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婧雅的思绪不断转动……
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些令人失望的场景!
当自己第一次满心欢喜地要给子墨买新衣服时,未曾想到的是,子墨第二天就直接偷了天赐的衣服。
而且面对质问,子墨却咬紧牙关矢口否认……
然而,这仅仅是一连串麻烦事的开端!
……
此后,子墨更是接二连三的打破家里的东西!
明明自己跟他说了很多次,告诉他无需参与家务,但他却执意要打扫,结果却是一片狼藉。
而……
最气人的是,他还一直否认不是自己打碎的,可通过监控,所有的事实都清晰可见!
甚至有好几次,子墨直接将天赐打哭!
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着来解决,非得打架?
还是说他从小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吗?而且天赐跟子墨比起来,肯定没法比啊!
天赐从小就没打过架!
所以啊,大家怎么会不生气呢?
……
张婧雅实在想不通,她已经苦口婆心地劝说过无数次,可子墨依旧毫无改变的迹象……
每次回家的时候,自己听的最多的就是,子墨又又……又犯错了!
这种偏执让她感到既无奈又悲痛!
她不禁开始怀疑,这个弟弟真的是亲弟弟吗?父母不会找错了吧!
但事实确实……
真的!亲弟弟!
……
最后那件想要送给他的衣服,被自己无情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如果他能够改变自己的脾气,或许等他变好之后,再给他买一件也来得及……
思考片刻后,可能是因为白天压抑的情绪太过沉重,张婧雅很快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这一夜,张婧雅睡得异常深沉。
……
眨眼之间,黎明的曙光悄然降临!
元旦之际,尽管距离年关还有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但京都早已弥漫着浓浓的年味。
此时此刻,张婧雅正斜靠在床上,纹丝未动!
就在刚才,她睁开眼睛,懒腰才伸到一半,突然间,整个人的神情变得复杂而又落寞……
这样的事情,任何人都难以接受,仿佛一场梦境一般……
张婧雅用力地掐了自己一下,果然……
这!
不是梦!
子墨死了,甚至连死在何处都无人知晓,更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自己对于子墨的死真的是发自内心的难过吗?还是因为他只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
仅仅只有三年而已,可是现在为什么自己满脑子都是子墨的身影?
但是好像就是这三年……
自己跟子墨说话的次数,好像比其他姐妹还要多!
由于自己与四姐年龄相同,所以自幼便一同上学放学……
然而,自从十岁那年天赐被领养后,自己和四姐便开始就读寄宿学校,这一读就是十年,直到上大学。
即便每到假期归家,自己似乎也与家人甚少交流。
那时,全家人都以张天赐为中心,团团转个不停!
而七妹则一直待在京都,除了过年时大姐会将她接回家外,其余时间甚是稀少。
四姐偶尔还会带些礼物给张天赐,好像这样做,母亲就会夸赞四姐,而四姐也能感受到那久别的温暖……
……
每次看到这里时,心中都会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那就是希望能够得到母亲真正的关怀和呵护!
然而,现实却总是让人心寒,仅仅因为要送给一个外来人礼物,母亲才会稍微给予一些关注……
这一切显得那么的假!
尽管心里清楚,母亲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生了病,错将天赐认作子墨……
但自己实在不愿欺骗自己,自己也不会跟四姐一样。
除了偶尔,在天赐生日的时候,会送张天赐一份小礼物,平日里就是正常情况。
仿佛“妈妈”这个词,只有在每次归家时才能从母亲的笑容中感受到一丝温暖,其余时刻几乎无从寻觅。
……
可那时母亲尚处于抑郁之中,许多事情父亲都不许我们提及。
而且母亲也早已将张天赐视为己出,视如亲生儿子一般疼爱有加。
待到母亲病情痊愈,知道了天赐并非其亲生儿子后,虽有些许惊讶!
但也并未太过在意……
毕竟天赐基本上完全是按照母亲的期望和标准养育长大的,无论是性格还是脾气,都深得母亲欢心!
自己和家中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整整十年之久,长时间处于这样的状态下,甚至让自己觉得……
自己似乎并不属于张家。
周围的人全都一窝蜂地涌向张天赐,仿佛只要跟他走近一些,就能获得母亲的认可。
虽然自己没那么做,但其实,自己对这个弟弟并无半点厌恶之心!
恰恰相反,天赐的优秀表现,自己同样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并由衷地感到钦佩和喜爱。
然而,为了赢得母亲的关注而刻意去亲近天赐,却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做的事情。
在这长达十年的岁月里,尤其是最后那两年,即使是在假期期间,自己选择不回家,也不会有人前来询问或关怀。
唯有每年春节时,大姐才会致电问候一声,询问自己身在何处,为何还未归家……
那时的自己真切地感觉到,除了姓氏相同外,自己与张氏家族再无任何关联!
而唯一给予自己安慰的,便是父亲曾经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你已年满十八岁,很多事情应该能够想得通,也应当学会独自承担一切。”
可是……
自己拥有父母,但为何却要独自背负这么多重担?
再者说,自己难道是一夜之间突然就十八岁的吗?在家中的十多年了,不一直都是这般模样吗?
……
然而,当自己年满十八岁之际,父亲却突然跑来与我谈论这些,这究竟又有何意义呢?
此后的两年间,除了每年春节,自己基本再未踏足过家门一步!
直至那天子墨的出现……
初次与子墨相见时,自己的表面并未泛起丝毫喜悦之情,内心深处反而对子墨心生厌烦。
自己本是不想来的,无奈父亲要求,只好来了!
看着这个弟弟,当时就想着:
若是这个弟弟一来家里,就跟天赐当年来的时候一样!届时,恐怕家人将会彻底将自己遗忘,对自己更加漠不关心。
……
那时的自己虽已年至二十。
但从未认为二十岁就算得上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即便是如今已然二十三岁,却仍旧感觉……
自己离大人的距离,似乎还是好远好远!
二十三岁,只是一个……
披着大人衣裳的小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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