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舟浩瀚的历史中,缪尔躺在仙舟上,静静的听着身旁的少女讲述自己的剑。
苍城的陨落已经是数年前的事情了,人的记忆总是会忘记过去,很多人都已经开始遗忘那一艘被噬界罗睺吞噬的仙舟,唯有苍城人无论如何都忘不掉。
镜流握着手里的剑耍了个剑花,然后将剑背在身后,英姿飒爽。
“怎么样?我师傅教我的剑招。”
“的确很漂亮。”
缪尔鼓掌表示赞赏:“明天你就要上战场了,有没有很紧张?
“紧张肯定是有的。”镜流将剑横在身前轻轻抚摸:“不过师傅说我的剑练得很好,在战场上自保没有问题。”
“丹恒,你要不要一起去?”
在他的身侧,丹恒也躺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仙舟的古卷,头也不回的看着手里的古卷。
“我不去。”
既然历史是无法改变的,那做什么都是徒劳,他又何必去忙来忙去的奔走。
缪尔耸耸肩笑笑:“那镜流,你可要小心了。”
“放心吧,我先去睡了,明天一早就要出发。”
“晚安。”
“晚安。”
她走后,缪尔轻轻的摇晃着椅子,偶尔瞥了一眼身侧的丹恒,丹恒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丝毫不在意缪尔的目光,品读手中的古卷。
仙舟苍城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然而却有人始终无法从中走出来。
既有丹恒,也有镜流。
历史是无法改变的,不过他们并不属于这一部古史,改变不了历史,却可以改变自己。
缪尔无奈的摇了摇头,历劫历劫,本身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希望最后能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次日一大早,仙舟上一支军队从仙舟驶离,前往某一颗星球作战,他们接到了同盟的求援,对方派遣了大量的丰饶民想要一举覆灭盟友,仙舟自然要派人支援。
第一次随军出征,镜流身披轻便的甲胄,心里多多少少还有些紧张。
她的师父坐在她的身旁,也并未安慰她什么。
没有人知道自己这一战之后还有没有可能回得去,再怎么安慰也要奔赴战场,战场上的事情,只能祝自己运气好一点,就那么的简单。
仙舟的星槎抵达星球上空时,整颗星球多数的地方已经被金色的藤蔓覆盖。
星槎的统领发号施令:“对空部队留在太空中歼灭丰饶民的飞船,其他人和我一同奔赴星球战场,解救盟友。”
霎时间云骑军得到了命令,数百艘飞船从星槎上飞出去,齐齐奔赴各自的战场,丰饶民的战舰也在此时朝着仙舟星槎开火,仙舟星槎也不甘示弱,数艘主舰在太空中对轰。
王对王,将对将。
仙舟的主舰对丰饶民的主舰,分出去的星槎也一同歼灭丰饶民的飞船。
镜流随着地面部队迫降在一片战场上,此时的星球已经满目疮痍,战火将曾经富饶的星球烧的满目疮痍,步离人,造翼者等等,丰饶的信徒正在疯狂的掠夺星球的资源。
连绵的山脉燃烧着火焰,在烈火中,星球的土着拼死抵抗丰饶民的入侵。
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去接受眼前的这一幕,她便已经夹杂在云骑军中冲向了丰饶民。
在血液横飞的战场上,每个人都显得无比的渺小,军中的友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栽倒在血泥之中,镜流挥舞着手中的剑,她根本没有精力去在乎其他人,唯有挥舞着自己的剑。
她的剑越挥越快,所见之敌皆不是她的对手,剑过便会带走一个生命。
那些敌人想要避开她的剑,但是镜流的剑却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吸力,能够将对方带到自己的剑上,在战场上,她越发感觉到自己的剑无比的轻灵。
刺,斩,缠,对剑术,她自认为已经融会贯通。
忽然一颗炸弹在镜流的身旁炸裂,若非她身手敏捷,被这枚炸弹击中可能是九死一生。
循着炸弹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头近二十米的器兽战卒“龙伯”发出咆哮,器兽的身上迸发出无数的炮弹,朝着战场的四面八方无差别的攻击。
不管是仙舟人还是丰饶民,它都同时攻击。
一个接一个的云骑军冲向它,却被龙伯随手撕碎,然后继续践踏着云骑军。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龙伯就是一座绞肉机,镜流看着它,提起手中的剑朝着龙伯冲过去,她的剑,斩的动对方!
当她冲到龙伯身前没没多远的地方,镜流高高跃起落在龙伯巨大的头上,用力将手中的剑插进龙伯的头颅里,但真当她尝试去斩杀这头巨兽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天真。
剑,断了。
来不及惊叹,镜流再度从空间设备里取出又一把剑斩在龙伯的身上。
一把接着一把,那些锋利的剑砍的卷刃,在龙伯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伤到龙伯的根本,就在她想要继续作战的时候,从龙伯的身上拍出一个巨掌。
镜流躲闪不及被巨掌直接掀飞了出去,巨大的力量拍断了她的骨头,鲜血顺着嘴角向下流淌,剧烈的疼痛侵袭着她的脑海。
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断剑,痛苦的看着在瞳孔中逐渐放大的龙伯。
她的剑,斩不断它,剑术,亦有极限。
地上的的血泥染红了镜流的头发,她躺在战场上,四周的爆炸声越来越模糊,不断的有人倒下,她仿佛又看到了那颗妖星摧毁苍城的那一幕。
自己依然还是那么的弱小,无能为力,泪水逐渐在充血的双眼中汇聚,无边的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几近窒息。
那在战场上肆虐的龙伯下一刻被一支装满炽火的弩矢击中,头颅爆炸成碎片,同样无力的倒在了由血与肉所拼成的地面上。
这场战争持续了三天时间,最终以丰饶民的惨败告终。
镜流的运气很好,她在血泥中躺了一天,被人发现救了回去,虽然骨头断了几根,但在仙舟的医疗水平下,只要没死,就能救得回来。
平息后的战场,血肉铸成的地面足有三尺厚,无数人都葬送在这里。
斜阳照在地面上,炼狱般的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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