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清玄走后,肖晨和云溪道长回到了他的住处,各自落座后,云溪道长才脸色凝重地看向肖晨。

    “师弟,你这次做得是不是太鲁莽了?修身炉的事,怎么能让清玄他们知道。

    那修身炉可以助人逆反先天,知晓之人越少越好,如今被清玄他们知道,万一消息走漏,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肖晨听闻,却是一脸淡然,缓缓说道:“师姐,事急从权,我也是怕清玄他们遭遇不测,所以才想着用这法子提升一下他们的实力,好让他们有自保之力。”

    云溪道长眉头紧紧皱起,提高了音量,带着几分急切说道:“师弟,提升实力的方法有很多,你为何偏偏选了这条?

    要知道,修身炉之事一旦在江湖中传开,各方势力定会纷至沓来。到那时,你又如何应对?”

    “师姐您过虑啦,稍等片刻,我马上就把修身炉给拆了。即便有谣言流传开来,可没有实物为证,相信也没多少人会轻信的。”肖晨赶忙说道。

    “你呀,可真是胡来!拆了倒也好,这种东西,原本就不该出现在世间,你往后可千万别再给其他人使用了。”云溪道长无奈地连连摇头,那目光之中满是深深的忧虑,再次郑重地叮嘱着。

    “我明白啦,师姐,这修身炉本来就是专门为您准备的,清玄他们不过是顺带罢了。”肖晨回应道。

    云溪道长轻轻抬起手,神色异常严肃地说道:“我的事往后再议,你还是先赶紧把修身炉拆掉吧!”

    肖晨听了这话,也只得点头应了一声,他心里清楚云溪道长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很难再有改变,所以自然不会去勉强。

    肖晨制造出修身炉,也仅仅是想给云溪道长多一个选择。既然她决意要自己创造能够逆反先天的功法,那他就静静地等待结果便是。

    云溪道长点了点头,没在修身炉的事情上多谈,继而问道:“师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肖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回师姐,我想过段时间就离开白云观。”

    肖晨话音刚落,云溪道长就急切地叫道:“师弟······。”

    肖晨抬了抬手,打断了云溪道长接下来的话,说道:“师姐听我说完。

    师姐也知道,我被人盯上了,留在这里,只会成为被人攻击的靶子。

    那些人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我若继续留在观中,很有可能会连累观中的弟子。

    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他们也陷入危险之中,离开就是最好的选择。”

    云溪道长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师弟,我知道你的顾虑,只是你独自一人,又该如何去应对?”

    “师姐请放心,我诚然算不上顶尖的高手,但是这自保之力还是有的。”肖晨一脸自信的说道。

    云溪道长闻言,也是轻轻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这点她还是比较认同的。

    以肖晨的本事,只要不碰上那先天大宗师级别的人物,自保应当没有问题。

    云溪道长深深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既然师弟已经拿定了这般主意,师姐我也不好再相劝什么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离开,跟我说一声就好。

    真要是遇上了麻烦事,师弟可千万不要一个人强撑着。灵虚师伯早就盼望着师弟能够前往朝天观,只要师弟到了朝天观,这普天之下,没人胆敢动师弟半分。”

    肖晨点了点头,说道:“师姐放心,我自有分寸。”

    两人谈完了正事,肖晨又随口问道:“师姐,你对景王府了解多少?”

    “景王府,你怎么会打听景王府的事。”云溪道长神色哑然的问道。

    道门之人大多都是闲云野鹤般的存在,极少有人愿意掺和皇家之事。

    更何况,在大离这一朝,皇位一事向来充满了诸多争议。有人觉得,女子当权,乃是有辱国体之举。

    故而,在朝廷之中,有众多想要扶持皇子上位,试图拨乱反正之人。如今的景王更是皇室中的杰出人物,不仅如此,他还手握重兵,暗中支持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然而,这些跟道门毫无关系,肖晨又为何会对景王府的人产生兴趣呢?

    肖晨稍稍迟疑了片刻,终究没有选择隐瞒,旋即便将昨日靳元良闯入白云观之事和盘托出。

    云溪道长闻听此言,猛地抬手一拍桌子,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张实木桌子瞬间支离破碎。

    云溪道长怒目圆睁,气急败坏地吼道:“好大的胆子!真当我这白云观无人了不成?什么歪门邪道都敢擅闯,真是自寻死路!”

    肖晨见此情景,满脸惊愕地望向云溪道长,心中暗想:“我说的是这个吗?你这关注点是不是太偏了一点!”

    起初,他还以为云溪道长这般义愤填膺,是在为景王世子的横行霸道、欺压良善而恼怒呢!

    却未曾料到,云溪道长竟是因靳元良擅闯白云观而大发雷霆。

    “师姐息怒!”肖晨长叹一声,说道:“靳元良实乃迫不得已,才修炼那邪道魔功,其本意也是为了救人······。”

    肖晨话还未说完,云溪道长便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肖晨只得尴尬地咧咧嘴,再也不敢为靳元良辩解。

    云溪道长微微眯起双眼,质问道:“这个靳元良究竟是何人?与你又有何关系?竟能让你不惜得罪景王府。”

    肖晨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我与他并无交集,只是传授了他师妹乔馨儿些许东西,勉强算是有点师徒情谊。”

    云溪道长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说道:“师徒情谊?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你可正式收她为徒了?”

    肖晨再次摇头,回应道:“未曾,我比她也大不了几岁,怎敢误人子弟?况且,我不过传了她一套步法,实在当不起这一声师父。”

    “是吗?那我怎就觉着师弟你喜欢这位姑娘呢?”云溪道长笑容满面地说道。

    “她不过是个在街头卖艺的江湖女子,以师弟你如今的身份,若没点别的心思,又怎会如此上心?莫非师弟你也想冲冠一怒为红颜?”云溪道长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肖晨见此状况,只能无奈地长吁一口气,深知若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恐怕难以从云溪道长这里获取到有用的信息。

    无奈之下,肖晨只好把离开清河城后与乔馨儿他们相遇的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地向云溪道长讲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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