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并未回应她,只是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这玩意儿,我说不要是给你们留几分薄面,如同垃圾一般的东西,就算拿去喂狗,狗也未必会吃一口。”
随着子墨的起身,那些整晚默默观察着他的人,此刻确是表情各异。
有人惊讶不已,有人喜出望外,有人则满心狐疑。
然而,他们无一例外都想到了同一个念头:“此人与大哥相差甚远,毫无大哥昔日的气度,根本不配重回我们张家。”
此时此刻,张诗函依旧紧紧地抓着子墨,试图让他重新坐下。
她的泪水如同一颗颗珍珠般悄然坠落,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哭泣声,安静得让人心疼。
其实,子墨早就该想到了。他历经两世轮回,从未目睹过张诗函落泪。
每次见到她时,她总是带着微笑,那笑容酷似曾经的自己——很假而且很虚伪。
常人可能不懂,但是对于子墨来说,每次见到有人露出这种笑容,他都会忍不住难受,忍不住心疼对方,是因为这些人很像以前的自己。
而子墨却忘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其实子墨并不是没有见过张诗涵哭。
伴随着记忆逐渐被唤醒,子墨终于想起来了,确实曾经见过,而且就在上一世,那也是子墨最后一次见到张诗涵。
那时,子墨躺在昏暗的病床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死去,因为眼睛无法睁开,但当听到有人在身旁哭泣时,他拼尽全力,终于撑开一丝缝隙。
透过这丝缝隙,他看到了正在哭泣的人正是张诗涵,那是他的姐姐,那是他的七姐。与此同时,泪水也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流出。
张诗涵也是顺手轻轻地擦去了他的泪水,好像说了一些话,但当时的子墨实在太困倦了,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无法记住她说过什么,一切就像一场梦境,但是那时子墨真的很开心。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张诗涵极其厌恶自己,但她却在最后关头为自己落了一次泪,那时就算已经被张家驱逐出门,他心中依然喜悦无比。
因为他明白自己的七位姐姐中终究还是有人来送自己最后一程了。哪怕即刻死去,他也心满意足了。
然而,当他苏醒过来后,却忘却了这一切。由于重金属重度中毒,他的神经受到严重压迫,部分记忆已然遗忘。
因此,许多事情他都无从知晓,他仅仅只是对张家的每个人都心怀愤恨而已。自那以后,子墨再也没有见过张诗涵,他根本不清楚她的去向。
后来遇到张婉婷时,问她张诗涵的情况,她亦是沉默不语。
子墨轻柔地拭去张诗涵眼角的泪水,犹如昔日的张诗涵为自己擦拭一般。
随后,他缓缓开口道:“张诗涵,从今往后,你若想做何事尽可随心所欲,若想达成何种目标大可放手一搏,无人能够阻挡你的步伐。”
张诗涵始终沉默不语,泪水却止不住地流淌,一直顺着脸颊滑落。
然而,此刻她并非因子墨的动作感到惊愕,真正触动她心灵的,是他那突然变得异常温柔的语调。
四周一片静谧,众人默默凝视着这一幕,无人敢于打破这份沉静。毕竟,张诗涵乃是张老太爷最为年幼的孙女,深得众人喜爱。
与其他张家姐妹不同,她们皆是年长后才被接入京都,而张诗涵则在年幼时便由张婉婷悄悄带回。
那时正值子墨走失之际,张志远心中虽有不满,但鉴于彼时徐慧兰失神落魄以及繁忙的事务缠身,他对这些事也就默认了。
于是,张诗函就这样被带到了京都。
就在这时,子墨毫不犹豫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瓶丹药。然而,这瓶丹药并非引气丹,也不是由千年生灵药制成的聚气丹。
而是子墨之前精心炼制而出的低配版聚气丹。如今,这些低阶版的聚气丹对他而言,几乎已无多大作用。
而以张诗涵目前的经脉承受程度看,寻常的聚气丹她根本无法承受。
尽管聚气丹本身并无打通经脉之效,但此刻有子墨在这,即使没有引气丹,他亦能凭借自身灵气,强行在人体内开拓出一条通途。
丹药的最大优势在于能够主动朝着全身阻塞之处进军。
修行之路的门槛其实并不算高,除非是那种天生静脉堵塞,哪怕有绝世大能降临,也无法为其开辟新径之人,方会彻底失去机缘。
此外,武道炼体的门槛相较于修仙更低一筹。因此,在子墨眼中,或许修仙并非适用于每一个人,但武修绝对是人人皆可尝试之事。
子墨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子,轻轻倒出一粒丹药,然后将它递给张诗涵,并用温和的语气缓缓说道:“张诗涵,把这枚丹药吞下吧,然后坐好。”
此时此刻,子墨的话语好似带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张诗涵毫不犹豫地吞下了丹药,然后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就在这时,子墨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张诗涵的肩膀上,源源不断地将大量的灵力注入她的身体之中。
在张诗涵口中那颗丹药尚未完全生效的瞬间,她体内的整个脉络像是被打通了一般,变得异常通畅。
然而,此时的张诗涵虽然感受到全身舒畅无比,但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她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变得异常活跃。张诗涵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却无能为力。
她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原本只是用一只手抓住子墨,现在则变成了双手紧紧握住,而且力度更大了。
她的嘴唇紧闭着,想要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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