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肚子真的很饿,不过面对这样明显的诱惑和陷阱,我也是不会上当的。
在这种地方,这样的环境里,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美食,又是帝王蟹,又是清蒸鳜鱼,椒盐皮皮虾,蘑菇混炒,南瓜炸饼,茄子肉沫粉丝,香煎带鱼,还有各种各样的肘子蹄膀,边上的瓶子装着的一点就是美酒了,这梦幻场景如同在沙漠里边看到了海市蜃楼里边的绿洲,一切看得到却触及不到。
快速从边上通过餐桌后,这里的场景一瞬间幻化成了烟灰。我和柳红儿见到这景像,也很确定无比刚才的决定是正确的。
烟灰缓慢地散去 ,地面出现一个很深的坑 ,从边上望下去,可以看见坑深不见底。
“刚才如果要过去吃这些食物的话,现在已经变成了跌落在坑底的亡魂了。”我说
柳红儿说:“果然天底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呢,如果这顿菜你去吃掉了下去,瞬间就人没了。”
一阵后怕之后,还是得继续往前走。出路,出路,我心里呼唤。
又走了大约一两分钟,前面出现了两扇木门,现在的我看到木门脑子里边会浮现出两种概念,要么里边没有人,要么里边就是有妖魔鬼怪,感觉就像是开盲盒一样,失望大于希望。
我问刘柳红儿:“前面那两个门,我们要不要打开看一下?”
柳红儿说:“如果是让我自己做决定的话,我肯定会看一下的,毕竟有着一半出去的希望。”
我也是这么想的,说走就走。
我用右手握紧了自己的菜刀,随时有着防备的架势,左手小心翼翼的旋转着门把手,眼前的这个地方,也正好就是一个隧洞通道的转弯处,我的心紧张到了极点,生怕里边又窜出来一些奇怪的东西。
门锁好像还没有生锈,旋转起来也是比较顺滑的,当我打开门以后,发现非常的安静,于是放松了警惕,把自己的脑袋探了进去。
里面只有一具发黄了的动物骨头架子,看样子像是一只狗,应该也已经死去很多年了,身上的骨头已经完全白骨化。
唉,可怜的狗狗,它的生命也随同这一场矿难事故一同锁在了这个角落里。
我关闭门,准备继续探索边上那个门。让我意外的是,这扇门好像打不开,感觉是从里边反锁上的。
这里可引起了我的好奇,反正这个地下矿洞是没有人的,我就想把它弄开看一下里边到底是啥。
我对这个门的锁玩起了飞腿,一脚两脚三脚下去,门框已经松动了,但是门锁却非常的牢固。
呼,看起来好像还挺难打开的,这以前的老物件质量就是好,经得起折腾。我暗自在心里赞叹。
柳红儿在一边说:“实在要是打不开,就不要看了,把自己宝贵的体力留一点,面对后面的突发情况吧”
我想也是,我说:“那就最后来一下,不论门开还是开不开。”
我这一脚下去还真管用,门就被我踹开了。
这是一个厕所,下面有蹲便器,还有水箱,一具白骨骷髅缩在这个小小厕所的角落里边,身上的衣服裤子还在,只是袖子已经烂透了,骷髅是一种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的姿势,上面还能够依稀的看到一些头发。
骷髅的颧骨上面的两个黑色眼窝孔,深深邃而又绝望的看着门口的方向,那张开的上下颚骨可以看得出好像在最后死亡的时刻,他还曾经大喊大叫过。
地上还有一个只剩下最后咬得一点点留着手捏部位的干巴馒头,许多矿工在井下干活的时候,由于没有地方洗手,所以馒头吃到最后的一点点的位置,基本上就扔了。
这可能就是又一个遇难者的尸体吧,看的出来,他也感觉到了毒气,所以他才会躲到厕所里,但是由于没有食物和水,估计也没坚持多久就死了,也有可能是毒气渗入了他的小空间里面让他缺氧。
算了,不打扰他们了。他们也怪可怜的,在最后的时刻里,该多么的绝望啊。
告别了一人一狗的尸骸,我的心里面五味杂陈。有的人活到了八九十岁才死亡,而有的人可能二三十岁就走了。就如同柳红儿的身世那样,这个世界上人人都追求平等,追求公平,可是那却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柳红儿说:“我觉得看到厕所了,就应该离地面不是很远了,因为厕所要铺设水管嗯,不会深入地底下太深的。”
我说:“你怎么啥都知道啊,太厉害了吧”
柳红儿笑了笑说:“我只是这么想到了,并非什么都懂。”
这里好像已经是地面比较松散的土层了,之前那些岩石结构的隧洞,现在好像变得有更多的泥土黄沙掺杂进来的质地。
还有头顶上时不时有黄沙颗粒掉落,能够让我们感觉到。
“前面有东西啊,”我说!
