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这是沈园的心里话,她能听到沈园的心声!
沈蓉顿时一惊。
她来不及去深想,自己为何能听到沈园的心里话,只想赶紧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能听到沈园的心里话。
于是,沈蓉试探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你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会怪你呢?
只是……我跟顾家的亲事,恐怕不成了……”
说着,她微微低下了头,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沈园脸上的表情。
果然,沈园脸上闪过一丝窃喜,嘴上却劝道:“不会吧?二傻子只是个傻子,顾童生应该不至于吧?”
她话音刚落,心声又在沈蓉耳边响了起来。
“刘氏是个寡妇,最爱惜名声,一个名声被毁了的儿媳妇,她怎么可能要!
顾昭明可是读书人,最在意的不就是名声吗?
哪怕他不退亲,她也要想办法让顾昭明退亲。
书里的男主只能是自己的!
我这也算是救了沈三娘一命,只要沈三娘不嫁给顾昭明,以后也不用早死了。
沈三娘以后虽然当不了官夫人,可最起码性命无忧,用个男人换一条小命,沈三娘她也不亏。”
沈蓉听着沈园的心里话,心中无比震惊。
什么书里?她怎么知道自己会早死?还有,顾昭明算什么好男人?还是男主。
难道,她是活在话本子里?
可是,这一切无比真实,她怎么可能是活在书里?
尽管沈蓉一肚子的疑问,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顾家婶子最是顾及颜面,出了这事,亲事肯定不成了。”沈蓉一脸伤心道。
沈园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都要乐开花了。
“这古代的人就是迂腐,只是落个水被人救了而已,就开始自轻自贱。
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用再对沈三娘做什么了。”
沈园很满意沈蓉的态度,但嘴上却还是安慰道:“不会的,顾童生的读书人,不会做出这样没良心的事的。”
沈蓉听着对方的心里话,心里忍不住冷笑:呵……她自轻自贱……还有,她是古代人,那沈园是什么人?
听她那意思,沈园不是这里的人?
尽管疑问再多,沈蓉脸上还是做出一副黯然失落的模样,“但愿如此吧!”
沈园一听这话,以为沈三娘对顾昭明还有想法,顿时有些急了,“你都落水了,要不,我去叫顾童生来看看你?”
这样,她就能借着沈蓉的名义跟顾童生见面了。
沈园暗自期待着。
沈蓉自然听到了她的心声,点头道:“园园,谢谢你,如果……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能不能帮我好好跟刘婶子好好解释一下?”
希望沈园能在刘氏面前好好帮她“美言”一番。
果然,沈园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你放心,我要是遇到刘伯母,肯定帮你说说好话!”
她当然要说好话了。
沈园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沈蓉家。
沈蓉在床上躺下来,打算睡一会儿,她闭上眼后,突然,眼前出现一片雾蒙蒙的画面。
不等沈蓉看清楚,突然,那白雾里出现一道漩涡,将沈蓉给吸了进去。
沈蓉眼前一黑,等再次恢复意识,她发现在自己置身于白雾之中,只有脚下丈来宽的地方没被白雾笼罩。
沈蓉有些害怕,这时,她隐约听到了一道声音。
种满它,种满它。
沈蓉低头看向脚下那片巴掌大的地,这么小一块地,种满它但是容易,只是,种东西,她得去拿种子啊,她该怎么出去?
这想法刚冒出来,沈蓉眼前一花,人瞬间就回到闺房里。
这……
刚才她不是做梦吧?
沈蓉决定再试一试。
她脑子里想着那片白雾小声道:“我要进去。”
话音刚落,眼前一花,她又被白雾给包围了。
沈蓉这会儿也不慌了,抬脚往白雾里去,结果刚走到白雾边缘,一股无形的阻力让她无法走进白雾里。
她站在白雾边缘,这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啊!
沈蓉不知道的是,这空间原本不是这么小的,只因为在契约的过程中,绿石感受到了一股威胁的存在在靠近它,它费了不少力,躲了起来。
直到沈蓉落水,绿石再也躲不住,但因威胁一直都在,绿石干脆舍弃了不重要的那部分,趁着沈蓉在水里挣扎的时候,从沈蓉的口中进入了她的身体里,沈蓉的灵魂。
这么小的地方,该种些什么比较好呢?
沈蓉一时也想不出来,便先出了那块雾蒙蒙的空间。
这时,房门就被敲响了。
沈蓉打开门,大嫂李氏挺着大肚子正站在门外。
沈蓉看到她那圆滚滚的肚子,心里一阵紧张。
上一世,大嫂在刚满八个月的时候,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难产,最后一尸两命。
而她两个侄女,因为没了亲娘的照顾,被拐子给拐跑了,从此没了音信,大哥为了找女儿,也离开了桃花村,她死之前没见过大哥和侄女一面。
沈家就这么散了一半。
沈蓉小心翼翼地扶着大嫂的胳膊,“大嫂,你肚子都这么大了,怎么也不歇着?”
这次,大嫂怀的还是双胎。
大嫂对她这个小姑子一直都挺不错的。
刚才她落水的消息传出来,大嫂挺着肚子,已经烧好热水在等着了。
这一世,她多希望能保住大嫂和肚子里的两个孩子。
李氏递给沈蓉一块棉布,“我就知道你头发没擦干,来,我帮你把头发擦一下,擦好了,就赶紧去睡一觉。”
自小姑子没事后,婆婆拉着公公进屋里,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李凤莲怕小姑子一个人在屋里有什么事,便进来看看。
沈蓉接过大嫂手里的棉布,扶她进屋,“大嫂,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在屋里坐会儿。”
这边,沈园一口气跑到顾家门口停下来,捋了捋头发,整理了下衣裳。
这会儿,顾家母子正在家里吃朝食。
顾家几亩地租给了村民种,顾家母子不用下地干农活儿,一天只吃两顿饭,朝食在巳时。
此时,刘氏刚把早饭端上桌。
一碟干巴巴的酸菜,两碗红薯粥。
那红薯粥是名副其实的红薯粥,一碗水里飘着几颗指甲盖大小的红薯粒,还有一些野菜,简直寒酸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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