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爱女迫不及待的开口,让马皇后忍不住瞥了眼朱宝贞。
面对着娘亲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朱宝贞那粉嫩的俏脸微烫,忍不住出言狡辩。
“娘亲,女儿就只是好奇,毕竟常二郎老是提前交卷。”
“还能在乡试和会试都斩获头名,这一次殿试他又这么早交。”
“兴许也是胸有成竹,所以女儿才想问上一问。”
马皇后满脸慈爱地看着这位貌美如花,青春动人的爱女笑道。
“问就问呗,老身又没说什么,你解释这么多干嘛?”
好在马皇后没有继续逗已然俏脸升霞的朱宝贞,目光落在了朱标身上。
朱标打起了精神,开始详细地描绘起了常二郎的文章。
并且还添油加醋了一番,认为常二郎这篇文章,不但契合了现如今大明开国之初的局面。
同时,他对于自己母亲马皇后的赞誉之词,可谓是深得人心。
此刻,依偎着娘亲,一双楚楚动人明眸看向兄长的朱宝贞。
听到了朱标讲述的内容,朱宝贞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内心却犹如惊涛骇浪在翻涌不停。
怎么也没有想到,常二郎会在殿试上。
拿出女性裹脚这样的事情端到台面上来言语。
甚至还拿娘亲来当正面标杆。
朱宝贞忍不住抬眸瞥了眼娘亲,看到了娘亲此刻亦是眉舒目展。
颇有些哭笑不得地连连摇头不已。
“那小子,殿试就殿试,怎么把话都扯到老身身上来了。”
听到了娘亲这话,朱标讨好一笑,上前为娘亲捶背一面为二舅子辩解起来。
“娘亲,常二郎此举,虽然有些犯冒了娘亲。”
“但是孩儿倒觉得,倘若此文章能够传扬开来。
为我大明无数女子张目,以解缠足之苦厄,实为天下幸事尔。”
“对呀娘亲,女儿也觉得常二郎的文章倒也有几分道理。”
“女儿也问了那些裹脚的女子,皆言裹足于身心之痛,可谓是一生之不幸。”
马皇后听着跟前的朱宝贞与朱标兄妹二人之言。
亦是深以为然,作为一位随同夫君开创大明伟业的奇女子。
自然也是经历良多,对于世间之疾苦也是知之甚详。
而她自己不愿缠足,亦是因为得见那些缠足女子身心皆苦。
“那孩子作这等文章,既然是为了天下女子张目。”
“老身若是能以身为表率,起到一些作用,这便是好事情。”
“哪有怪他常二郎的道理。身为勋贵子弟。
却能知民间痴苦,这样的才俊,当真不多呀……”
“你岳父若是泉下有知,自己有这样的麒麟子,也该当瞑目才是。”
听着娘亲的评价,朱宝贞这才想起,常二郎年幼之时就已然丧父。
虽然过去不学无术,可是现如今却懂得痛改前非,发奋上进。
还能够连中两元,殿试的文章,更是得到了大哥、父亲还有娘亲的赞誉。
接下来,倘若他真的能够殿试一举夺魁的话。
岂不就是大明开国以来首位三元及第的传奇才俊。
重点是他还那么的年轻,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
万一爹爹真像之前跟大哥说的那种,要给自己寻个博学多才的年轻才俊。
文武双全的常二郎,倒也当得起良配。
到时候,爹爹或者娘亲向自己提起。
自己应该不会拒绝,可也一定不能表现在太明显。
毕竟自己是女儿家,一定要矜持才行。
可万一常二郎拒绝爹爹的提议,那又如何是好?
到底那常二郎对自己有没有那样的心思……
也不知道大哥是否清楚。
此刻,满脑子里边全是胡思乱想的朱宝贞。
那双水汪汪的带羞水眸,忍不住瞥了眼大哥朱标。
全然不知道,她那副忽喜忽嗔的可爱模样,全被娘亲看在了眼里。
等到朱宝贞被马皇后支走之后。
马皇后这才示意朱标坐到身边小声问道。
“标儿,你五妹跟那常二郎可是经常见面?”
听到了这话,朱标心头打了个突,想到娘子常溪的交待。
“娘亲,常二郎与五妹的确见过几次,都是在孩儿那里撞上的。”
“我观五妹,似乎对那常二郎印象颇佳。”
“娘亲,孩儿倒是觉得,那常二郎可谓是今非昔比。”
“日后必可为我大明入将入相的才俊。”
“若是能够与宝贞情投意合的话,堪称良配……”
听着朱标的解释,马皇后亦是有些犯愁。
常二郎那小子模样倒是不差,高大英武,颇有男儿气概。
而今更是埋头苦读,就连文采方面的短板也给补齐了。
只是,那个行事执拗的重八,早早就已经把话说死。
自己的宝贝闺女朱宝贞绝对不嫁那些武勋子弟,只嫁知书达礼的读书才俊。
“此事不急,你四妹都还未嫁,宝贞的婚事,不必着急。”
看到娘亲的回复十分含糊,朱标倒也不急。
毕竟五妹可是爹娘的心头肉,早两年就已经开始商议怎么给她挑个如意郎君。
现如今二舅子上升势头很猛,再加上有自己为其助攻。
而且看那五妹,似乎对自己的二舅子也颇有好感,这就是好消息。
反正四妹都还未出嫁,等到常二郎科举结束,再根据情况来出手。
争取让二舅子与朱宝贞结为秦晋之好,让朱常两家亲上加亲。
这可是爱妻常溪给自己下的死命令。
作为一位大明好男人,朱标自然要为之而努力,以博娘子之欢心。
更何况,常二郎这小子,可是帮自己出谋划策,弄出了不少的好东西。
让自己在亲爹甚至是朝堂诸多臣工跟前大大露脸。
哪怕是为了自己,也该出手相助这位二舅子,这叫知恩图报。
终于天色到了黄昏,考生们纷纷恋恋不舍地起身交卷。
最后又欣赏一眼那皇宫大殿沐浴在余辉中金碧辉煌的难忘景象。
这才迈着早就已经坐到发麻发僵的双腿,蹒跚地朝着皇宫外面行去。
此刻,三十位读卷官已然神完气足,跃跃欲试地等待着那些誉录糊名的答卷送来。
他们也好一展所长,判定那些贡士们的文章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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