柳红儿说:“我们过去看一看吧!”
来到了这些所谓的东西跟前,我们这才发现,这里应该是当年的机房,细长而又盘绕粗长的钢索卷一圈圈的缠绕在钢铁滚珠上面,另外一头还连着小的矿车,这些应该是把矿井里深处的煤炭运出的载体。
看着这些设施,你能够想象当年这里开采煤矿时候那热火朝天机器轰鸣声的景象。各种各样的工作人员来回穿梭,头顶上戴着帽子,前面有个探照灯,从矿井里上上下下的场景。
物是人非,像这些钢铁的东西,也许几百年都不会坏掉,但是人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了。
我用手抚摸了一下这些沉睡多年的设备,然后默默的离开。
在随后的道路上,隧道里的暖风似乎来的更加强烈一些,也就是说可能离通风口很近,或者是离出口已经非常接近了,我也就是这么判断的。
又继续往前行走了七八分钟,但我并没有看到我梦寐以求的通风口或是出口,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的地下空腔,这片空间里面堆放了一些用钢管焊接的床,大约有18个床位左右,就这么3x6的形式放置在这里。
有的床上还铺着破烂不堪脏兮兮的被褥,看样子也有许多年没有人睡过了。
这里可能就是当年他们在矿井下过夜睡觉的地方了吧。我暗自猜测。
当我看到其中有一张床上面的被子还鼓着包的时候,我也好奇的走了过去,虽然我知道里边不可能有活着的人,但仍然想要看一看被子下面究竟是什么。
来到这张特殊的床前以后,我想掀开被子,可是那被子已经和里边的东西粘连成了一体,像是抹了胶水一样,只要我用力一扯就能撕下一块风化的棉布
就这棉被和里边的东西裹在一起的重量,我感觉里边应该也不是什么宝贝,我层层剥开了这些棉被的棉絮和外面的布料。当我看见里面场景时候,我惊呆了。
一具成年人的骷髅抱着一具小孩的骷髅被紧紧的裹着,我的天呐,这里边居然还有孩子,而且这个孩子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小孩也是惊恐万分的张嘴,那两个深深的眼动透露着他惊魂未定的心情。
这么小就死在了这个地方,这也实在是太可怜了,他一定是某一位遇难矿工的孩子,也一起长眠在这个地方。
我把棉被放回了原处,并且尽量恢复当初的样子。
柳红儿说:“实在太可怜了。”
我说是啊:“事故无情,这么残忍。”
就在边上最角落的地方,有一个夜壶箱,我也好奇的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于是就走了过去,想要打开。这个箱子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拉便开了。
在这里面有几本小孩子的作业本和书本,还有一些笔和文具,上面的抽屉里边放的是一些,用智者的手枪和折纸的动物。这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场景,让我一下子触景生情,遥想着当年孩子在这里陪同自己的父亲一起生活的场面。
我又轻轻的关上了箱子门,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
柳红儿也感同身受,默默的转移视线。
柳红儿说:“叶凯旋,你看这个孩子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已经被夺去了生命,他甚至连作业都没做完呢。”
我说:“命运时运这个谁也说不清楚啊!就好比我一直在工厂里工作,离开了以后就突然遇到了你,我人生的轨迹一下子就发生了转变。”
柳红儿说:“那你觉得转变了以后是变得更好了,还是变得更糟糕了?”
我说:“这我也说不清楚,但我更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自由,开心,而且只有这样,我才能和你”
“和我怎么样?别卖关子,快说!”柳红儿急切催促。
“和你一起吃小龙虾!”我话到这边又吞了下去,然后改口这么说。
柳红儿说:“啊?就只有这些而已吗?”
我笑着调侃:“那你说会怎么呢,你是不是在期望着发生点什么?”
柳红儿脸一红说:“我才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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