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大半吧。”
他声音轻快，带着点欣喜，又啜了一口茶后才抬头正对上羽陆的视线。
“你还小，我的故事年份太久了，你理解不了那种心情的。”
羽陆移动了他那边黑方的一颗棋子，正好吃掉对方的一个小兵。
自己对弈的棋局，容易陷入其中，顾此失彼。
“你说说看吧，我觉得，”羽陆停顿了一下，找着形容词，“你很孤独。”
无论成没成功，这里的这些他都不能对其他人说。
周荣轻笑了两声，感慨道：“你们年轻人对那段满是血泪的历史只是背背，可没亲眼见过啊，但是我父辈都是从战火中走出来的。”
他的语调低沉消极了一会，就又恢复平常。
“我参与实验室，是因为那个创立者正是我们的仇人的后代，他的祖父，曾祖父，还有这个国家过去的那些人，他们对我们的同胞造成过多大的伤害，历史书上的文字是无法表达清楚的。现在，他们因为自己的贪婪，竟然开始用自己国民做实验，真是狗咬狗，畅快！”
茶盏往桌子上一摔，周荣爽朗地大笑起来。
“那血族呢？”到了这个年纪，总是会有一些执念，他报仇可以，但是不该滥杀无辜。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是比人类强大且以人血为食的家伙。”
这话倒也不一定会错，嗡嗡一开始不也说了安九江以后会祸害人类社会。
“他们研究的内容你应该也是知道的，他们就快接近成功了，你有想过后果会是什么样吗？”
“呵，他们那群人，实验成功率就算是接近了百分之九十，也达不到最终想要的结果。如果出现什么异常，那就是你们这代年轻人该出手担责任的时候了，到那时，人类的基因能够得到提升是好事；不能提升，也会新生出一批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擎天柱。”
轮到周荣走棋了，他移动一颗棋子后，黑色的那一方很快就会输。
“地球上再强大的生物如果不努力进化就是在退化，只是舒适的躺平，必定会被其他生物取代位置。”
羽陆没想到又被教育了一节课，现在社会这么卷，大家没干出什么结果来就已经累的一身毛病，还要怎么折腾？
先不管这些了。周荣已经参与，就是触犯了法律，该怎么做，把他交出去送监狱里吗？
“你好好休息，我我还有事。”
羽陆知道不该现在放了他，但是承诺的话还是差点说出口。
这个现在一身正气的老人，还是他过去记忆中周老师的模样，但是已经发生的改变回不去了。
他感觉胸口很闷，快步往出口走，地下室真是个讨厌的地点。
嗡嗡突然喊住他，【你快看看吧，安九江快不行了！】
小鸟看到的画面传到了羽陆脑海里。
安九江已经闭上了眼睛，头耷拉在一边。
除了脸上的伤和唇角的血，剩下的皮肤就算看不到也能推测出是没一块好肉的。
没想到让汉斯教训一下他会下那么狠的手。
羽陆脸上闪过一丝着急又快速恢复冷漠，【找点药吊着，或者找个医生看一下别让他死了，我不想招惹他背后的麻烦。】
羽陆又加快了脚步。
【你真的不管啊，可是安九江这个任务怎么办？还没有完成呢，而且我检测到他那种想要杀人搞破坏的念头特别强。】
【那就把他锁好了别让他出去兴风作浪。】
【你去看他一眼就好了，真的，我保证！】嗡嗡急的飞到羽陆面前，拦住他的路。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他还想去看一下那个奥利尔，对峙的时候那人明明不是个简单角色，他居然什么都向汉斯坦白了。
包括实验室里正在做的反人类活体实验的具体内容和研究方向，以及过程，进度。可以说太详细了。
汉斯没逼供几下他就全都招了。
以一个杀手的判断标准，那样一个狠厉的人，那种自己曾经也有过的眼神，可以确定，奥利尔一定还又什么没说，或者是有什么目的。
羽路站在门口，看着汉斯又把奥利尔抽打了一顿。
不知道奥利尔说了什么能让他这么愤怒。
但是仔细观察，羽路在他们两人表情中都捕捉打一丝不一样的信息。
汉斯把鞭子扔到汉斯身上，拍拍手来到门口。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羽陆开门见山，汉斯惊讶了一瞬也没掩饰。
“瞧着嫩，玩玩呗，不过可真毒啊。”
“你降不住他，不趁早解决掉有你后悔的。”
“那你现在后悔了吗？我看当时你可是被安九江吃的死死的。”
他这问的羽陆一时语塞，转眸思
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羽陆选择转移话题，“你这次问出什么来了吗？”
“又问出来一点，他说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把握不会出现传染病。”
隔着单向透视玻璃，羽陆管擦着奥利尔。
那人像是知道有人在看自己一样，他仰头自在地靠在椅背上，视线正好跟羽陆对上。
“那些人先继续关着再观察几天，让你的人出入都做好防护，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羽陆表情太严肃，汉斯也收起懒散认真答应着。
出了地下室后羽陆就把自己收集到的证据都整理好，只要那些人没事，就可以全都交给当地警方处理了。
羽陆伸了个懒腰，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绿色。
楼下茉莉花开得正好，染着点绿意的白色，实在是娇嫩可爱。
想到花，羽陆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w还在医院里呢。
他的伤全是因为自己，都着么久了自己连一句关心询问都没有。
买了花，又带上一些补品，羽陆急匆匆赶到医院找w所在的病房。
敲了门之后，从里面传来的声音却不是w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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