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年坐在东宫詹士府喝着茶。

    悠闲的等着太子下朝。

    七岁的嫡长孙李钧带着五岁的李遂偷偷溜过来。

    太子回来后,五岁的李遂三年前才两岁,如今还不记得太子,见太子脸黑的可怕,不敢亲近。

    嫡长孙李钧做完课业后,便经常带着李遂过来,见太子得空的时候,便会说上会话。

    盛景年若是从前,并不会搭理这些小娃子们。

    如今有了墨儿,自然也关心起她的同辈们。

    李钧见到盛景年,拉着李遂行礼。

    “见过盛表叔。”

    “过来。”

    盛景年对他们招手。

    李钧拉着李遂上前。

    五岁的李遂还有些怕生,躲在哥哥的背后。

    “最近学的什么课业?”

    也不知跟这样年龄的小孩说什么,问起课业总是十分顺口。

    毕竟小时候都是这么被问大的。

    “我近日才开始学《论语》,”

    盛景年就着《论语》,问了个问题。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后半段是什么?”

    李钧思考了片刻道:“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以。

    说的是有道德有学问的人不贪图饮食的满足、居室的舒适,而求做事勤快、说话谨慎,向有道德有学问的人请教、这样做,就可以说是一个好学的人。”

    盛景年问了几个问题,李钧都回答的不错。

    盛景年望向站在他哥后头的李遂。

    李遂小声的说道:“我,我学完了《千字文》、《三字经》,近日在学写大字。”

    盛景年看他害怕的样子,也没有再多问。

    夸了两句。

    给两人各抓了一把金瓜子玩。

    他觉得墨儿喜欢的,显然其他小孩子也喜欢。

    不过这两人倒是没表示的多大喜欢。

    李遂将得到的,都交到了他哥怀了。

    李钧拿着一个帕子,将这些金瓜子都装了起来。

    “多谢表叔。”

    谢过后,就拉着李遂先回去了。

    他也猜到,盛景年在这,太子今日应该是没空跟他们说话。

    盛景年望着两个走远的身影,忍不住摇头。

    还是自家闺女好玩。

    就是不知道太子表兄的闺女可不可爱。

    要是是个可爱懂事的。

    到时候还能跟墨儿玩到一处。

    太子下朝回来。

    就见到了等到一旁的盛景年。

    “景年,你回来了?皇姑母也回来了吗?”

    “是,母亲正在外祖母宫中。”

    太子正想也过去请安。

    被盛景年拉住了。

    他一言难尽的说道:“皇舅母在那,皇舅舅的几个妃子也在。”

    太子也想起后宫平日的热闹。

    坐了回去。

    “等孤出宫了,再去拜访皇姑母吧。”

    太子这时候,才看清盛景年白得发光的脸庞。

    “景年,你这是如何做到的,怎么白得如此之快。”

    这速度,后宫娘娘们看了,都得羡慕吧。

    真也想要。

    盛景年无奈的摇头,“皇舅母已经替你要过了,待我出宫就给你送来。”

    太子笑的开怀,“还是景年待孤最好。”

    两人之后又聊了些政事。

    “此次赈灾,多是京中贵族出手帮忙筹集粮食。

    户部动的不多。三皇弟开口要军饷,户部尚书竟然推脱。

    被三皇弟一顿骂,但是却还是拿不出多少钱财来。说是有各府欠的税收。

    孤跟父皇提了你明年要离京的意思。

    父皇给了一块玉佩给你。望你一路若遇到一些贪官污吏,能写个密报或者直接惩制一二也可。”

    盛景年面色微变,望着太子放在桌子上,碧绿的玉佩。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心里暗示自己,这天天给自己挖坑的太子是亲表兄。

    还真是坑起自己人毫不手软。

    他要跟着严素母子出行,这还要查贪官污吏。

    还是真能给自己找事!

    可太子已经在皇舅舅那过了明路。这玉佩已经递到了他跟前。

    怎能不接?

    “我真是谢谢你。”

    太子毫无所察,“你这不就是顺带的事,这也是给你讨的一个保障,出门在外,可能没人认得你的脸,但是肯定都认得这玉佩。”

    太子一脸,孤都是为你好,快表扬孤的表情。

    也是跟盛景年正无奈了。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心虚。

    他和太子无话不谈,太子养外室,他都知道。

    但是不管三年前,还是如今,自己都瞒了太子,严素的事情。

    这瞒着,瞒着,也就不好再开口。

    算了,等江南回来后再说吧。

    “这快封印了,如今要开始查户部的事情。

    朝堂动荡,镇远将军不是成了户部尚书刘大人的女婿吗?

    听说他续娶的刘氏进门当晚,八十担的嫁妆都不翼而飞。

    刘大人只再出五千两。

    镇远将军就是为了军响忍下来了。

    如今听说户部拿不出来,想来也是气的不行。”

    太子说道户部,就跟盛景年闲聊。

    盛景年却觉得,这可能跟严素有关。

    不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将八十担嫁妆一夜弄走的。

    这户部应该会被测查,虽然严素不在意。

    盛景年打算还是通知一下为好。

    “皇舅舅看过户部的账册吗?”

    说到这个,太子就郁闷,“正是看过,明知道户部尚书肯定贪污了,但是账册干干净净,都是欠款。

    不止州府欠税收,还有好几家大臣的借据。一算,有二十来万两银子的差距。”

    现如今,快过年了,这钱就是不好要来。

    皇上第一次想换户部尚书,却找不到理由。

    毕竟欠税收和官员借钱都有先例。

    就是治他的罪,可能只能治他个隐瞒不报的消息。

    可真如此,就要排其他官员去讨这笔钱。

    容易得罪人。

    “想来是得拖到年后,才有结论。”

    盛景年总结道。

    太子也这么认为。

    “今年的宫宴,父皇已经吩咐了,一切从简。”

    这可苦了皇后,她可是按着往年的准备,这就几天过年了,又开始改变。

    这几天真是忙的不行。

    也就去给太后宫中请安的时候,才能放松一些。

    太子平日不好跟下属抱怨,跟盛景年一起,才能将许多想法直接输出。

    盛景年选自己想听的听听就成。

    等和长公主一起出宫的时候。

    手上就多了一块玉佩。

    盛景年骑着马,跟在长公主的马车旁护送长公主回了府后,才自己回了郡王府。

    郡王府。

    盛景年坐在书桌前看着严墨寄来的东西。

    小家伙今日就让信鸽送来了一张自己画的图。

    画是用削尖的木炭画的。

    画了她昨日吃的糖葫芦和锅子。

    盛景年看了半晌,才将画放入一个锦盒中,珍贵的收藏好。

    才出来,想着是回一封信,还是画一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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