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招供吗?”
遂渊靠搜魂术看完了司空的大部分过往,也看完了他所做的部分罪孽。
其中,最让遂渊愤恨的是——他陷害了庭燎。
“庭燎被你关到哪里去了!”
因为愤怒,老者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狠厉,其施法动作也是一样。
由于搜魂的缘故,司空承受着超乎寻常的痛苦,在疼痛的强烈刺激下他的头脑也超乎寻常的清醒。
司空强忍痛苦对他露出了一个不屑的微笑嘲讽道:“是不是搜魂找不出来所以恼羞成怒了?”
“放弃吧,只要我不说,你就永远也别想知道庭燎被关在哪里!”
遂渊没有中他的计谋,只是暗暗施加了几分搜魂带来的痛苦。
司空的惨叫声变得凄厉,偏头瞥向那些站在一旁呆愣愣没有神智的魔族将士,咬牙切齿的命令道:
“废物!还不快去把他们都杀了!!!”
那些魔族将士们没有动作。
司空怔了两秒,见他们犹犹豫豫不敢上前果断捏碎了自己最后一块冥桃木牌。
“现在这里没有木牌了,”因为愤怒和痛苦,司空的面目变得狰狞,“快把遂渊给我杀了,他不会对你们动手的!”
良久,一直呆站在原地的邶风有了动作。
他毫不留情地拔出了自己腰间长剑眼神呆滞地朝他们走来。
“对,就是这样,”司空的表情变得兴奋了起来,他一个劲的对着邶风煽风点火道,“邶风大将军快捅他,遂渊这老不死的肯定是舍不得杀你的。”
一片寂静后,邶风的动作利落,长剑直指司空。
司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长剑的锋芒不容迟疑,不过瞬息便一剑穿心。
“怎么可能……我明明把庭燎这老东西藏的那么好……强制给他喂了那么多充足的养料……”
司空眉头紧锁,嘴角抽动,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发现感到不甘。
“他居然被人发现了……”
“他居然被人给除掉了!”
司空的眼里闪过一抹不甘,他不想死。
他机关算尽费尽了那么多心思,手上沾染了那么多鲜血,和祂做了那么大一笔交易……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他歪头看向自己的袖口——还有最后一份筹码。
那是一枚黑色的玉片。
司空被遂渊的魔气束缚着动弹不得,想要拿到袖口里的东西简直难如登天。
快濒临绝望之际,一道空灵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第一个愿望——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势地位。嗯,靠接近知善完成了。]
[第二个愿望——控制所有人让他们以己为尊。嗯,靠冥鬼完成了一半。]
[至于剩下的一个愿望……再不用就没有机会了……]
空灵声蛊惑道:[许个愿吧,我可以帮你。]
『我该怎么做!』求生的意志太过强烈,司空强忍疼痛在脑海里回应那道空灵声道,
『只要你能帮助我活下去,让我做什么的没关系!』
[好呀,那你就快许第三个愿望吧,]那道空灵声听到他的回应后变得异常兴奋,声音也一下子没夹住变得嘶哑难听了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快,快许愿永生永世做堕天道的奴隶换取活下去的机会!]
[快许愿吧,再不许你可就真的要死了。]在他脑海中反复徘徊的声音催促道。
司空本还尚存一丝犹豫,但当他顺着一旁的水坑瞥见自己因痛苦扭曲的面容后,他又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当初在大街上人不人鬼不鬼和野狗抢食的日子。
那些屈辱的记忆让司空感到一阵窒息和绝望。他无法再忍受一丁点儿这样的折磨和屈辱,眼神也渐渐变得凶狠决绝起来。
『好,我许愿!』
『我的第三个愿望是永生永世做堕天道的奴隶,换取存活下去的机会。』
[不错,很好!]
那声音激动的破音,再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再也懒得装下去分毫。
司空并不懂祂的兴奋,而是一个劲的催促道:『愿望我许了,现在我该怎么做才能活下去!』
[急什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后,那声音的语气也变得懒洋洋了起来,
[你现在要做的不就是去死吗?]
司空的声音变得颤抖:『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蠢,]那声音打了个哈欠,实事指导道,[不是说好做我的奴隶吗?]
[等你死后我把你变成冥鬼,你再把他们都杀了不就好了?]
……
沉迷和声音对话的司空安静的可怕,好不容易摆脱了阴鬼束缚的邶风也渐渐回神。
“遂渊叔……你真的没事……”恢复神智的邶风在见到平安无事的遂渊后,瞬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躲在远处见没了危险后慕羡安才带着梁白开和洛远赶了过来。
“我没事,真的劳烦你们三个费心了。”遂渊摸了摸邶风的头以示安抚。
邶风吸了吸鼻子,终于卸下心防,也卸下了自己身上的易容术。
看起来年过古稀不怒自威的邶风大将军真容居然是一个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我们现在还不能完全放松警惕。”
稷之也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易容术,面容不再被那古板的山羊胡子所遮掩,而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他指着司空冷静剖析道:“我们还没从他的嘴里翘出庭燎叔的线索,也没有收到黍离他们的传音。”
“说,你把庭燎叔藏哪去了!”邶风把剑从司空胸口抽出直接架在他脖子上质问道。
“呵,想知道?”司空疼的口吐鲜血,但依旧嘴硬,“告诉你们也没用,庭燎反正都死了。”
他说着,抬眼看向邶风嘴角上扬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清醒过来吗?”
不给他们说话的时间,司空又自问自答道:“因为控制阴鬼的冥鬼庭燎死了,所以被阴鬼附身的人也随着意识的苏醒恢复了过来。”
“你们要报仇为什么不去找杀了庭燎的人偏偏要来为难我?”
“我只是借用了一下他的身体和权力,我可没有杀……”
“闭嘴!”遂渊再也没了耐心,不容他继续往下就动用魔气先一步扭断了他的脖子。
“咔”的一声,司空人头落地。
“遂渊叔……我们还没从他口中问出庭燎叔的位置……”稷之盯着司空的尸体犹豫出声道。
“不用他开口我照样也能找到庭燎。”
遂渊说罢,释放出一股无比强大的魔气迅速将整个凌渊城上下包裹了起来。
“他不说,我就不会一寸一寸地的去搜吗?”
“我们魔族人,岂会轻易受制于他人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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