安危。
林初棠听到司命的话,将信将疑。他抬眸看向司命,他的表情很严肃,真的很焦急,她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危险?
“你不要吓我,她与我说,师门有些事处理,她回去一些时日,你与她出自同门,你不知师门发生了什么?”林初棠没有刚才的抗拒,他将洛青鸢的话原封不动告知。
司命脸上愤怒的表情变成惊愕,她并没有告诉这个凡人她去何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她为何无故消失,又是什么力量让自己算不出她的下落?
“她可曾说,何时回来?”
林初棠迷茫摇摇头,“她只说可能三四个月左右……”林初棠开始变得紧张,他猛然起身,行至司命面前,他扯住司命的衣角,“她是不是有事相瞒?她是不是不会回来了?为何你都不知道发生何事?她又骗了我……所以……她这次是真的走了……她不要我了……”
司命茫然看着林初棠,他的脑子里也是一头雾水,“你们……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令她伤心的事……她故意如此,就是伤心了……藏了起来?”
林初棠感觉呼吸困难,心口不停起伏,脑子里回忆起自己与洛青鸢之间的点点滴滴。
他们不是已经毫无顾忌在一起了,他们不是互相表明了爱意,她也对自己以身相许,自己何时又惹了她伤心。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她突然离开。“前辈,你这些话什么意思,你是说……她故意藏起来?”
司命脑子一片混乱,他也想不通原由,她离开林初棠也不用躲着自己,为何自己都算不出她的踪迹。
林初棠听司命这样一说,他吓得失了魂,如此看,洛青鸢确实故意离开的。难道……先前种种不过是她的愧疚,她只是为了弥补自己,所以……一切恩怨纠葛明朗,她便收回了所有感情一走了之。
如此一想,林初棠感觉万念俱灰,他后退几步跌坐在扶椅上,痴傻望着一处,“如此说……她是真的不要我了……她又骗了我,她故意离开,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林初棠眼中的光慢慢消失,眼神空洞盯着一处,往日的幸福如同昙花一现,得到又失去,这比杀人诛心还要残忍。
到底为何是这样一个结果,从头到尾,她对自己就没有过真心?她为何一次次欺骗他,这些年,她折磨自己还不够?
这一次,若司命所言是真的,于他而言,比以往更让人绝望。从未拥有,还能守着回忆想起那些美好,在他以为俘获真心的时候,没有原由的离开,他到死也不甘心。
司命看林初棠如此,他也不确定,洛青鸢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初棠脸色惨白,整个人没有任何生机,他大起大落的人生,让他心力交瘁,他与洛青鸢之间纠葛这么多年,他亦是没能赢过一次。
人生总是在春风得意的时候,再给他当头一棒,他心里空落落的。整个人麻木得没有一点知觉,他紧紧攥着手,身子微微颤抖,根本不肯接受现实。
“她又骗了我……又骗了我……”林初棠感觉天旋地转,脑子里有一股热流涌动,眼眶逐渐猩红,心口闷闷的,一口气堵着,头晕目眩。
司命见他比起自己更加激动,洛青鸢骗了他可不止一次,他一介凡人,几次三番打击,如何受得住。
司命运出灵力,一股清流灌入他的体内,他的情绪平复一些。
过了一阵,司命开口安慰,“你莫激动……或许……或许是我术法出了岔子……我再寻她一些时日,可能……她当真有事,暂时离开而已……”
林初棠忍着心口剧痛,他抬眸看向司命,眼底带着哀愁,“前辈……你一定要帮我寻到她,我要亲自问她……我不相信她会离开我,我不相信她不要我……”
“好了……我帮你寻她……你莫再这副德行……”司命收起手上灵力,他看一眼林初棠,化作烟云消失。
林初棠缓了好一阵,他泪眼婆娑望着窗外,心中满是苦楚,她到底去了何处,她真的这样狠心丢下自己,那些承诺那些誓言真的只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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